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以雄奇著称于世,山势险峻。立于峨眉双峰之间,远远望去,双峰飘渺,犹如画眉。且峨眉山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瞧那山势层峦叠嶂,雄伟秀丽,气象万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
峨眉后山,紫竹池内,正有一妙龄女子于池中洗浴,身材修长,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秀发飘在水面上,彷如画中仙女沐浴图。多情的眼眸左顾右盼,似有惆怅。
她正是峨眉灭绝门下最为杰出的弟子纪晓芙,时年已二八年华,乃到了谈婚论嫁之龄。时光匆匆,光阴似箭。晃眼间她已在峨眉修武十载。听说父亲和灭绝已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乃是名门之后,武当张三丰之徒殷梨亭。
说实话,峨眉和武当倒是门当户对,但她却生出了一丝惆怅和不甘。虽曾听闻武当七侠个个侠义无双,乃是当今武林新秀中的奇葩。她并无欢喜之色,殷梨亭到底长得是丑是俊,她一无所知,心中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她一直推搪这门婚事,可现在已快临近订婚之日,心中惶惶恐恐,无所适从。今日她心情烦闷,便在后山练了一会儿剑,弄得满身香汗,所以才到池中洗浴一番。
正当她独自哀叹自怜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黑洞,抬头望去,瞳孔中满是恐惧之色,一时惊呆了。未及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兀自黑洞中出来,恰好落在她怀里,两人不由沉到了水中。碧波荡漾,于水中的两人不停地吐着泡泡,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绝。反应过来的纪晓芙欲推开抱着她的陌生男子,却又浑身酥软,力不从心。
少顷,两人出了水面,来到了岸上,瞧着互相衣物寸缕,甚是尴尬。从天而降的人不是谁,正是洛天。因洛天同鬼祖一战,并用计把鬼祖引入了时空隧道去,利用时空乱流把鬼祖绞杀在里面,而他又借助天地玲珑塔逃了出来。
虽然杀了鬼祖,但他也不好受,已受了重创,加之精神疲惫,只来得及把天魔琴顺带了出来,人便已处于假寐状态,来不及处理身上的灵宝。未等纪晓芙大喊,洛天已昏死在她怀里,张了张嘴,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仁念,心想:“想来他也是不得已,看他受伤颇重,若非天赋异禀,只怕早成了死人。”
现在洛天昏迷,虽然身上空无一物,但他早不省人事,此时,纪晓芙并无羞意,反把洛天搬到了一个隐秘之地藏匿了起来,刚想转身去池边拿衣物,一把神奇的琴忽然由天而降,正好落在两人的身边。
纪晓芙心下疑惑,好奇心大起,忙上前去拾那把古朴的琴,手刚触碰到琴,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弹了回来,一时把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一屁股朝后坐了回去,差点就坐在洛天身上,吓得纪晓芙再也不敢去触碰那把诡异的琴了。
缓过神来的纪晓芙登时脸色羞红,疾奔了出去。不大会儿的功夫,纪晓芙已穿戴完毕,用手在洛天的鼻息上探了探,见洛天呼吸正常,悬着的心落了回去。脸上尽是满腹的忧愁,甚是担心洛天会被其他弟子发现,以师傅绝灭的性格,这样的陌生人只怕凶多吉少。
当下心中默默算计了一番,迅疾用剑割了一些芦苇把洛天覆盖了起来,瞧着洛天那张英俊的脸庞,不由看得痴了。她从没见过天下间还有这般超风脱俗的脸,而且洛天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自然气息,让她生出一丝安静宁和的感觉,甚是亲切。
瞧着洛天身上遍体鳞伤,似曾与人生死相搏,不知对方是何方人士,竟然如此凶残。想到这里,纪晓芙立即离开了洛天,她身上并无携带金创药,待她拿到金创药返了回来,又鼓着勇气为洛天敷上药粉,见洛天并未醒来,拍了拍胸口,遂又用衣袖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十天已过。这一日,纪晓芙又偷偷的来到了这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洛天的安危,而且这些日子,她总是心神不宁,极是当心有人发现异常,万一让师傅知晓,只怕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的纪晓芙正是少女活泼之年,好奇心极强,她一直在心中猜想洛天到底是谁,来自哪儿,师承何门?她亦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师门中的长辈,亦未曾听说就近江湖有什么风闻和仇杀的事情传出。
心下甚是失望,却又有一丝希冀,她不希望听到洛天是邪魔之徒。而令她惊疑的是洛天的伤口,她可以肯定峨眉金创药绝非有如此神奇的疗伤效果,但洛天的伤势已在十来天好了大半,在为洛天清洗伤口时,并未曾有淤血溢出,而且伤口愈合极快。
“你真是个怪人,身体也这般怪异。”但凡常人,一般休息几日便能醒来,但洛天一直都在睡,好像感觉不到饥饿,气色也是一日胜过一日,渐渐的好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