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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2 / 2)

轻轻一吻落在额头,再次将她拥紧入怀,归来的路上,我料定即便他会背上失职之罪也要动手加害我,其中西夏的那位姑娘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可我没有想到他...借故宴请我们,在官家御赐的酒中下了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药。此药,名为合欢,是催情欲之药,而我的酒中还加了能断人经脉废人修为的东西。

所以你...赵婉如抬起头,颤抖着双唇。

我与那女子什么都没有!李少怀回答的肯定。

他说你武功尽废...

李少怀再度覆上手,抚了抚她褶皱的眉头,柔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尽管她如此说,但赵婉如眸子里依旧是满眼的心疼。

驸马府因为驸马的回来而有了生机,原先的死寂被打破,也让整日担惊受怕的宫人们松了一口气,这些从入内内侍省随嫁出来的内侍与宫女,是最清楚大公主心性的。

大内的宫墙就像囚牢里的铁门,将他们死死的关住,入内内省负责后廷,规矩森严,如今好不容易从这铁牢里出来了,谁又想回去呢。

青阳下,和风吹动满庭花草,蝶随着风起在空中翩翩起舞,又随着风停静落在一株匍匐的迎春花上,黄色的蝶与那花仿佛融为了一体。

院内的梅树已经铺满了青绿的叶子,梅园里所栽种的梅树有数十株,以红梅与玉蝶居多,风拂时除了有淡淡的花香飘来,还有新鲜泥土的味道,梅园里梅树下的泥土才被中耕不久,望着一株被疏剪过的红梅,想着这园子应该是时常有人过来打理的。

岁岁朝朝共赏...抱歉,我食言了。

枢密承旨...随着她的走动,腰间的银鱼袋微微摇晃,还远远不够啊!

怎么到这园子里来了,方才宫人们说你不见了,让我一顿好找。

温柔的声音入耳,让迈步的人止步回首,前院那些人太聒噪了,他们是将官家的文武七条全然忘了,还有些人,见我活了,表面嘘寒问暖,其实心中怕是郁闷至极吧。

李少怀不仅活了,而且一回来就升了官,相比那身负重伤卧榻半月一回来就丢了官的将军,实在让人唏嘘,这天下,终归是赵氏的天下。

赵婉如明白她的意思,好了,有些人不必在意,刚刚李神福来传召了,爹爹在大内设了家宴。

家宴啊~说起来,从离开东京到现在回来,她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嗯,水已经备好了,先沐浴换衣裳吧。温柔至极。

好。回亦温柔,还带着一些松散的语气。

第108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横梁下悬挂的绮轻轻飘荡, 雾气辗转其间。

绯色的便服折叠齐整放在榻上, 上面还残留着暖阳的味道,盘别发髻的道簪取下时那固起的青丝瞬间垂落散下,别发时丰神俊朗,散发时则添了几分少年的飘逸。

发呆的少年想的入神。

阿怀在想什么?

温柔的声音将少年拉扯回神,她将手中正看着的簪子放下,我一直想不通, 丁绍德虽不与我为敌,但从他给我的感觉来说, 他明明是不喜我的,既然不喜, 他那样的人, 又为什么会帮我?

他...帮的不是你。

白皙的手绕过腰间解下腰带,李少怀转过身任由她替自己宽衣, 疑惑道:不是我?

像道袍的青色外衣被脱下,露出了白色的中衣, 欲去解开系绳的手突然僵住不动了, 她没有回话,只是抬起头用一种反问的眼神看着李少怀。

女子好看的眸子里泛着星光,浩瀚无边,所有之一切的复杂都在其中。

李少怀盯着那眼神, 颤道:是...因为志冲吗?

我们终究,都欠着元容。重来一世,所有的亏欠, 都还在。

赵婉如的话,她只听懂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当她看到她眼神如此时就已经没有了要追问的念头,或者去逼问什么了,既如此,那么对于他,官场之上我需要照拂一下么?谈到了丁绍德这个人,李少怀又道:他虽城府之深,然本性不坏,是一个做官的苗子,确切来说,是宰执之才。

别,我之前答应过,寻得机会时会让他到地方为官。

地方?

对于丁绍德来说,若是他一个人还好,可如今还有三公主,位极人臣是祸不是福。

是,郑国长公主的驸马王贻永在外多年才被召回,隋国长公主的驸马李遵勖前段时间也被派到地方任知州了,地方虽不如京城繁华,总好过守着繁华下的尔虞我诈。她有她的思考与忧虑。

元贞是为志冲考虑的吗,还有长公主,从一开始你就替周围的人想好了一切。

是。

当她用尽所有力气回答时,李少怀只是轻轻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住,不再去问她累不累这种话,原谅我的来迟,让你背负那么多。最大的心疼,莫过于此。

汴河水面上的风穿过府中的厅堂,正座上的妇人穿着一身黄色袍子,雍容华贵,妇人抱着一只圆润的橘猫,都说那舶来猫最为好看,珍贵,依我看呐,不然,妇人抚摸着橘猫柔软的身子,再怎么好看的东西总归是外来的,外来的东西太容易丢。

可不是嘛,前不久丰乐楼顾氏养的那只舶来猫就丢了。管事的女使在窦大娘子身后附和道。

外边的东西怎养的熟呢,丢了也是正常。

母亲是什么意思?钱希芸将手中的温白水重重放下,冷眼看着窦氏。

什么什么意思?窦氏见她摆着一张脸,极为不悦,可又顾及着她现在身怀六甲,阴阳怪气道:我不过是在说这京城中的猫而已,你急个什么劲儿。

京城中的猫数不胜数,母亲何时闲的操心起别家的猫来了?

窦氏白眼笑了笑,我自然是没空操心别家的猫,别家的猫,她抚了抚橘猫的头,哪有自己的猫听话呀!有些猫缺乏管教,整日窜来窜去,还会咬人呢,闹得家中后院鸡犬不宁的。

母亲有话就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钱希芸深皱起眉头。

大郎回府了!

大郎回府了~

厅外的声声叫唤反而让窦氏更加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一个新妇对公婆的态度吗?不知什么缘故,橘猫惨叫了一声后从窦氏怀中跳走。

温顺的猫儿登时变得凶狠起来,耸着毛露出尖牙冲向钱希芸。

随着猫儿一声惨叫,厅堂上见了血,而钱希芸还安坐在座上镇定自若,脸色也没有变化。

伴着青阳的和风,气血不是很好的绯袍男子入了内,手中还拿着一把没了剑的剑鞘。

见到爱猫被突然飞来的青铜剑刺穿变成一滩血泊,窦氏几乎都要惊叫起来了,抬头乍一看,怒声道:你!

娘子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还请母亲莫怪。丁绍文将剑拔出,挡在钱希芸身前,用绢帕擦拭着血迹,沉声道:牲畜都能欺压到主人身上了,母亲也该管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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