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爱你。
小涵猛地睁开眼,双眼迷离地大睁着,好久都回不了神。
看着木头屋顶过了好一会,直到一块木屑从屋顶摇摇欲坠,掉到她脸上后,才让她彻底清醒起来。小涵木愣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像那梦中如影随形地呼唤声还徘徊在她耳边不散。
女孩起身,推开窗,一股清新空气被吹进了屋里,她深吸一口气,总算从梦靥中走了出来。
天色尚早,太阳才刚刚在东方的天空冒了个尖,林子里一片湿重的雾气还未消散。女孩站在窗前发呆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今天的任务,便匆匆忙忙地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可她跑的匆忙又没看路,刚出门,就差点和人撞了个满怀。
“唔——啊!”
想象中的碰撞没有到来,小涵睁开眼,迎上一双清澈的褐色眼眸。
“一大早,莽莽撞撞地干什么?”林深扶住了女孩,训斥道。
“抱、抱歉!”
没再多说什么,也刚刚起床的林深瞥了她一眼,就先去浴室洗漱了。小涵正惊魂未定,只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别管他,那家伙早上脾气都不好,有起床气。”
小涵闻言回头一看,只看了一眼,就满脸红晕。
赫讽站在林深刚刚出现的那个门口,身上只穿了平角裤和一个宽松的t恤,t恤领口开得很大,可以看得见锁骨,而锁骨以下的部分,就格外引人遐想。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在盯着那里看,小涵脸涨得更红,都快冒出烟。
睡眼惺忪,正打着哈欠的赫讽,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这副打扮有多么祸害人。他睁着打完哈欠带着些水汽的眼睛看向女孩,直到看到她的反应,才有些意识过来。
赫讽尴尬了,他可不是存心勾引人家小姑娘啊!无奈,只能苦笑一声,像良家妇女一样拉紧了紧衣服,不让自己“春光外泄”。
“那什么……昨天,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睡的呢?”小涵扭捏了半天,还是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晚上外面很冷的。”
赫讽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便笑了笑,安慰道:“没什么,昨天我和林深一起睡,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怎么也不可能冻着。”
他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女孩就会安心下来,谁知小涵一下子却像是更加害羞,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出门干活去了!”
赫讽目瞪口呆,看着女孩带着一脸可疑的红晕,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精神状态似乎处于极度兴奋中。他不由疑惑,自己说了什么令人误解的话吗,没有吧。
“现在的孩子,老是莫名其妙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懂?”
“是吗?”林深不知什么时候从浴室走了出来,“我倒觉得她挺容易理解的。”
赫讽不服气,“那你说说,她刚才为什么脸红?”
“很简单。”
林深一句话总结。
“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
丢下百思不得其解的赫讽,林深潇洒地一插口袋,向外面走去。
独留下赫讽一个人,深深觉得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落寞感。
“真是,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
林中小屋多了一个人,最开始的时候,赫讽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改变的地方了,并且很喜闻乐见。
凡是林深之前交给他做的细琐事,现在小涵都主动抢了过去干,像是施肥什么的,她也从来不觉得脏,并且对于院子里的那一片菜地很有兴趣,每天都有大半的时间,都是蹲在那里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还经常和林深窃窃私语,交流经验。
她甚至还颇幼稚地给地里的菜苗们起了名字。
番茄被命名为——落日那一片红,简称小红。黄瓜的名字就是——东边那一抹绿,简称小绿。还有土豆叫小胖,青菜叫小青,胡萝卜叫小胡,更有甚者,院子里开的月季,她竟然取名为——美人。
林深和赫讽对这姑娘的取名能力,暂时不发表意见。
每天早上都看见她蹲在地里,对着她的小红小绿们念念有词。
“多吃点啊,要吃饱喝足才能长大哦,长大了才能给妈妈我填饱肚子哦,不枉我白养你们一场啊!懂么?”
又对着青菜和白萝卜说:“小青啊,不要老给你姐姐小白添麻烦,要对她好一点明白吗?”
对白萝卜则说:“小白啊,以后找老公眼睛要擦亮一点,千万不要找不靠谱的男人!”
赫讽在一旁听着,怀疑这姑娘思维还正常吗?
不过林深说,这是寂寞太久养成的自言自语的毛病。
女孩的勤快让身为大男人的赫讽深觉内疚,不自觉的,他做事也勤劳了许多,也不需要林深三催四请。从这一点上看,最大的获利人无疑是林深。
而另一方面,每天用餐的时候,除了看林深那张死人脸,还能看见另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这对于赫讽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三天。期间,小涵与他们相处得很是和谐,除了每天早上从林深房里出来的时候,赫讽会感觉到一阵如狼似虎的目光。其他的时间,她都表现得很好,从来不偷懒耍滑,做事勤快,虽然不麻利,但是胜在好学。就连一向挑剔的林深,对她都没有什么不满。
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山?为何又迟迟不愿意坦白自己的真实信息?赫讽愁眉苦思了许久,无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深这么对他道。
“你要真想知道,今天带她出去一次吧。”
“去哪?”
“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