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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2)

还有就是那田黄石,张灿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老板娘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听她的口气是有闽南话的音质,这倒可能是真的,不过田黄石只有福建寿山村所独有,田黄石的名字由来就是由寿山乡的稻田里发现的黄色石头而来,又因为这种石头只有寿山乡那条小溪两旁数里长的水田底下的砂层里才有,而且经过了数百年来的开采,那一带的水田已经被翻天覆地的开采了无数遍,基本上是开采殆尽了,上乘的田黄石早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古时便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到了现在,只怕是这“一两”田黄对的是“一斤黄金”了!

张灿奇怪的是,田黄石的籽石,也就是如同说翡翠的毛料,翡翠毛料外表是有一层石料风化层,也因为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透视到,所以赌石才会有那么独特的魅力。

但田黄石的籽石料却跟翡翠不同,田黄石的石形,石质,石色,石皮,萝卜纹,红筋,等等,却是从外形上就能看得出来,再经过能工巧匠的雕刻,然后才会把它的价值得以发挥到极致。

张灿虽然对田黄石的了解不太多,但大致还是了解一些,前几年在锦城混的时候,对玉石的了解尤其多,对国内的玉石也有研究,只不过对缅甸的翡翠研究更深而已。

照理说,田黄石是直接就能看得出来,外表层不像别的玉石那样,需要切开才能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而这一块田黄石却是如同翡翠一样,外表层还有一层石料皮层,所以张灿才有些奇怪。

不过大千世界,那是无奇不有的,就算再奇怪,那也奇怪不过他身上的秘密吧?

张灿一边思虑着,一边行走,不知不觉间忽然瞧见靠左的一个三叉路口,其实这不是路,而是旧货摊位中的一个小巷子而已,就是这个路口,有一摊摊位上全摆满了印章,有木头的,有石头的,尽是大大小小的印章,在摊位后面,还有一个店面,店面里货架上摆放的也多是一些杂木和石头,估计就是用来雕刻印章的吧,而店后面更杂乱,有雕石切石的小工具,不像解毛料的切石机那么大型,又有煮饭的器具,反正就是两个字:“杂,乱!”

老头坐在摊位前正在雕刻着一个小木章子,看起来约有六十岁的样子,很瘦,但很专注,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眼镜滑到鼻梁骨中间,那眼光就好像是从眼镜外面漏出来的一样,似乎眼镜就是配个相而已。

张灿又看了看他摊位上那玻璃柜子里的章子,看那章子上的字雕得挺不错,只是他对书法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些字,有的正,有的草,有的篆,雕刻的字功底很深,以他这种书法白丁都能看得出来,这字的好处,就可见一斑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品料

张灿看到这个摊位,以及店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是他了,当即停下来问道:“老师傅,我想问一下……”

“你要雕章子?”那老头抬起头,看着张灿,表情立时有些猜测,又说道:“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可没有谁要雕章子的,只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还有那个习惯!”

也的确是,现在科技发达了,年轻人几乎都没有人再用私章,除非是企业,而且雕刻公章还得有证明,也不能在私人手中雕刻,所以像这老头这种雕章子的行业,在现在是基本上找不到吃的了,不过张灿却也明白,在古玩一行中,技艺很好的师傅,还是有些收藏爱好者会找他们加工自己的石木等等,而且收藏爱好者通常给的雕刻费用也比较高,足够他们的生活开支了。

所以那老头一看到张灿的年纪,就有些猜测,估计他不是来雕刻加工的。

张灿当即把手中那块石头拿到他面前,笑笑道:“老师傅,我是想来加工一下我这块石头,费用的话,您随便开个价就是。”

那老头一怔,看得出来,张灿的口气的确随便,他是靠技艺吃饭的,只要有生意就做,想了想,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然后问道:“你这块石头?……要怎么加工啊?”

老头一看张灿手中的石头,不禁就愕然起来,这么一块普通的青石加白料,这还要怎么加工?这种料又不能雕刻成什么饰品,也雕不了印章,雕成什么饰品那也没有价值,不值什么钱,不知道张灿到底要怎么加工?

张灿当即把石头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先生,我这石头是要把它切开,因为石料小,我看用您老的工具也能开,不需要解石的大工具!”

“切开?”老头又怔了怔,难道这个年轻人还当是这石里有玉不成?还切开,切开又有什么用?想了想便道:“你要怎么切?不过……切石的话,我得收四百块的工钱,你看怎么样?”

张灿笑笑道:“我给您一千块,我来画两条线吧,您老按着这个线条切开就可以。”

老头是当把这块拳头大的石头随便切开,不是解石,如果是解石,那不管有没有玉解出来,那价钱都是不低的,而解出顶级的玉来的,那玉主更是会给一笔不小的报酬的,不过当成废石随便切开的话,也就收个几百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当然,在普通人看来,即使收四百块钱,那也是高价了,但张灿却更是豪爽,直接把价钱加到了一千块,那老头也呆了呆,像张灿这种奇怪的人倒是少见!

