她模样十分可怜地抽泣道:“若是表哥没有旁的法子,本宫断是不敢再与表哥来往的。本宫与表哥多年情谊,万万不敢毁了表哥的好婚事。”
再说了,若是龚如心不解决了,于她的名声却也是十分的不利的。
她心中明白得很,却是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来,“表哥,眼下咱们该怎么办?那人被抓住了,还是刑部尚书亲自审问,父皇定是被那二人给蛊惑了,若是那人将咱们给供了出来,本宫知担忧表哥日后的前程。”
她自是最体贴不过。
心爱的姑娘事事为自己着想,玉凌宴心中开怀得很,“琉璃放心,有表哥在,断不会叫任何人将这污名带到你头上来的。你放心,那人不但不会供出咱们,还会给咱们一个惊喜!”
至于什么惊喜,却是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景琉璃这方是满意了,只半垂着脸,低声道:“今日竟是叫屠凤栖逃过一劫,日后还不知晓她要如何算计咱们呢!她怕是要去与母后告状了,本宫今日在众人跟前叫她没脸了,依着她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本宫的。”
她鼻子一酸,险些便又要哭出来。
玉凌宴忙安慰道:“她自顾不暇,便是闹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总还是你母后,自会顾着你的。只屠凤栖叫你吃的苦头,我都会替你还回去。”
连带着他的那份儿还回去!
景琉璃含着委屈应下。
而此时景琉璃口中那“罪无可恕”的屠凤栖,正与镇国公太夫人抱在一处儿,低声说着话儿呢!
“眼下我知晓是何人在算计于我,这里头的阴司断然是少不了了。早在我回昭都前,便知晓会如此,外祖母不必担忧。”屠凤栖眉眼间带着笑意,在太夫人怀中打了个滚儿,“却是外祖母与外祖父,定是要好好儿的,可不能叫鸢鸢担忧了。”
白氏含笑道:“这嫁了人的,到底是不同,如今也也会关心人了。”
慕氏亦是捂嘴笑。
太夫人瞪了二人一眼,又瞪了怀中卖乖的娇娘子一眼,“你啊,外祖母知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凡事多顾虑自己,阿湛不会希望你伤害自己。这宫中素来便不是个清静的地方,不若搬去镇国公府住着,大不了老身豁出这张老脸,去皇上跟前求了恩准便是。”
“只怕便是母亲再是豁出去,那人却还是不愿呢!”
殿中的宫人早便被屏退了,素锦与连翘在外头盯着,慕氏说话素来无遮拦,“母亲又不是不知晓,皇上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张嘴无声道,“有病!”
这眼红的毛病,最是害人不过了。
昭德帝素来眼皮子浅,在他心中,只唯有死死地压制住司湛了,方是放心了。
先前玉凌云那事儿,昭都中的世家们心中却是存了些不满了,丞相府可是矜贵得很呢,虽说是一个旁支的公子,只到底还是姓玉的。今日能拿妻子母族的人出去顶罪,明日又会是谁?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编辑给了点儿建议,蠢作者觉得自己写得还是太肤浅了~
还是得加油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为谁归来?
“外祖母,鸢鸢知晓您疼我呢!”她双眸微湿,前世今生,镇国公府的人,都是真真的将她当成心肝儿来疼爱的,“只二舅母说的是,这深宫的门,一进来了,想出去便是难了。眼下湛哥哥正忙着,我虽是个女子,却也不愿给他拖了后腿儿的。唯有昭都乱起来,方是能给湛哥哥更多时间准备,贸然生事,受苦的只有百姓。”
她与司湛不是非要这皇位不可,天下虽是重要,却是有很多东西,是这皇位不能相比的。
做这事儿,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她与司湛都希望,能尽可能的将这代价减小。
“今日寻了外祖母进宫来,却也是为着自保一事。外祖母且听我说,在这宫中,虽算计多了些,却到底是无碍的。”屠凤栖轻声道,“算计人的,总是会被人算计的。我方才回到昭都中,根基不稳,许多事儿仍是要倚仗镇国公府的,外祖母莫要怨我连累了镇国公府的百年英明。”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镇国公府世代忠于皇权。”白氏道。
故而谁若是登上了这皇位,镇国公府便会拥护谁。
“大舅母放心,我不会叫你们掺和到这些事儿中的。只龚如心一事,还请舅母们帮帮忙,这事儿与前朝无关的。”屠凤栖保证道。
怎知太夫人目光竟是闪了闪,“怕是不行,镇国公府……早便掺和进来了。”
那孩子的来历,再无人比镇国公府更是清楚。自玲珑与稷儿决定庇护那孩子那日起,镇国公府便已无法脱身了。
屠凤栖诧异,却见着太夫人摇摇头,“鸢鸢放心,外祖母便只你一个心肝儿,不帮着你,又能帮着谁呢?”
慕氏目光闪烁,干咳了一声,“鸢鸢放心便可,有舅母在,总不会叫旁人欺到了你头上来的。”
这说着呢,素锦便缓步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差了一个宫人过来,只说琉璃公主今日作态着实不妥,眼下琉璃公主正跪在皇后宫中抄《女戒》呢!”
只琉璃公主再如何,皆是在皇后的宫中,嘴上虽说着抄《女戒》,谁又知晓到底在做什么?
屠凤栖淡淡点头,“不过是给她个教训罢了,省得她总忘了我这长辈。”
另一厢,瑶华长公主得知屠凤栖竟是遇着麻烦了,又知晓屠凤栖正与镇国公府的人在一同,便急匆匆地朝着景璇玑的寝宫而去了。
还未进门,她便嚷道:“璇玑呢?可是受伤了?本宫瞧着,这昭都中的人却是愈发的大胆了,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放肆,本宫……”
她忽然被人摁住了喉咙一般,一张脸涨得通红,怔怔的看着里头与景璇玑坐在一同,温声说着话儿的男子。
魏黎皱了皱眉头,面上的温和尽数褪去,只站起身来,“微臣见过瑶华长公主。”
语气中竟满是生分。
瑶华长公主扯出一抹笑,“原是魏黎……将军啊。”她深吸了一口气,袖中的双手收紧,面上强作无事,“本宫本还想着来看看璇玑,如今她既是无碍,本宫,本宫便先走了。”
“不必了,微臣走便是。”魏黎拱拱手,“自古以来,哪儿有臣子给君主难堪的道理?”
他无时不刻皆在提醒着,他们彼此间的身份。
瑶华长公主动了动嘴唇,魏黎却不愿再看她一眼,只回头对着璇玑笑道:“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差人来寻舅舅,有舅舅在,断不会叫旁人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