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已经到她的跟前了,司湛一下子便从她的身后冲了出来,将她跟前的桌子掀翻,砸到了那个满脸厉色的舞姬身上。
“有刺客,护驾,护驾啊——”
何公公高声叫道。
他话音方落,一道鲜血便溅到了他的脸上。何公公僵硬地转过头去,便见着贤妃正挡在昭德帝的跟前,一柄长剑穿透了她的胸膛,方才的鲜血,便是从她的胸口溅出来的。、
“护驾!”何公公的声音都变调儿了。
贤妃吐出一口鲜血,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满目温柔地望着昭德帝,“皇,皇上……”
昭德帝目光复杂,方才那长剑是朝着他而来的,只他还未反应过来,贤妃便已经挡在了他的跟前。
昭德帝知晓,若非是贤妃替自己挡了一剑,只怕自己便要丧命于此了。
舞姬门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见着昭德帝竟是躲过了一劫,堂中的舞姬们开始朝着无辜的人下手。
三个人围攻昭德帝,余下的人在抬起长剑便要往其他人身上砍。
“父皇!”
方才的酒水与膳食皆是被人下了药,昭德帝此时浑身发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舞姬朝着自己而来。
所幸景凤梧与景子安早有防备,见着如此,皆是将自己跟前桌案上的东西丢了过去,与舞姬们搏斗了起来。
皇后目光闪了闪,尖叫着拽着昭德帝躲到了桌案底下,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着:“皇上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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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鸢鸢赌气
昭德帝知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虽说有些丢脸,却也只能在桌案下等着救兵到来。
慕氏与白氏到底是没将自己身上的武器亮出来,只赤手空拳地上前搏斗,时不时地出些错,仿佛是被用了堂中的膳食,有些迷糊,却是不得不出来保护大家一般。
景子默倒是想过去刷好感,只奈何此时他亦是浑身发软,傅虹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十分害怕地抱着他的手臂,低声说着“害怕”之类的话儿。
他不禁朝着屠凤栖望过去,却见着屠凤栖身侧的丫鬟身形有些不稳,只却仍是十分尽职地将她护在身后。他目光暗了暗,更是觉得身侧的傅虹影比不得屠凤栖了。
在屠凤栖的身前,还有一个模样普通的公公,正双目锐利的望着堂中忽然发难的舞姬,面上竟是没有一点儿惊慌。
所幸救兵很快便来到了,禁卫军与堂中的舞姬缠斗,舞姬们显然不愿束手就擒,只集中人手,朝着昭德帝攻去。
只当剩下最后一个舞姬的时候,那舞姬不知怎么了,竟是放弃了刺杀昭德帝,直直的朝着屠凤栖而去,屠凤栖躲闪不及,司湛伸手将她拽到了身后,迎上了刺客的长剑。
长剑从司湛的腋下穿过,舞姬似乎也知晓自己再不能得手了,又见着堂中的禁卫军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她咬咬牙,忽然往地上掷了一个东西,一阵浓烟升起,待到烟雾散去,舞姬却早便不见了踪影。
方才“强撑”着与舞姬缠斗的几人,终于是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屠凤栖亦是十分识相地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
昭德帝从桌案后头爬出来,见着满堂晕倒的朝臣,脸色十分的阴沉,“查,给朕查清楚,是何人竟敢刺杀朕!”
又见着贤妃胸口的窟窿仍在不停地流着血,昭德帝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去找太医,务必要保住贤妃的性命!”
屠凤栖幽幽“醒来”的时候,她已被宫人们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今日这一出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太医来看过了司湛的伤势,留下了个药方了。
因着“所有人”皆是中了迷药,太医亦是给每个主子都送了些药汁。屠凤栖根本便没喝下那带着迷药的茶水,故而药汁一送来,她便倒到了窗外。
只此时她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素锦与连翘跪在地上,二人大气不敢出,只恨不得回到方才那一刻,好叫姑娘消消气儿。
屠凤栖却是不打算与她二人说话,更是不愿与司湛说话。司湛身上不过是受了些小伤,只为着叫昭德帝放心,他却是装模作样地躺在床榻上歇着。
屠凤栖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三人,直至回到了昭都中,她仍是没有去看司湛一眼。
素锦与连翘也不敢去劝,便是凤妩与景璇玑来了,提了一句司湛,见着屠凤栖脸色不大对劲儿,亦是不敢说话了。
等到司湛终于能随意走动,并且后知后觉地知晓屠凤栖生气了之后,屠凤栖已经基本上消气儿了,同时也在脑子里将在行宫中的那事儿给回想了好几遍,终于知晓了司湛的目的是什么。
“……”见着司湛满脸不安地站在自己的跟前,屠凤栖只抿着嘴唇,冷冷地望着他。
她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与人闹的,只瞪着那双大杏眼,定定地望着司湛,往日总是翘起来的红唇上挂着一抹冷笑,没由来的叫人觉得十分不安。
“我错了。”
司湛认错得很是干脆,“我不该不告诉你此事的,我更不该受伤了。”
这便行了?
屠凤栖仍是冷笑。
司湛皱了皱眉头,一时不知晓应如何与她解释,只能继续道:“那个舞姬是我的人,我与她交待过了,届时只做做样子便可,她不会当真伤了我的。”
呵呵!
屠凤栖冷冰冰道:“是吗?这王爷这几日是在房中绣花儿?”
素锦与连翘险些没笑出来,只想到自家姑娘仍是没有搭理自己,二人皆是低下头来。
她们与王爷,也是同病相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