张灿更不迟疑,马上就掏了钱出来,数了十张一百的钞票,然后递了给老头,又说道:“老师傅,再把您的水笔借一支我用一下。”

那老头点点头,顺手从玻璃柜台上面用切了上半段的矿泉水瓶子做成的笔筒里取了一支粗头笔出来,递给了张灿,然后看着张灿的动作。

张灿接过笔,透视眼早看清了石层里面的玉石位置,然后在玉石边沿处画了几条线,从这几条线上切开的话,就能看到玉层,有薄薄的一丁点,而又不会伤到里面的玉。

几笔线条一画好,张灿就把石头再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师傅,就按这线条切吧。”

那老头皱了皱眉头,却是不接那石头,又把一千块钱塞回到张灿手里,淡淡道:“年轻人,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你找别人给你切,我不切了!”

张灿一呆,不知道老头忽然间就为什么转变了,当即问道:“老师傅,这又是为什么啊?”

那老头淡淡道:“一行也有一行的规矩吧,年轻人,我看你画的线条,这就是解玉石毛料的玩法,既然是解石,那我也有我的规矩,得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否则你就拿走,多少钱我也不解!”

张灿这才明白,这老头不是不给他切石,而是自己画了线条,让那老头觉得这是他不信任他的技术,所以才恼了,不给他切,不禁摸了摸头,有些苦笑起来。

要是依了老头子自己来切,就算老头子技术好吧,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敢说一点都不会切到里面的玉,而自己的透视眼能力却是有那个把握,不过这又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秘密。

到了京城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才有解石的地方,再说这田黄石又远不同于翡翠毛料的解法。

那老头看着张灿拿着石头发怔的样子,倒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嫌钱多再烧钱的,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我按照你的法子切石头,那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灿一听老头又有些转机,当即赶紧就问了起来,如果是要加钱,那倒是小事情了,无论如何,老头都不会要超过万数的费用了,而这块田黄石的价值,肯定是超过百万的,他其实也不真正清楚这田黄石的价值,过百万,那也只是他透视到的情形来猜测的。

老头当即站起身,然后对张灿招招手道:“跟我到里面来吧。”

到了店里,张灿见老头子到柜台边站停下来,然后指着柜台架子上许多的小木块说道:“我是做雕刻的,主要的技艺就是刻章,这架子上有上百块的小木料,是专门用来刻章的,也是我四十多年来走南闯北收集下来的,我说吧,年轻人,在这上百块的木料中,只要你能认出五块木料的名称来,就算你过了我的条件,我就替你切这块石头!”

张灿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这架子上的小块木料大多都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年份,又是切割过,无皮又没有了本来的颜色,这是很难认得出来它本身是属于什么树木的。

不过这对张灿来讲,反而又不算得什么了,老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灿拥有不可思议的透视能力,而灵气又能随着透视而分析出来物质的年份以及所属的种类,要分辨出这些木料的名称,别说只是从其中认出五种了,就是全部认出来,那也是小事一桩。

老头以为张灿肯定就要知难而退了,但却没想到,张灿笑笑着点头道:“那好,老师傅,那我就现丑了,我先说几种名称看对不对吧!”

老头也笑了,看来这年轻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以他这样的年纪,自然不可能认得出来他这些木料了,雕章的木料用的都是杂木,属于比较硬的种类,软的,松的木料是没办法刻章的。

能雕章的杂木一般生在深山,种类比较少,而且难得,而且有些稀有的种类,那就更难得了,张灿倒是见到得不少,比如金丝楠木啊,红木啊,紫檀木等等,这些都是属于最难得的木料。

看了看架子上的小木块,张灿也没有挑选其中的,而是挨着从头拿了一块,在手摸了摸,然后说道:“老师傅,这块木料质地细密,放的年数也有点久,光滑,又有些沉,这是南方的龙眼木吧?”

那老头子还当真是怔了怔,没料到张灿第一块木料就说准了,也不知道是碰巧的还是真的认识,怔了怔后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说法,任由张灿再往下接着说。

张灿把龙眼木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又拿起第二块木块,又摸了摸,其实他做摸的动作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透视眼一分析,结果便已经显现到脑子中了。

接下来,张灿把架子上的那些小木块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出名字来,把老头子都弄得呆住了!

“这块是银杏,这块纹路变化大,这是水曲柳,这块是黄杨木,这块是花梨木……这块是樟木……”

一直说下去,张灿根本就没有跳过其中的木料,而是挨着每块每块的辨认,而且每一块小木料都没有认错,一直说下来,几乎将架子上的小木块都说了个遍,剩下的也还只剩下十几二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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