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知晓。”云战却是望着一脸淡定,仿佛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房间的云浅浅,“还是孤王将她与大昭的皇帝给藏了起来的。”
这话无疑等同于一道惊雷,乌汗拉一下子便瞪大了双眼。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几分不敢相信,“圣,圣上您竟是同大历的敌人来往?”
他素来是个耿直的,云战知晓自己定是要同他解释好了,他方会帮着自己。
“什么大历的敌人大昭的仇人,还不是一家人?”云浅浅却是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端着茶杯开始喝水,“大昭不是你们大历的敌人,而是你们那个假皇帝的敌人。你若是这般说话,莫不是在认同了那个假皇帝,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这个锅乌汗拉倒是背不起的。
他求助一般地望向了云战,云战笑道:“她没有恶意。”顿了顿,“她说得对,大昭是单图奴的敌人,孤王从来没有想过对大昭出兵。”
“可是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乌汗拉欲言又止,且不说如今圣上自身难保,单说这两个被圣上给藏起来的人的身份,便很是招惹不起了。若是叫他们回去了,说不准大昭便会彻底的没了顾忌,从而反将大历给吞并了。
云战走过去坐了下来,“你且听孤王慢慢与你说,大昭的皇帝已经答应了孤王了,只要孤王帮着他回到了大昭,大历与大昭之间的战事便能停了。他们二人挺无辜的,用这等手段去打仗,并非是真正的君子。”
乌汗拉道:“微臣亦知晓这般做不对,只是微臣知晓此事的时候,单图奴已经做好了一切了。微臣只怕他们回去之后会反悔,届时……”
“咱们大昭人可不是你们的假皇帝!”云浅浅瞪着乌汗拉,“皇上是真正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也不会反悔。怕便是怕你们这些两面三刀的大历人了。”
云浅浅对大历人很是有些敌意,听闻那个假皇帝,便是一个会杀死女儿的狗屁玩意儿。
她冷嗤了一声,很是挑衅的望着乌汗拉。
乌汗拉本不想与一个小姑娘计较,只见着云浅浅这般模样,心中却也不免觉得有些委屈了。
两面三刀的是单图奴,却不是大历的所有人,这个女人一棍子便打死了所有的大历人,未免是有些武断了。
眼看着二人便要吵起来,云战忙开口道:“大昭的战王是孤王的儿子。”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这个乌汗吉娜可是和司湛有婚约的哈哈哈
☆、第六百一十六章 被发现了!
“什么?”乌汗拉更是震惊了几分,他指了指大昭的方向,仍是不大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圣上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大昭的战王分明是他们太后的儿子,微臣早便听到了流言了,他的父亲是圣上……”
乌汗拉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微臣便说单图奴怎么非是要逼得战王出现,又非是要攻打大昭!”
这便都说得通了,单图奴早便知晓了,战王是圣上的儿子,他这是要战王经受被自己的“父亲”逼迫的滋味儿,让他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让战王彻底的记恨上圣上。
这个阴险的小人,果真是叫人恨不得杀了他!
见着乌汗拉似乎想明白了,云战方是真挚道:“所以你可愿意帮助孤王,孤王要带着这位云姑娘,到大昭的边城去。待到孤王见到了司湛,孤王便能说服他收兵了。”
乌汗拉只犹豫了一瞬,便是点了点头,满目坚定,“微臣万死不辞!”
云战与云浅浅对视了一眼,皆是放下心来。
三人凑到一处儿小声的密谋了一会儿,这方是决定好了夜里该如何逃出去。待到乌汗拉从房中出来时,眼中却早便没了方才的担忧了。
他大步地往外走,却是一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双满目阴霾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看。
那双眼睛只看着乌汗拉走远,方是转过去,看了一眼窗户上映着的女人的影子来。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果真是如此,那个房间果真是有古怪!”
若是他猜得不错,云浅浅与景凤梧,应当便是藏在那个房间里头了。
乌汗拉走后,云浅浅方是伸了个懒腰,“竟是没有想到,世伯也会这般利用自己的臣子。”
故意用话激怒了单图奴,再让每日例行巡逻的乌汗拉听到了“蓉儿”这个名字,人皆是有好奇心的,只要乌汗拉上前来,便会知晓单图奴是假皇帝了。
乌汗拉性情憨厚,又是与云战一同长大的伴读,这些年更是备受冷遇。便是为着家族日后的复兴,他亦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再让她在差不多的时候出现,好说服乌汗拉帮忙。
步步为营,怨不得旁人总说战王聪明,原这便是遗传了。
只云浅浅的话却是没能引起云战太多的共鸣,他低下头来,满目苦涩,“若不是形势所逼,孤王又怎会利用了这个最信任孤王的人。”
云浅浅耸了耸肩,“这般说来,咱们亦该收拾收拾,夜里便准备走了?”她想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瓶子,“还是先解了你喝下的软骨散。”
云战踉跄了一下子,将药瓶子接过来,吞了一颗药丸后,原本的三分力气,便恢复到了十分。
云浅浅抿了抿嘴唇,只担忧一切能够顺利,皇上能够……
乌汗拉出人意料地主动去找了圣上。
圣上正在新的书房中,望着一副画像发呆,见着乌汗拉进来,他竟也不曾将画像给收起来,反倒是断了一杯茶,便这般将画像给摊开来。
画上的女子,身穿一袭粉红色的衣裙,裙摆飞扬,正眉开眼笑地追着一只蝴蝶玩儿。她的头发梳了许多的小辫子,上头别了两朵儿小小的花儿,瞧着很是活泼的模样。
圣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而望向了乌汗拉,“怎么了?”
话中竟是险些的没有往日的不耐烦。
乌汗拉一时有些不习惯,只飞快地看了一眼那画像,用带着几分怀念的语气道:“圣上还记得蓉儿。”
圣上微微一怔,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也不知晓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点了点头,“这样好的女子,孤王怎会忘了她?你看孤王画的画像,可是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