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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6)(2 / 2)

所以当三公主自己提出的时候,这旨意第二天就下达了,连给丁家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臣,谨记。

紫杉的内侍领着丁绍德穿过宫廊进入后宫到达钦明殿,杜氏为贵妃,是母凭女贵而封,仅次皇后之下。

今日两位公主下降的仪仗是一样的,太常寺所置办的本该有长幼嫡庶之差,但因赵静姝年幼时就被送往道观,皇帝觉得亏欠,遂下旨进封卫国公主,除了未赐第开府,其他的置备与大公主皆一样。

千凝搀扶着穿华衣的女子出殿。

咱们三姑娘,比大姑娘还要好看呢。

千凝打趣道:驸马爷可不要在此时丢了魂,这太阳落山昏礼才刚开始呢。

丁绍德凝视着盛装下的赵静姝,接过嬷嬷递来的红菱,眸中转着流光,殿下现在的眼中是季泓。

在宫人的簇拥之下抵达仪仗处,驸马与天武官一起静候在檐边,两位公主被后宫妃嫔围着。

杜氏饱含泪水,才接回女儿如今又将出宫下嫁,这门婚事赵静姝在从国子监回来之后曾向杜氏提过,杜氏以丁绍德不学无术当即拒绝。

谁知春闱之后丁绍德一举中第,轰动了整个东京城,后来被皇帝赏识受到重用时杜氏这才改变了看法。

几日前杜氏就拉着她叮嘱了好几遍,如今仍是不放心的单拉着她到一边含泪嘱咐,虽为公主,可入了内宅就要随夫,内宅和睦女子才得安生,虽有你爹爹做主,可也不能失了夫家的心,我原以为他是空有其表之人,如今想来他...杜氏于后宫争斗数十年,早已看透人心,只怕是丁绍德故意装纨绔,这样城府深的人,她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可如今她们毕竟是夫妻了,她不好说自己的女婿什么,只能嘱咐着赵静姝,想来他也不会差待了你,日后你也要多多堤防,管束他,万不能再让他沾染烟花之地那小姐。

赵静姝自己对这门婚事其实是不在意的,她只想出宫,不再受这大内的拘束,于是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丁绍德牵她上檐子,炎热的天,她的手心却是凉的,殿下现在的心却不是季泓的。

出门前的话与车上的话让赵静姝站定,眼睛可以看万物,心却只能装一心。她又迟钝了一下,季泓是眼前人的字,你...是什么意思?

丁绍德勾起嘴角轻闭眼温柔的摇着头,时辰快到了。

乐队奏响礼乐,城墙上燃起升天的焰火,仪仗从宣德门一直南下,走的是御道。

送亲宗室与官员及家眷的马后面是数十个轿子,都由禁军抬着,轿子上是太常寺一月前置办的陪嫁物品,放置于后殿且由宰相亲自查看过后写成礼单奏报皇帝。

傍晚的风拂过汴河,将一阵舒爽吹至岸边的驸马府,檐子停下,仪仗队伍与送亲队伍长达数里,使得巷子通人不得。

毡席从檐边一直铺向府内,丁绍德下马扶着她下来,金丝绣花的鞋子踏到软软的毡席上踩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子。

宫女面对着赵静姝,捧着一面镜子。

毡席上放置了马鞍,草垫,秤,宫女捧着镜子倒退着领她跨过,入府之后由府上等候的人领着去了新房。

驸马府上的昏礼除了公主不用侍奉公婆之外,其他与平民百姓之家的昏礼区别不大。

新娘入屋后,接下来就是酒宴,皇帝御赐的九盏宴。

陪着饮酒,也是让赵氏的宗亲熟悉熟悉这位公主的夫君,日后同朝为官或是赴宴也不至于弄得个不认识的尴尬。

送走完宗室后,丁绍德已是喝了不少酒,昏沉着脑袋,还有剩驸马府上的宾客,也需要陪酒三杯。

姑父~

哈哈哈。姑父称呼一喊,李遵勖大笑,他作为长公主的驸马,即是送亲之人也是驸马府的宾客,我出门时娘子嘱咐我要让你好好善待我们家元容。

丁绍德浅浅一笑,齐家之道,以后还要向姑父讨教了。

齐家之道?李遵勖脸色温和,眯眼笑道:凡以娘子为先,总是对的。

天色渐渐暗淡,驸马府内点亮红烛,新郎头戴花胜端坐在中堂上的椅子上,椅子是放在榻上的,意为高坐。

因为没有媒人,所以先请的是太常寺少卿饮酒一杯,再请妗子与姨娘。

平日里从不会正眼瞧她的几个姨娘如今眉开眼笑的接过她斟的酒,套近乎的说了好些顺耳之话,丁绍德都只是一笑了之。

姨娘之后是妗子,丁绍文之妻钱氏,丁绍武之妻王氏。

钱氏头顶那支名贵的玉簪醒目,丁绍德着人将酒换成白温水,嫂嫂有孕在身,茶与酒就免了。

钱氏嫁进丁府后才发现丁家后宅的不安生,小叔叔尚得公主,恭喜。

丁绍德对钱氏并无好感却也无恶意,如今多了一种同情,即便她们夫妻和睦,可是钱氏不知道自己共枕的夫君之险恶。

一眨眼过去,你都要成家了。王氏举着杯子真心替丁绍德高兴道。

这么多年,季泓谢谢嫂嫂的照顾。王氏是宗室王爷的外孙女,其母为县主,母家显赫,心地善良却不似丁绍武那般愚钝,在丁家内宅中说话颇有地位,嫁到丁家后处处关照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四叔。

你我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王氏也是真正待她好之人,所以她心中也明白,更有盘算。

驸马的岳母身份尊贵,没有亲自送嫁,此项就等几日后入宫请安时补上。

请完酒之后该入新房了。

新房大门的门楣上横挂着彩条,等新郎入内后,跟随贺喜的宾客争相撕扯一缕而去,意为利市缴门红。

丁绍德走到床前,润了润嗓子唤道:公主。

驸马府的下人与大内随嫁的宫人各拿来一块彩缎,嬷嬷将这两个彩缎绾成一个同心结后交给丁绍德。

这是什么?

嬷嬷笑了笑,方才的红菱是驸马您牵引着公主出宫,这个才是牵巾。她指了指宫女端持的笏板。

丁绍德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同心结挂在笏板上。

她与赵静姝各持红巾一头,两人面对着面,有丁绍德走在前面倒退着牵引,前往丁家的家庙参拜。

驸马府就在丁府一旁,长廊连接着,来去也快,拜完之后便反过来由赵静姝先行退出。

丁府上下和驸马府一样也是喜烛通明,面对着这些繁琐的礼仪,赵静姝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路上,丁绍德问着她,累吗?

不累。

冷冷淡淡的回答,惊不起波澜,却能入得人心。

最后回到新房中对拜完后端坐床边,男在左面向右坐着,女在右面向左坐着,随着掌房内礼仪的嬷嬷叫唤,妇女们拿着金钱彩果入房,至向床前向床上抛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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