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玲就应了声,回娘家一趟。
李婆子那边还在等着方家的答复。
总不能拖一天又一天。
裴茜跑回来,一脸兴味,“长姐!长姐!那个李宝莲…”
“咋了?”裴芩挑眉。
裴茜跑到屋里,抓着她喘气,脸上难掩兴色,“我和二姐去集上买菜,碰见了!那个李宝莲,和张世千也有一腿呢!”
“和张世千?”裴芩诧异,和张世千又有啥关系了?
方婆子和余氏忙问咋回事儿。
“张世千看到她,叫她莲妹妹,还要拉她的手。被李宝莲甩开了!”裴茜说着鄙夷的撇撇嘴,这个李宝莲真是…水性杨花!
“难道议亲的公子就是这个张世千?”方婆子喜道。
裴芩摇头,“张世千可不像富公子,装也装不像。”他也就摆摆清高读书人的谱儿。
“找个人去探探这张世千的口风。”方老秀才道。
落在后面的裴芫才刚刚回来,听方老秀才说的,“那去找孙大顺家的人吧!他们家和姓张的一条胡同。”
太平镇上三个原有大姓,姓孙的最多,都在东边,占了大半,往西是姓张的,到村西头是姓孔的。别的姓氏,也就是外来的,像赵员外家,裴芩姐弟这样的。
孙大顺俩儿媳妇都在面馆里干活儿,再干一年,面馆就让给他们家开了。所以裴芫到面馆一说,大儿媳妇赵氏就回了家一趟,让她婆婆去打听。
张世千从牢里出来,书念不成了,功名也无望了,说亲也没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就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张家人轻易不让他出来。不过他不正常的情况少有,偶尔出来也是有的。
不久,赵氏就返回了,说是张世千追求过李宝莲,想娶她。
李花玲也带回来消息,“那个富公子……姓赵。”
裴芩冷笑,“赵俊超!?”
李花玲也不确定,“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我大伯娘说,好像是帮着求亲还是啥的,被骗了的。前两年好多人说,所以她的亲事才一直等,想等到李宝祥考中功名,找个好的。”
方老秀才几个人对视一眼,猜出了个大概。李宝莲和张世千有牵扯,跟个富公子来往过,姓赵的,那就只是赵俊超了,他家底还算丰厚,小叔在县衙做刀笔吏,他又在县学里念书,那时候想要跟李宝莲牵扯上,完全说得过去。
“没啥事儿了!留明安心准备下场,我们也回家去了!”方老秀才起身道。
余氏听着,彻底放下心来,“李家要是再提,就赔了他们银子。”
方婆子点点头,“那就行了!我们也回家去吧!都在这,一直扰的芩儿都休息不好。”
方老秀才让收拾了,还过去孙里正那打个招呼,说是医药钱用完了就说,拆石膏的时候他们会再看望李宝祥。
见他们提也不提结亲的事,就那么都走了,李婆子气怒,“他们家这是啥意思?还想赖不成!?”
“是不是想等方留明春试之后?”孙里正猜测。
要是方留明春试考中了功名,不愿意结亲了呢!?到现在都没给个话儿。
方留明不住作坊了,搬到了柳儿巷后院的厢房,稳下了心神,重新投入学海。
老裴家的人还在焦头烂额,钱婉秀提心吊胆猫抓似的等了两三天,结果都没见人送到县衙来,恨不得冲过来看看,裴芩把人关哪去了。
孔氏娘家的人见孙全亮家的往作坊里拎饭篮子,一天送一次。吃不饱,也饿不死人的量。
钱婉秀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一声惊雷轰然震响。
吓的钱婉秀惊叫着起来,才发现是做梦。
又一年的二月二,裴芫泡了过年的馍馍,和了面糊,煎了饼子,煎了腊肉。
裴芩闻着好想吃,但煎腊肉太油腻了,她吃多了油腻就难受不舒服。
“过些天就有榆钱吃了。”墨珩还记得她每年节气的吃食都吃到够。
裴文东和常咏麟下学回来,掐了一小把香椿芽,“靠着那家厨屋窗户,刚刚发芽,全给掰了。够炒一碗鸡蛋的!”
嫩红嫩红的小嫩芽,香椿味儿十足,和鸡蛋一块炒了一碗,几乎被裴芩包圆了。
方留明也心情舒缓清新起来,多吃了半块馍馍。他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
就在钱婉秀受不了的时候,这边墨珩让散出消息,人跑了。
听说人跑了,钱婉秀狠狠松口气,忍不住得意的哼笑。
裴宗理嘴上几个燎泡也慢慢消下去了。
“什么时候抓到人,什么时候为止。”墨珩吩咐封未。
封未应声。公子是办大事的人,现在却……看他面色带笑的去了书房,少奶奶刚才去了书房练字,暗叹口气,转身去办他吩咐的事。他们人手有限,他要使点方法才好抓人。
钱家的信这时候也到了,钱婉秀才反应过来,裴芩根本没有抓到人,只是虚张声势,吓唬她。要是真抓到了人,就算私设刑堂,隔个两天,也该送到衙门指认她了。一下子气恼的砸了几个茶盅。
对方留明下手的事,也因此中断了。
孙秀谨的恨意却一天天浓烈起来,她换了左手,写了个小纸条扔给张世千。
张世千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一下子惊了起来,“裴芩未婚先孕,怀了四个多月了!?”只怀疑了一瞬,他就相信了这个事实。裴芩成亲成的蹊跷。之前都以为她会嫁给沈颂鸣,就算做小,也是进了世家大族去了,沈家有权势。没想到她突然成亲,不是嫁给沈颂鸣,却嫁给了这个墨珩。那么突然,不光包养小白脸,是怀孕了,瞒不住了,才赶紧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