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原以为江湖上没有把他留下的人,但今夜却遇到了一个令他非常无奈而又愤怒的事。洛天的武功诡异莫测,平时的快剑在洛天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无论如何变招,始终脱离不了洛天那平淡无奇的手指,似乎洛天的手指总能在他预想不到的地方破去他的剑招。
正当他想要以命搏命时,内力忽然能使了。心中狂喜,只见洛天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嘴角处露出了一丝不屑和讥嘲。讥笑他不自量力,殷梨亭好像看到了纪晓芙和贝锦仪那嘲笑的目光。
“不,我不会输给他的。”殷梨亭心中暗下决定,现在已不是他和洛天抢女人了,而是关乎到武当派的声誉。像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兼且张三丰尚在人世,对武林的威慑不是一般的大。
从武当七侠成名以来,未曾有谁不敢给武当面子。不给武当面子就是不给张三丰面子,就连少林都不敢轻易招惹,就是少林主持空闻大师亦只敢与宋远桥平辈论交,绝不敢以辈分压人,更不敢说张三丰乃是少林弟子。
洛天言语间对张三丰并无尊敬,好像嘲笑张三丰不会教徒弟。殷梨亭倏然间剑光大闪,青光逼人,一股幽冷的寒光在洛天周身闪耀,已把洛天笼罩在他的剑光之下,他亦能一剑刺出九道剑花,封住了洛天九个要穴,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个人杰,天赋极高,难得的武学奇才。
洛天并无恐惧,冷笑道:“你幻化出九道剑花,大爷也不输于你。”言罢,当即化指为剑,同样化出九道剑指封住殷梨亭的九处要穴,只听殷梨亭一声痛呼,倏然间倒在地上滚来滚去,酥麻痛痒,浑身无力。
“小子,滋味如何?”洛天负手而立,望着殷梨亭那苦不堪言的神态,极其好笑,心里颇是欣赏,心道:“张三丰当真会教徒弟,如此剧痛下硬是没有求饶,很有骨气。”
“马马虎虎,你也不过如此。有本事就是把我杀了,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孙子。”殷梨亭颤巍巍的说道。额头上的汗珠就像暴雨中的雨滴涔涔而下。
瞧着殷梨亭浑身湿淋淋的,内裳早已被汗水湿透了。虽然牙关打颤,但一点服输的迹象也没有。纪晓芙看到这里,当即上前拉住洛天劝道:“洛大哥,既然他已败了,我们就此罢手。武当七侠乃仁义无双,切莫杀了他。倘使张真人一怒之下,对大哥未必是件好事。”
贝锦仪道:“是啊,洛大哥,既已给了他教训,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罢,万一师傅追来,我们只怕甚难脱身。”她不怕洛天敌不过灭绝师太,而是担心洛天与灭绝闹僵,关系冷淡,对峨眉绝无好事。
如果灭绝和洛天打了起来,灭绝师太必败无疑,这点贝锦仪和纪晓芙从不怀疑。她虽然很生殷梨亭的气,但武当和峨眉的关系相较其他门派而言,关系是最好的。若因她们的关系而把武当得罪了,对峨眉而言乃是一件大大不妙的坏事。
洛天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殷梨亭,如果不是两位夫人……哼,你好自为之罢。别人兴许会怕了张三丰,但洛某却不怕他。以我现在重伤下的实力,仍旧可以把你师傅打败。你回去问问张老道,他的太极剑法和太极拳创出来了没有?如果不觉完美,就教他来我找我,我可以告诉他太极奥秘。好好回去跟你师傅学一下太极武学罢。若果参透了太极奥秘,你就不会是这样让我打得连连妈妈都不认得了。”
洛天气定神怡,并未消耗任何气力,形如常人,殷梨亭震骇的望着洛天,从洛天的口气中,似乎对其师甚是了解,尤其是对其师的武学只怕当今无人能敌。洛天竟能推测出其师武学原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殷梨亭没有怀疑洛天的实力,他知道洛天曾受了重伤,至今未愈。功力不足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洛天仍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三拳两脚打趴下,可见洛天的实力多么可怕。
今晚月光很美,带着凉凉的爽意,但殷梨亭却没有阻止洛天和纪晓芙三人离去,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殷梨亭心中苦涩无比,他再无机会得到纪晓芙的人了。今晚对他的打击太大,情场失意,武功又败在了洛天手里,他好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用的人,曾以为当今天下何处去不得,但现在他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无比,看不到一丝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