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睡不着?”
她整个人在半梦半醒间,几乎全钻进他怀里——毕竟大冬天的,谁不爱抱着热水袋睡,她拿冷透的手去捂他的背取暖,解凛也不赶她,只伸手把她抱更紧。
却不想这么一抱。
似乎反把迟雪的睡意给彻底抱没了。
她揉揉眼睛,索性凑过去、仰高脖子亲了亲他。
“你不开心吗?”
“没有。”
“那你看起来也不算开心。”
“我开心。”
“……好没营养。”
她忽然笑:“解凛,你属闷葫芦的,说话跟挤牙膏一样往外蹦。”
说完。
她想了想,却又轻声道。
“那我再问你,跟我结婚,你害怕吗?”
寂静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的问题落地,许久没有得到答案。
只靠近解凛那一头的床头柜灯却倏然被摁亮:是最低档的亮度,不至于太刺眼。
解凛探出手去,翻开床头柜的抽屉,似乎在找什么。
大半天过去,终于找出一只黄色的旧信封。
正是当年他回到南方、从这间公寓带走的那一只,如今,五年过去,除了又变厚了一些,它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位置。
而后,被交到了迟雪手里。
“这是什么?”
迟雪对此却毫无头绪。
只怔怔把那信封接到手里。
下意识想要拆开看,又被解凛伸手拦住。
“等……你今年生日再看。”
他说。
“生日?那还要好几个月啊,我生日三月诶。”
“嗯,到时候再看。”
“那干嘛现在交给我?”
迟雪随手把那信封放到靠自己一侧的床头柜。
忽然又正色看向面前人,两手伸出,搭住他肩。
“解凛。”
她说:“你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了?”
“没有,”而他摇头,“只是本来就该那时候看的。”
“你写了什么?”
“……秘密。”
好家伙。
五年不见,别的不多,倒是“不能说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她被气笑。
作势要反手拿过那厚信封、当场拆开来看,倒要看看他里头有什么秘密。
结果手还没碰到,却又被人一把扑倒——他为了阻止她而“慌不择路”,紧抱住她腰,她惊叫一声,人向后倒。下一秒,床头灯便又被枕边人摁灭,只被子往上一拉。
春光尽掩丝绸下。
许久又许久,方才听到窃窃私语。
“今天还要拍照片的!”
是委屈又无奈的女声:“解凛,原来你不是属闷葫芦……是属狗的。”
“嗯。”
“你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