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年龄差不多!我都四十多的人了,你凭什么喊我小邵!”不知怎么的,邵世芳见了周东飞就来气,见了这货就情绪失控。
“淡定!要淡定!”周东飞笑道,“老子一个正军级的将军,喊你这个小小的师级大校一声小邵,还亏了你了?是爱称嘛。老子爱兵如子,对于兄弟部队的下级军官也向来一视同仁,同样的爱护。咱作风好,习惯了。”
一腔子闷火的邵世芳猛然惊醒:这里是部队,不是海阳市政府了!下级服从上级,在军队里是铁律。和周东飞这个将军死磕,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邵世芳脸色铁青也不能多说。说得越多,就可能被周东飞这妖孽抓住更多的把柄。记得当初在海阳市委大楼里,周东飞就曾气势汹汹的说过:要是在部队,老子让你们敬礼敬到胳膊酸!这不是戏言,只要被周东飞抓到了把柄,这种可悲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出现。
邵世芳强压住了怒火,但周东飞却还在撩拨。刚刚提到了军衔,周东飞笑眯眯的扯了扯自己的简章,右手食指轻轻弹了弹那枚金光闪闪的将星,“我说小邵你肯定就是工作不努力。你瞧咱,犯错误多少次了?起起伏伏多少次了?即便如此,还是个将军。你们呐,平时工作要加把劲儿,要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都坐下,老子是政委,搞政治工作的,今天替你们领导给你们上一堂政治课。这个,现在的某些干部啊,就是丢了本色,忘记了咱们是‘人民军队’这一基本身份。喂……小邵,你干嘛去?”
邵世芳真的受不了,却又没办法发火。他们在这里已经把军事法院闹腾得鸡飞狗跳了,要是再扯出了妖蛾子,到时候不用周东飞出手,徐世铮就能拿捏死他们。
“去卫生间。”
“你们领导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上级领导给你训话呢,你说走就走?打报告了没有?!”周东飞端着茶杯,板着脸。
日的,连这小把柄都能揪住不放,邵世芳要崩溃了。没办法,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啪”的一下来了个立正:“报告将军,我要去卫生间!”
“这还差不多,手别抖,连敬个礼的姿势都不标准。换了是我的兵,非得让他练习一千遍啊一千遍,影响军容军纪的。”周东飞说话能把邵世芳噎死。邵世芳手确实有点抖,但绝不是不会敬礼,而是气的。
敬礼的姿势保持着,因为周东飞似乎“忘记了”邵世芳报告的内容,而是借题发挥,说什么敬礼、立正等基本军姿虽然看似小事,但其实关乎军人形象……特别是军队里的干部,一定要为基层指战员做好榜样……不要觉得一些细节不重要,其实军官的一言一行对于连队里的基层官兵影响很大……一些小细节虽然不起眼,但其实也是影响战斗力的……而且……
根本不给邵世芳开口的机会,周东飞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就是没说邵世芳打报告的事情。虽然还不至于胳膊酸,但是已经有那个苗头了。
门口,军事法院的那群办事人员大感有乐趣,一个个挤在门口瞧着。刚才,邵世芳是闹腾最欢的一个,简直把法院这些办事人员刁难死了。现在倒好,贼孙子遇到了贼祖宗,有这娘们儿受的了!
有的办事人员还窃窃私语:“瞧吧,难怪当初秘密部队军事法院的那些同志摆不平这位周将军,这是个能摆平的人么?”
另一人低声说:“可不是!据说秘密部队法院的沈院长,见了这位周将军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嘘,小声,沈院长也是猛人,小心他削你。”
“猛人,猛人那咋治不了这位周将军……不过今天这位周将军算是替咱们解气了,很爽哇,嘿。”
这时候,邵世芳终于趁着周东飞喝水的空隙,找到了发言的良机:“报告将军,我要去卫生间。”
说罢,脸红脖子粗。虽然是个军人,但毕竟是个女人,接连几次敬着礼说去卫生间,真的不雅观。她甚至后悔,刚才为嘛非要找这个奶疼的借口。
但是,这个借口给她带来的奶疼,仅仅是刚开始。
“哦,去吧!两分钟,两分钟之内归队,继续听课。”周东飞看了看表。
“两……两分钟?”邵世芳本想借此机会彻底离开这会客室呢。
“一泡尿两分钟还不够?你是尿黄河,还是尿长江?!”周东飞忽然满怀“体贴”的一拍脑袋,“哦,没考虑周详,难道你是要‘来大的’?”
门口儿,军事法院那群办事人员已经忍不住了,一个个捂着嘴笑成了闷葫芦。一个女人,被人说尿长江、尿黄河不算,最后还被问是不是“来大的”。这事儿,经典了。
“我……”毕竟是女人,邵世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东飞了。
而周东飞忽然厉声问:“两分钟够不够?给你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