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顾潇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最后一点,我真的、真的她连用了两个真的,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真的非常讨厌他总是提起你,吃饭,读书,看电影,你在他生活留下了太多印记,像是领地一样圈起来。
出了一口旧日恶气的顾潇晴潇洒离去,谢丞静却似乎毫不在意。
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圣诞节残留下来的贴纸还贴在玻璃上,这一角的时光好像凝固住了。
顾潇晴的出现让谢丞静意识到一点,她带来有关于他的消息,他的心脏就跳动得像是无情的嘲笑,嘲笑他对某人事情的在乎,他所谓的骄傲并没有那么坚定。
最致命的是他发现了一点。
什么理智,骄傲,都抵不过顾潇晴无意透露的一个讯息叶意从未喜欢上别人。
终于明白,种种芥蒂,多少人喜欢叶意,他和多少人有过交集都不重要,他唯一在乎不过是他的心是否属于别人。
当初远在他乡,漂洋过海传来叶意和顾潇晴在一起的消息,他震诧,不信,以至于特意打电话求证,得到的是叶意略为不好意思的一句:或许我该恋爱了。
从那个时候顾潇晴就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她是叶意喜欢的人。
而现在这根刺消失了。
沈助理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面前解释着什么的时候他没有听到,谢丞静恍然惊醒,这几年成了毫无道理般的自虐,明明清楚自己无法忘怀,却负隅顽抗,甚至要抵抗更久,以至于时间白白流逝。
沈助理:先回住处?
谢丞静:叫小王把行李送回去,你载我到公司。过段时间我要回国,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
一时间归心似箭。
两个月后,谢丞静回国,下了飞机,他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我回国了。
夜晚。谢丞静没睡着。
另一边是睡得正熟的叶意。
对比起远在千里的距离,现在不到半臂的距离就睡着那个家伙,足以证明回来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叶意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惺忪地睁开眼,黑乎乎的一片,只见一个靠得近的人影,面目难辨。
叶院长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一激灵清醒了些,接着才意识到自己正借宿,人影是谢丞静:唔怎么了?含糊的说了一句,他揉了揉眼睛,把头缩进被子就又要睡去。
不到两秒又被摇醒了。
叶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谢丞静就把灯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眼,叶意抬手遮住。
现在不醒也难了。
你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绝交吗?谢丞静坐着问他。
嗯?
叶意抚了抚额,困倦的坐起来,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为什么?
谢丞静一脸认真:你回想下。
叶院长欲哭无泪:我早就想过了,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承诺过我什么了。谢丞静一脸高深。
叶意努力的回想了下,奈何一无所获,而对方的神色真的很严肃:真的想不起来,让我改天想,现在先睡觉好吗。
谢丞静看上去不像会同意的样子。
叶意靠在床背上打了个哈欠,困倦导致的生理性泪水让眼睛湿漉漉的:我忘了所以你在惩罚我吗。
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叶院长该示弱的时候从不含糊,睁着他那因为困倦而潮/湿的双眼,委屈地控诉,企图麻痹对方,让其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对方也确实受到了迷惑。
谢丞静的心弦像被拨动了下,但是声音还是很平稳:你向我承诺过随后也会出国。
但是叶意后来甚至没有提起这件事,也是那一年谢丞静听说他谈恋爱了。
叶意没有说话。
谢丞静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眉不由一挑。
叶意靠着床背睡得很沉,睫毛轻阖,面容安静,让人看着就不忍打扰。
谢丞静最终还是没把他摇醒,而是把他塞回被子里,关上了灯。
过了一会,谢丞静还是没有睡着。
心气有点不平。
而那一头叶院长无知无觉,睡得很开心。
谢丞静转头看了一眼,后槽牙轻微的磨了磨,最后覆过去,不久黑暗中传来叶意的一声惊叫:啊!
手脚扑腾,挣扎。
被制服。
回归安静。
叶院长继续睡去,谢丞静心气也平了,闭上眼睛。
第二天,叶意起床的时候,谢丞静已经不在了。
他爬下床时感觉肩膀有点不对,有点纳闷的揉了揉一边走到浴/室洗漱,洗脸的时候,他看着镜子中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拉开领口一看,肩膀上赫然一圈牙印,经过一夜还整整齐齐,显然下嘴的人没留情。
叶意:!!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顾潇月荣幸看到一向仪表文雅的叶院长正一脸震惊的对着坐着沙发上的谢丞静控诉:你和我绝交,就是因为出国的事?!
为什么不问?叶意在客厅走了一圈:我没出国是因为那时候广千正在起步,走不开,而我想和你说的时候,你猜怎么样。
谢丞静面如止水。
你已经不搭理我了!叶院长愤怒地咆哮。
原来是这样。
谢丞静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见任何波动。
顾潇月一脸恍惚:又发生了什么?
叶院长气成了一只河豚。
谢丞静去厨房把温好的牛奶拿给叶意。
过了一会,叶意平静下来。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
但是你咬我就不应该了。叶意说道。
并且义正言辞:但是我就不会因为你咬了我一口,就和你绝交。
谢丞静:你想咬回来?
叶意:如果我提出这个诉求也是合理的。
谢丞静还未说话,一旁的顾潇月举手插入道:叶意,今天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叶意注意力转移:周末还要上课?
谢丞静瞥了顾潇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