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见,品阶又高,要么是某派不外传的秘术,要么是道行高深的修士,根据已有的法咒,更改了一部分,算是自创。”
云崖子和决明道人本也在听他讲道,此时异口同声惊诧道:“会这等高阶咒法之人,怎会对付区区一介凡人。
但他们丝毫不怀疑,这是个极为偏门又厉害的法咒,凭他们的本事,破不了。
二人又同时将目光转向一众王家人。
大家都觉得,是王家中的某一人,为了争夺家产,找修士下咒杀死自己的兄弟手足。
然而王家虽然富贵,并非人间掌权者,能请到多厉害的修士?
金丹以上的,少有人愿意自降身份,咒杀一介凡人。
他们可以为了钱财,管一管凡人家务事——这还同除魔卫道沾了点边,算做善事。
若有凡人为了争夺家产这点狗屁倒灶的小事,请他们做法咒杀凡人,再多人间的金银也不干。
云崖子疑惑:“你们是不是惹到哪个道行高深的前辈了?”
“一定是!”决明道人轻易下了结论,“你们王记糕点,从来不给修士行方便,还叫本道和凡人一同排队。就冲这一点,就能得罪不少人。”
几个王家人立刻诚惶诚恐解释:“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我们也反对。大家这么多年也劝过很多次,怎么能让仙长屈尊排队。”
“可是老爷子一意孤行,我们做儿女的也没办法。”
一人这时还不忘争权:“若是我做了当家,一定改了这个规矩,以后仙长们只要肯赏脸,随来随买。”
“只求仙长帮我们渡过这道劫难。”
云崖子和决明道人忽然又不说话。
大厅内再一次陷入阴寒的沉寂。
一王家人壮起胆子,畏畏缩缩,毕恭毕敬问向绝尘道君:“闻仙长,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
这位闻仙长金质玉相,气度风雅仙姿飘然,令人见之忘俗。
又一语说出符咒特性,即便凡人不懂修士的道行深浅,此刻也已看出,他的修为定然在另外二人之上。
绝尘道君仍然没理会他,只温和看向陆续,继续给爱徒讲道:“虽是高阶咒法,施咒人明显修为低微,否则不会还残留下微弱灵气,让人察觉。”
高阶咒法,杀人于无形。若是道行高深的修士所为,必然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陆续能感觉出咒术的存在,那么施咒之人的修为,不会在他之上。
雅音继续道:“修为低,要施展高阶法咒,距离不可能太远。”
“施咒的人,只能在王家院子里。”
此话一出,一众王家人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的确怀疑,雇凶的多半就是眼前这帮兄弟姐妹中的一个。
施咒的凶手就在自己家里,待的时间还不短,任谁听了,都是一身悚然冷汗。
“可最近……家里没住过外人。”王家人惊惧过后,开始回想近日家中是否来过可疑之人。
但无论之前老大老二死的时候,还是最近这段时间,王家一两年都没来过任何一个外人。
这一年大家都为当家一事争吵不休,家中气氛紧张,没人邀请过朋友来家里住。
仆人们也全是干了好几年的老面孔,没有生人。
最近这三桩白事,间隔极近,大家都胆战心惊,互相提防。
不可能家里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却没人发现。
在场的人都在仔细回忆,最后得出的结论一致。
剩下的几个王家人,都怕自己哪天被人杀了,将其余的兄弟姐妹盯得极紧,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就能知道。
唯一进过王家大院的外人,只有官府仵作,医馆大夫,和请来的仙长。全在办完事后就离开,走的时候天都没黑。
大家也都如同现在一样,互不放心,集聚一堂。
陆续眉头微微一皱:没来过外人,施咒的只能是早已在王家大宅中的熟人。
可王家都是凡人,没有修士。
他心中骤然浮现一个想法:“师尊,有凡人也能释放的法咒吗?”
绝尘道君凤目微弯:“我的阿续果然聪明。”
“怎么可能?!”云崖子再次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凡人怎么能施法?”
凡人也能用法术,炎天界不就乱套了吗?
“怎么不可能。”张道长哼笑,“云道友孤陋寡闻了。”
“凡人灵气弱,却并非毫无灵气。符箓一道,博大精深,若这自创的高阶咒法,原本就是为了给凡人使用的呢?”
“云道友的确孤陋寡闻。”决明道人搂着自己爱徒的腰,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陆续后背一凉。
他语带几分不甘,和刻意的攀比炫耀:“我这个徒弟,天资聪慧。他在还未引气入体之时,就已经能释放一些法咒。”
云崖子脸色青黑,如锯嘴葫芦一般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