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疼的直抽气,哭着摇头,“我没有害小少爷!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是陈氏,是陈氏她害死小少爷的!”
“你看见她从小少爷屋里出来了?你看见她害人了?空口无凭!你要是再嘴硬,等进了衙门,大刑伺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想想你男人和你孩子吧!”钱妈妈低声威胁。
奶娘绝望的脸色发白,嘴里喊着冤枉,却只哭发不出声音。她儿子也才刚几个月,要不是月钱好拿,她也不会来当奶娘。没想到却沾上了这样的事。
状纸很快写好。
钱婉秀看着,擦擦眼角的泪,劝道,“先吃一点东西,等吃完就去吧!要不大长一天,还这么冷,一点不吃,撑不住的。厨房已经做好了饭,好歹都吃几口。”
朱氏是饿了,陈氏也不担心,也劝了两句先吃饭。反正钱婉秀不会让那个贱人奶娘攀咬她,真有事,她一定供出裴文盛,就不信钱婉秀会不管她。又看赵丽娘伤心绝望的哭,她心里有种奇异的爽快感。仿佛裴厚理玩的小妾也是这样生不如死,或者等她去了就不得好死般。
钱妈妈把奶娘关进了屋里,让她看着裴文杰的尸体,逼她咬死裴芩。
这边饭菜端出来,赵丽娘却是一口都吃不下。裴宗理看着也吃不下,他也到了四十不惑之年了,有个小儿子,自当多疼爱了些,却不想他却被人害死了,还那么小,才几个月。刚才还在他怀里笑,这转眼就被捂死了。
都吃饭了,还没见裴文盛,钱婉秀心里开始担心了,是不是真的出去了?还是躲在屋里呢?但这会,她却不敢去叫。
书画还记着裴文臣出去会友,裴文盛之前还在家里,去叫他吃饭的。
钱婉秀忙叫住了她,“出去找他哥去了,肯定也在外面吃了。”
裴文盛拿了点心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书画在厨屋,也没听他说出去找裴文臣的,钱婉秀这么说,就不去叫裴文盛了。
朱氏和陈氏略吃了点东西,钱婉秀也就只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
一行人带着裴文杰的尸体,一桩诉状,就告到了官府。
江本新听裴宗理刚出生几月的小儿子被捂死了,还告裴芩指使奶娘干的,立马就升堂审问。
奶娘还是不承认,不仅不承认她害了人,也不承认她被裴芩收买的,哭着喊冤。
钱婉秀仗着她给江本新送过两个漂亮丫鬟,他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就算不敢治罪裴芩,但问话是绝对不会含糊,斩钉截铁的说奶娘被裴芩收买了害死裴文杰,然后嫁祸给她,还时趁着朱氏和陈氏来的候,然后要搅乱他们家,意在报复他们老裴家。
“此话有何证据?”江本新见钱婉秀心虚又肆无忌惮的样子,沉声问。
“江大人!你听奶娘的话!问她以为的杀害文杰的凶手是谁!”钱婉秀看向奶娘。
江本新就问奶娘,“你说你不是凶手,而凶手另有其人,那人是谁?”
奶娘就见了陈氏,那一会的功夫,其余的人都在屋里,就陈氏跑出来上茅房。赵丽娘也证实了她上茅房很久,“…只有她有机会捂死小少爷!”
陈氏喊冤,“我无冤无仇的捂死自己侄儿干啥!?脑子又没病!”
“就是她!那会屋里没有别的人,院子也就只有她,我端了水出来,就见她脸色不对的站在院子里,急忙溜进屋里去了!”奶娘哭着指控。
钱婉秀冷哼一声,“大人你听到了吧!我大嫂与我们二房无冤无仇,与赵姨娘母子更是没有仇怨,莫名其妙害死文杰做什么!?奶娘却死咬着我大嫂一个根本不可能是凶手的人,无非就是想把大房也拉进来。一来杀了赵姨娘儿子,让她以为是我,嫁祸到我身上。一边又咬着大嫂所谓杀人的证据,这分明就是一箭双雕。奶娘被人收买,却一直没动手,直到今天也就是这个目的。”
朱氏立马咬牙应声,“就是她!要不是她也想不出这么恶毒的计策对付我们家!害了老裴家二房的儿子,赖给大房长媳妇,这是要让我们老裴家两房都人不得好过!”
“你们有何证据?”江本新还是问证据,没有证据,让他去拿裴芩!?
“江大人!前些日子镇上流传,说下官的大哥去京城,在京城开了一家面馆卖饸烙面和麻酱烧饼,裴芩就在镇上放话要对付镇上姓孔的人。这难道还不是证据!?”裴宗理怒沉着脸说。
“的确不足以作为杀人主谋的证据。”江本新看着他道。
“大人…。能想出这毒计暗害我们老裴家的,只有裴芩她们!”裴宗理有些气怒。
江本新看着没有接话。就算是裴芩干的,他也不是为他们做主的。
钱婉秀就说审问奶娘,“…。相信江大人一定有办法让这杀人从犯开口招认出主谋来的!”示意他对奶娘大刑伺候。
江本新却看向陈氏,“现在奶娘和赵姨娘都认你是凶手,你有何话可说?”
“冤枉啊!我咋可能会是凶手!”陈氏急忙喊冤。
“本官断案无数,很多案子害人的都是最不像凶手的人。既有人指认,又亲眼所见你在外面,你就脱不掉杀人嫌疑!”江本新直接把陈氏给断了个嫌疑人的身份。
陈氏张嘴就要叫唤,“我是冤枉的啊!这个奶娘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杀人!我是出来上茅房,是奶娘她自己杀人!”
“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江本新拍了下惊堂木。
陈氏看他面色威冷,不敢再喊,看向钱婉秀。
钱婉秀忙给她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会有事,让江本新拿了裴芩来问话。不是她,也要把罪名按到她头上!就算按不上,也要把裴芩那个小贱人抹黑了!
江本新看他们非得咬死了裴芩,忍不住心中冷笑。之前被砍头的黄县令听他们的,不自量力去对付裴芩她们。现在给个机会让他们送了俩女人,就以为能拿他当枪使了。要拿裴芩?拍了下惊堂木,当即就把奶娘和嫌犯陈氏一块,押入大牢,听后再审。
陈氏慌了,“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凭啥把我押进大牢里!?”
钱婉秀心里暗恼,江本新是听不懂话,还是故意!?明明他们状纸告的是裴芩,他却收监陈氏。这个蠢货,要是忍不住,露出把柄,岂不害了文盛!?
“江大人!我们状告的裴芩!我大嫂她是不可能害自己侄儿的!”她必须拉回陈氏保住她。
“陈氏有杀人嫌疑,她和奶娘既然都有可能,就一块押入大牢!”江本新冷声道。这老裴家大房的之前定是没少欺压裴芩,他正好趁机帮裴芩出一口气。王爷现在可正是重用墨珩的时候。
“大人!”裴宗理也拱手。
江本新有些怒了,拍着惊堂木,“你们在质疑本官的决断!?”
“不是的大人!我们并没有质疑…。”钱婉秀忙道。
江本新打断她的话,“没有证据,人证物证全都没有,仅凭你们几句话,让本官去缉拿三品诰命夫人。陈氏又嫌疑,又有奶娘亲眼所见她在院中,赵氏也能证实此事,你们让本官放她!?”
再说让放陈氏,就明显维护过头了。
钱婉秀给陈氏使眼色,又伸手摸了下头上的银步摇和耳朵上的耳坠,示意陈氏不会让她吃亏,让她先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