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厮守,那姑娘一及笄,便成了眼前这臭小子的妻子,这等缘分,旁人便是求都求不来。
这世间的大多数人,多半为爱挣扎纠结,总要历经一番磨难的。
他只权当这是上天的考验了。
“那你何必句句伤人?她这般高傲的性子,今日来求你,只怕已是想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方是有了勇气,却又叫你给吓跑了。”俊美男子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只怕日后她是要离你远远的了。”
“你最是有能耐,怎不去见你家那无辜的小丫头?”魏黎恼他多嘴,见着那男子面上露出心虚来,不免冷笑:“便是瞧在你的面儿上,我亦不会对那小丫头的生死坐视不理。瑶华是不知晓你在,如若不然,便应是知晓,这昭都中,那丫头方是最有恃无恐的人了。”
那小丫头前脚回了昭都,这冷面阎王后脚便跟着来了。偏生他还说什么“她不叫我回来,我唯有躲到将军这儿来了”,每日只在自己跟前瞎晃,当真叫人心烦得很!
“却是比有的人要好的。”俊美男子幽幽地扫了孤家寡人的魏黎一眼,又想到心间那姑娘,面上竟是带出了几分甜蜜来,“只我知晓,无论如何,她皆最在意我的。”
最不要脸亦不过是如此了。
魏黎气闷,“滚滚滚,滚到你家那小丫头身边去,如今她正需要你!我可不管你的破事儿,我回昭都唯有一个目的。”
俊美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真当本王愿意呆在这冷冰冰的将军府似的,若不是担忧她气恼,他才不会躲躲藏藏的!
“阿嚏——”
马车内的姑娘打了个喷嚏,无辜地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她掀开珠帘,见着外头的天牢后,方是站起身来走出去。
素锦早便在外头了,只站在她跟前的,却是一个十分高大的中年男子——还是个老熟人来着。
“是将军呀!”屠凤栖踩着马凳下来,仰着脑袋艰难地看着魏黎,“将军怎会在这儿呀?”
倒是稀奇了,听闻这将军最是个冷漠的性子,莫说是旁人了,便是在璇玑跟前,他都很少会笑呢!
魏黎心中冷哼,心道若不是那臭小子不愿出面,他却是懒得与这等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他还有大事儿未了,偏生那臭小子说,若自己不来,他定是要将什么都告诉瑶华。
眼前的中年人脸色难看,屠凤栖满脸无辜,莫不是她说错了什么?
正想着,便见着魏黎忽然低下头来,瞪了一眼自己那被石子儿给打疼的小腿,努力挤出一抹笑,“原是王妃呀,本将军是为着王妃的丫鬟而来。”
为着替她的丫鬟洗脱罪名而来。
“哦……”屠凤栖点点头,“听闻将军曾是瑶华长公主的旧友,想必是长公主知晓了此事,来寻了将军替本王妃做主来的。”
魏黎木着一张脸点点头,“瑶华来过。”
只他亲自到这儿来,却是被一个臭小子给逼的。
“那……将军不若随本王妃一同进去瞧瞧?”
听闻那尸首还未来得及送到义庄去,连带着仵作亦还在这天牢中。
【作者题外话】:大半夜的室友给蠢作者发个《铜牌巨星》的剧照……心好累昂,大家都能看到我吧唧青春的肉体了qaq
容我去码个字静静,当然可能嘴上说码字,其实是去午睡了哈哈哈哈
那什么,感情戏真的好难好难啊,每次想来点儿刺激的,还没开始写,蠢作者就先害羞了(虽然嘴上喊一点都不害羞)
☆、第三百六十八章 谁在暗处?
“好……咳咳!不妥不妥,王妃体弱,天牢这地方最是邪气不过,况里头还放着尸体,王妃还是在外头等着罢。有本将军在,断不会叫旁人冤枉了王妃。”
天知晓他的小腿都要被那心狠手辣的小子给打穿了!
屠凤栖娇憨地笑,一双大杏眼弯弯的,甚是惹人喜爱。魏黎正欲多看几眼,便觉得好几颗石子儿一同飞向自己的小腿。他瞪了瞪双眼,只觉那躲在暗处的人,着实是叫人心烦得很!
“王妃留步,本将军这便进去!”魏黎暴喝一声,逃也似的跑进了天牢中。
屠凤栖扭头与素锦笑道:“璇玑的舅舅,可当真是个热心人儿呢!也不知晓是何人在胡说八道,竟是叫本王妃险些误会了他。若本王妃早知晓他是这般热情的一人儿,本王妃是无论如何,亦是要与他好好儿打交道呀!”
眼前的姑娘双眸眯起,狡黠得像一只小狐狸一般。
素锦呵呵干笑,方才那石子儿,她可都看见了。想必待到魏黎大将军回到府中后,等着他的,定是一顿胖揍。
素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笑得愈发灿烂的王妃娘娘,心中暗暗嘀咕,许是要被胖揍一顿的,不仅仅是魏黎大将军罢。
王妃最恨被旁人糊弄了!
因着有魏黎在,屠凤栖却也放心不少,只上了马车,便朝着连翘买荷包那铺子去了。
说来也巧,她竟是在那铺子中遇见了龚如心,只龚如心神色匆匆,竟是不曾注意到她。
素锦挑开了珠帘,拧着眉头看着龚如心与那掌柜的说话,那掌柜的似乎有些为难,只待到龚如心取出一张银票后,那掌柜的却是眉开眼笑地点点头,甚至亲自将龚如心送到了门前。
待到龚如心不见了踪影后,屠凤栖方是从马车上下来。那掌柜的还未来得及将银票收起来,便被素锦给揪着衣襟,一把丢到了店中。
“关门。”屠凤栖柔声道。
素锦目光凌厉,吓得一旁的小厮忙将门给关上了。
“听闻你这儿的荷包绣得极其精妙,这昭都中的贵女们,竟是争相上门来了。”屠凤栖声音温柔,只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一个荷包,“说罢,却又是何人告诉你,将连翘引到这儿来的了。”
事已至此,她竟是不得不道一声“佩服”了。起初她只当那宫女是想着陷害自己,却不知将荷包盗走,更有深一层的意味。
连翘素来为她着想,这铺子的绣工,竟与桑支有些相同。想必是什么人将此事传了出去,竟是引得连翘上门来。随后便遇着那天牢中的守卫,一切便似乎顺理成章起来了一般。
若非她是苦主,怕是要为玉凌宴的心思鼓掌了,这环环相扣的,竟是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精妙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