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她,都点头。
裴茜还惦记着地里的收成,“一百多亩地的田,他们起码收了三十多万斤的红薯,狗官!必须双倍还给我们!”
裴芩和墨珩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到十月,如今已经步入十一月,正好在这中间收红薯。
“不想蹲大牢,他们会乖乖送过来的!”裴芩冷笑。
话音这边落,那边就有人拍门,说是县衙的钱粮师爷带着人过来了。
裴茜快步走在前面,怒恨的看着他们拉了几车红薯过来,“我们家地里的红薯就这么点!?”
钱粮师爷看裴芩和墨珩一行人都出来,根本没让他们进门的打算,不禁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墨夫人!墨大人!红薯基地的红薯,县衙也是依照律令,收归朝廷所有。如今夫人和墨大人回来,田里的红薯自然归还你们。”
“怎么个归还法,还给我长到地里去?”裴芩冷声问。
钱粮师爷咽了口气,“夫人……墨大人如今已经是汝宁府巡检,还要归县衙管制,以后大家都是同僚…”
“我们还没说啥,这倒威胁上来了,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裴芩一把护着闺女的眼,抬腿一脚,直接把钱粮师爷踹出丈远,狠狠摔在地上。
钱粮师爷被摔的脸色发白,好一会站不起来,“夫人…红薯是依照律令收归朝廷了,那东西又不能存放太久,已经卖给商户。就算您嫌这些红薯少,我也是拿了卖红薯的银子来的。这些红薯,是送给你们的补偿啊!”说完强撑着起来,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这些就是卖红薯的银子了。”
牌楼封赏下来的时候,圈了一百六十多亩地,是不用交税的。所以田里收成多少,就是多少。
裴茜上来拿过钱袋子打开一数,就三百多几两,“三四十万斤红薯就只这么点?”
那地里的红薯是低价卖出去的,这三百多两银子,还是黄友忠拿私房添上了些。
“红薯刚收,价钱低廉,这些已经是高价了。”钱粮师爷苦着脸解释。
墨珩看了眼巷子里几车红薯,“黄县令不愧是聪明绝顶,处处都想在了朝廷前面,走在了律令前面。看来本官要上表朝廷,该奖赏黄县令此等忠臣!”
钱粮师爷脸色难看,“巡检大人!你也要受县衙管制,是县太爷的下属,下属状告上峰…。”
裴芩上来又给他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本夫人来够格吗?”
钱粮师爷白着脸痛苦的爬起来,“夫人!女子不得干政,这是朝廷律令。”
“本夫人不干政,只是想问一下户部,朝廷可有下达收归田产的命令。”裴芩冷冷的咧嘴,笑的森然。
钱粮师爷脸色变了变,“这些银钱和红薯…”
“这是我们家地里的收成,你们还想再拿走!?”裴茜怒叱。
后面张庚山和封未连同几个护卫过来,把红薯接过,都拉到作坊去。
前几天还被贴着封条的作坊,如今已经揭掉了封条,孙全亮一家正在作坊看酱油。幸亏酱油就需要日晒夜露,否则今年的酱油就全坏了。
钱粮师爷看她们收了银子和红薯,就想劝冤家宜解不宜结的。
裴芩直接让他们滚出太平镇。
“一定要告他们!让那个狗官坐牢!”裴茜恨得牙根痒痒。狗官!竟然还敢打她的注意,简直该死!
“告是不行,但往户部里问一问,还是必要的!”裴芩看闺女一刻不想分开,就抱着她拿笔写了折子送往户部,收归田产,若不是上面的命令,那就该是户部的吩咐。户部若没有,那就他黄友忠背着!
户部不是有梁三的人,就是有萧光珌的人,裴宗理的八品宣讲,就是从户部推举的。
“有用吗?”裴芫不放心的问。
“会有御史盯着的。”墨珩道。
“不盯这些,上几个弹劾的折子,他们也没事儿干!”想想,御史还真是和现代的狗仔差不多。只不过狗仔曝光隐私,御史是盯着各个官员的行为举止行事做派和家里的事儿,看准个参个一本。
裴芫点点头,“那我们先准备三天后的酬谢宴吧!”一时也不能对付了老裴家。
裴芩应声。
家里也办过几次事,裴芫帮着张罗安排。
冬天菜本来就少,今年出了事,连作坊都封了,也没有做成辣白菜,那些白菜倒是都让冯家收了,家里的辣白菜堆成了山。
本以为裴芩和墨珩这么大的罪,她们家出事,辣白菜也受影响不好卖了,没想到摇身一变,裴芩成了诰命夫人,墨珩当了官。这辣白菜今年倒是能让她们大赚一笔。
听说裴芩和墨珩回来,拉了好几坛子的辣白菜拿着东西就上门来。
方老秀才和方婆子,余氏方立,阮氏等人已经提前赶过来了。
方慧进门,就见方婆子和余氏几个都红着眼圈,方老秀才也眼眶湿润,想着他们家今年做了所有的辣白菜,也抹了两把眼泪,“芩儿和墨珩,真是瘦了好多!”
这话一说,方婆子眼泪又忍不住了,“天杀的东西!他们斗法,却差点害死我们家人!”
方慧打量裴芩和墨珩,他们是坐囚车被拿走的,是做了大牢的,看着倒是只瘦了些,“在牢里肯定吃了不少苦,被用刑了吧!?”
这话问的余氏皱眉,“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芩儿和墨珩也苦尽甘来了!”
方老秀才清了下嗓子,“酬谢宴准备咋办?咱们自家喂的有猪,有辣白菜酸笋,地里还有菠菜,豆芽豆腐这些,都好买!”
方立抿了下嘴,又要白杀他们家一头猪了。
方慧看余氏岔开她的话,心里气烦。就她是亲舅母,亲的很!
裴芫把要采办的单子拿出来,“东西已经让张庚山他们去县城采买了,还有些其他的,等镇上逢集了买。正好用新鲜的。”
方老秀才接过单子,点头,就商量着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