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东突然像是被打了一下,身子一麻,脚下就走不稳了。
希芸郡主看准时机,照他身上啪啪连着两鞭子。
裴文东嘶了口气,脸上一道血印子,脖子一道血印子。
他不跑了!
希芸郡主看他脸上打出了血痕,一时没收住手,又甩了一鞭子。
“卧槽!你准备让我毁容啊!专门往脸上打!”裴文东怒了。
希芸郡主收了鞭子,有些心虚闪了闪眼神,又底气十足道,“你个流氓胆敢对本郡主不敬,打你几鞭子教训是应该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裴文东摸了摸伤处,疼的那叫一个火辣辣,看希芸郡主脸色就别想多好了。长姐夫推他出来还债,是他没有躲开,冲撞了她。可一巴掌打过来,还给他脸上甩了几鞭子,“身为一个郡主,没有一点郡主的温婉优雅!简直就是……”
“谁说本郡主不温婉优雅!你敢说我是什么?”希芸郡主怒瞪着他。
裴文东没有直白说她,哼了声。这希芸郡主对着长姐的时候,优雅高贵贤淑的很,根本都是假象!
墨珩看她停手了,抱着喜儿上前一步,“希芸郡主!欠你一个,这一个就还给你了!要不要就是你的事了!”
裴文东看他来真的,有点急了,“长姐夫!还有谢怡呢!不管怎样,我得对她负责!”希芸郡主身份尊贵,废太子又身份敏感尴尬,即便没有谢怡,他又怎么能娶废太子的女儿!?况且这希芸郡主简直就是……。算了,不说了!
希芸郡主听他还有一个要负责的,她还没让他负责,他就嫌弃她堂堂一个郡主,握着鞭子,恨不得再给他几鞭子,打烂他的脸!
墨珩看着希芸郡主,“郡主也可以退货。左不过只是名节有损而已。反正也是意外。”
什么叫只是名节有损!?什么叫意外!?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就必须得负责了!裴文东简直不知道说啥了。
希芸郡主也气恨万分,“墨珩!你好!”牙咬了半天,撂下一句狠话,“裴汉三本郡主一定要抢过来!”
看她怒火冲冲的带人离开,家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一圈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那个一脸淡然的某人。刚才哪里是意外!分明就是他故意为之!说直白点,他是蓄意之下败坏了希芸郡主的名节!裴文东要敢不负责,安平王别说只废了一条胳膊,就算全身残疾,也绝对不会放过裴文东的!
“姐债弟偿。”墨珩淡淡说了句,抱着闺女回屋。
常咏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姐如母!你难道忍心看到长姐被一个女人抓走,受这份屈辱?”他觉得挺好!这希芸郡主至少看着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也不恶毒阴险,他觉得挺顺眼。
裴文东脸色发绿,什么长姐如母,姐债弟偿!长姐夫分明是在……在算计他!
裴茜却觉得很好,拿着剁肉馅儿的菜刀来不及放下,就大步过来,“文东!你和希芸郡主也是有了肌肤之亲,你要是不对她负责,难道要让人家一个郡主身败名裂嫁不出去吗!?这事该你负责的!”凶是凶了点,长姐凶起来也是很凶的。而且凶了也更好!她有身份有地位,才能狠狠压制谢怡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她就是看不惯谢怡!希芸郡主甩她八条大街!
裴文东脸色更绿,“谢怡怎么办?”他说过会娶她,出了郑家的事后,她也在反省了,是他该负的责任,他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她。不然以后她怎么办!?
“她要不愿意滚,就让她做妾!反正又没有婚约!”裴茜现在简直想要感谢郑家和谢怡,他们存了害人的心思,想要攀更高的枝头,两次长姐提定亲都被推了,现在又没有婚约,谁还用对她负责,得娶她做正妻!?
常咏麟眼神闪烁,“做妾也得看郡主是否愿意的。”
裴茜呵了一声,更高兴了,“赶紧叫齐大夫来给你看看伤,上了药,咱们这就去安平王府求亲!”
“三姐!?”裴文东拉着脸。
裴茜看着也拉了脸,“谢怡那个不要脸的就这么好!?你要对她负责,也不用非得娶她做正妻吧!?你看看她那样子她配吗!和郑家的女儿一块勾引长姐夫,说不定还打着谋害长姐的主意呢!”
“三姐!事情已经过去了!长姐也说过不追究了!”裴文东脸色难看。
裴茜气的还要再说,裴芫看着她拿菜刀的架势,拉了拉她,温声跟裴文东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总不能让希芸郡主给你做妾吧?”把问题丟给他。
希芸郡主做妾?即便是正妻,就算他高中状元,身份也是不够的。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他对希芸郡主没有感情,希芸郡主也恼恨他,那边谢怡还在等着他负责!裴文东越想脸色越难看。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谢怡说这个事。
齐大夫过来给他上了药,“伤口有些深,这几天先不要沾水。我去另配些祛疤的药,以防落下疤痕,破了相。”
裴芩看着他黑沉难看的脸色,“让希芸郡主去屎吧!不用管她了!”
裴文东看她说的轻松,脸色更是难看。已经这样了,又怎么能不管!?
方辅和方留明也极为赞同,“既然阴差阳错出了这个意外,那就说明你们两人有缘,说不定你前世渴求而不得,今生有长姐帮忙,才给了你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分明是长姐夫……”裴文东话说到一半,见他淡幽幽的瞥过来,话就说不出来了。分明是长姐夫故意的!
墨珩直接道,“收拾一下去提亲吧!”
裴文东握着拳头不想去,希芸郡主他没有感情,废太子长姐和长姐夫都不能沾染!他不能娶废太子的女儿!
裴茜很积极的准备拜访礼,“厨房里有新做好的百花酥和牡丹酥,都装上!还有冬瓜糖,酒鬼花生,多味瓜子这些小吃食,之前郡主不是挺喜欢的吗!?”
裴芩看着裴文东,“婚姻是一生大事,你不用为了给我还债就委屈自己。今日的事纯属意外,家里的人都不会提及半个字,郡主身边的人也不会提及的。我们准备一份厚礼,你也已经被打破了相,我们去安平王府走一趟,把这事了了。”
裴文东一时没有说话,这件事太过突发,又事关终身,还有权势倾轧,他无法不多想想,就一头扎进去,到时候害了长姐和长姐夫!又一想不对,长姐的态度可有可无,而长姐夫,分明就是促成这件事的主凶!难道像扶持永乐王登基一样,这里面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墨珩见他总算不蠢了,抿嘴叫了吃的,“先吃点东西垫垫,再去安平王府。”
黄秋应声,立马到厨房拿了几样吃的端出来。
小丫鬟也打了水,伺候裴芩洗手。
这一趟该是去请罪,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裴芩洗了手,就着肉汤蒸饺小菜先吃了些。
墨珩也垫了些,让他们先吃饭不用等,厨房里火别灭了就行。
裴芩有些不舍得的开了箱笼,拿了那最大那块黄水晶,又拿了一块绿翡原石,用锦盒装了,一块带着,“总是收别人的礼,还没给人送过礼呢!”
“长姐……”裴文东知道该他一块去,可发生了这事,他要去就等于求亲了,谢怡……还不知道。
“就说你破了相,不好登门赔罪。我和你长姐夫先代劳。”裴芩让他留家里,和墨珩一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