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们到底是谁的兵,敢围住我们,快把你们统帅叫来。”溃兵中的那名参领见聂采容被劝住,话语更是嚣张,直接无视慢腾腾走过来的魏季尘。
魏季尘走到怒不可遏的聂采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低声说道:“这里交给我吧。”
“嗯,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些禽兽。”聂采容抽出鞭子来,站在魏季尘身边不再做声。
“你是何人?”那参领见魏季尘一出现,便震住了全场,不由朝他高声喝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我吗?”魏季尘双手抄在身后,声音平静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你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为何拦住我们去路,还不快快命令军士放我等离开。”参领厉声说道。
魏季尘并不离开,而是转身问李云飞道:“云飞,纵兵防火肆掠,遇敌溃逃,军法该如何处置?”
李云飞一口回道:“回大人的话,按照军法该杀。”
“你胡说什么,狗奴才,爷是奉天盛字练军副都统丰升阿的侄子,要是爷身上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等着受死吧。”参领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是嘴上还是企图拿关系吓住魏季尘。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魏字军统领魏季尘,刚才这支溃兵做了不少坏事,是我军中之败类,还请各位乡亲站出来拿出证据指责,我魏某一定为你们做主。”魏季尘向周围一抱拳,义正言辞的说道。
周围百姓一阵骚动,最后不知是魏季尘的名声起了作用,还是他们所受的伤害过大,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魏将军,你可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小老儿积蓄十多年的银两都被这些畜生抢了个精光。”一名年纪可以当魏季尘爷爷的老人家一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指着里面咬牙切齿。
“老人家快快起来,小子可经受不起,小子一定为老人家做主就是。”魏季尘急忙上前扶起他说道。
还真是禽兽啊,连七老八十的老人都抢。
有人带头了,接下来数百名百姓纷纷走了出来,指认里面的溃兵作奸犯科之事。
其中最为严重的是,有溃兵进房内敲诈不遂,竟然丧心病狂的防火烧房,还有不少溃兵见色心起,企图玷污妇女,零零碎碎,小小一个镇子,在短短时间内,受害的家庭竟然达到了一千余户。
难怪有句话叫做不怕土匪,就怕溃兵。
众百姓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纷纷要求魏季尘为他们做主,严惩那些作案的军士。
被魏字军兵士围在中间的溃兵看到外面很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的老百姓,不由心中陡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前不久还是一群在他们面前哭泣的绵羊,现在竟然变成了狰狞的野兽。
魏季尘将手轻轻往下一压,众百姓一时间停止呼喊,整个场上只听见轻微的抽泣声和带着愤怒的呼吸声。
“你还有何话可说?”魏季尘转向那参领,两道剑眉竖起,一双眼睛带着止不住的怒火。
白天的时候,这些百姓还对自己等人有说有笑,崇敬有加,想不到晚上却遭了如此劫难。
“我是丰升阿将军的侄子,你敢杀我,我伯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那参领感觉到魏季尘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不由惊惧的大声叫喊。
“拖出去,给老子毙了。”魏季尘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对着自己的亲兵队说道。
王怀庆带上几名亲兵,如狼似虎的走了进去,一群溃兵吓得纷纷让到两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参领自然不是束手就擒,而是抽出枪来,企图顽抗,王怀庆早就防备着他狗急跳墙,不等他枪举起来,王怀庆抬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那参领握着胸口,鲜血从他指缝见慢慢渗出。
“你会,后悔的,我伯父一…定会为我报仇。”参领轰然而倒,临死前还犹自不信的指着魏季尘。
他没有想到魏季尘竟然真的敢杀他。
连参领都被杀了,其他溃兵无不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给老子把他们枪都下了,一个个按照所犯军法处置。”魏季尘一声令下。
众魏字军军士都是吆喝着上前,溃兵一个个举起手来,把枪交了出来,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要是反抗,说不定等下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不反抗,按照军法处置,自己还不一定是罪当一死。
“魏将军请受我们马羊镇众乡亲一拜。”由几名乡老带头,几千百姓忽然就纷纷跪下,对魏季尘磕头谢恩。
他们心中自是感恩涕零,今晚要不是有魏季尘出兵镇压,说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众乡亲请起,这都是我魏季尘的分内之事,还请众乡亲赶紧回家收拾行李,明早离开此地,倭人已经攻下岫岩城,说不定追兵已经派追兵前来了。”虽然还没有得到倭人前来的确切消息,但是魏季尘不敢拿老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倭人要来了,唉想不到这里也不安全了。”
“是啊,孩子他妈,我们还是赶紧回家收拾东西,明早走人吧。”
“怕什么,这里不是还有魏将军在此吗?倭人有再大的胆,也不敢惹魏将军啊。”
“说的也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去投奔亲戚吧。”
周围百姓听到魏季尘的话语,并没有那么害怕,只是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一是还没有到火烧眉毛之时,二是他们中有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这跑着,跑着,也跑习惯了,跑麻木了,要是哪天跑到了北京城,相信他们也不会有多大的惊讶。
镇中百姓看到魏季尘收拾完溃兵之后,都匆匆忙忙的回去收拾行李,一时间整个小镇鸡飞狗跳,家家灯火,小孩子的哭泣声,大人们的叫喊声,响成了一片。
自从魏季尘枪毙丰升阿的侄子后,那群溃兵再也不见之前的嚣张,一个个跟乖孙子似的,生怕惹得魏季尘不痛快,一枪一个了事。
魏季尘从溃兵当中找出了两名哭丧着脸的佐领。
“魏将军饶命啊,我们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啊。”两名佐领一个劲的磕头。
“行了,我有事要问你,岫岩城到底是如何丢的,什么时候丢的,你给我仔细道来。”魏季尘一脸严肃的说道。
按照自己等人的推测,这岫岩城守上十天半个月不成任何问题,可是这三天时间都没有到,这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