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协商大会开下来,把赵敏气个半死,她非常害怕,如果大轮寺的高手再次失败,只怕日后再也无人敢去捋洛天的虎须了。所以赵敏不会妄动大轮寺这枚棋子,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底牌。
洛天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在她的心口上,疼得她痛彻心扉,洛天不但是她的痛,同时也是整个黄金家族的永不抹去的耻辱。她空有一身才华,一身机智百出的谋略,但对上洛天好像全部没用,用毒把洛天毒死,可洛天好像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甚么毒对他都没用的怪物。
使用武力,如果对付张三丰都可以的力量,对上洛天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带着身心疲累的身子来到师傅的小院,明玲既是她的姨娘又是她的师傅,相较母妃,她更喜欢和姨娘在一起吐露心声。
当赵敏来到这栋独立小院后,明玲已为赵敏准备了清心茶,安慰道:“敏敏,切莫心急,为师曾劝过你,切莫小觑洛天,你以为他只是一介武夫,大错特错,若论才智和谋略,他不输于你,甚而略胜你一筹。今天来这里,是不是又输给了洛天。”
明玲非常清醒,郭子兴的死,一定有洛天的手笔,虽然郭子兴是病死的,但洛天如果相救,并不是不能做到,但洛天就是没有去救,显然是洛天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白莲圣母,而且洛天应该也知道徐寿辉就是小明王,所以才会把赵敏伸出去的手剁了,接着便把她在江南等地的力量一一拔除。不动声色的就把她和赵敏设下的后手统统清理了,这份手段着实令她恐惧。
胡大海的死,令朱元璋在没有反抗的机会,而且洛天假借天机子的身份,也许天下人都不知道,但明玲却知道这是洛天要通过红巾军的力量,把他的治国理念实施下去。如今他的治国理念连她白莲教都感到极度的危险,若是按照洛天的理念执行下去,只怕日后的白莲教连生存的土壤都没有了。
“嗯!”赵敏眼中有泪,她被洛天活活气哭了,不知道多少个梦里都出现她构想出的洛天身影,好像洛天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已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每天晚上若是不在梦中见一见洛天,她就难以入眠。而且洛天在梦里总是败给她,只有在梦里她才找到人生的‘快’感。
明玲感受赵敏在她怀中哭泣,叹了口气,苦涩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外人眼中你是帝国第一美女,才智过人,谋略更是不输于任何人,可谁又知道你的心是这般的苦,他就是我们心中的恶魔,为师近些年来,好像也时常梦到他,好像在梦里把他杀了,可……”
赵敏身子不由一颤,惊颤道:“师傅,你也会梦到他,我以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呢?原来不是我一人有这种病,真是可恨的小子,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次错过杀他的机会,绝不,我赵敏想要杀的人就没有做不到的,我一定能杀了他的。”
明玲点了点头,叹道:“敏敏,如果要杀洛天,必须舍身侍魔,要想杀了洛天,唯有破除洛天心中的情。大悲赋实则就是破除一切厄难的无上妙法,遏制洛天,唯有大悲赋。只有用我们女人的身体,并且通过大悲赋扰乱洛天的心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杀得了他。”
赵敏心中突兀一下,惊喜道:“真能杀了他,如果真的能杀了他,徒儿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愿意,就是身体也在所不惜。哼,为了黄金家族的兴衰,牺牲徒儿一人又有何惧?”
她没有料想到大悲赋竟然如此厉害,只要让洛天动情,然后在情动的时候在把洛天狠狠的甩了,这样大悲赋才能在心中结出一朵白莲。大悲赋最后一层就曾言道:“白莲花开,情人亡。心有白莲,众生附,魔来魔去白莲生。”
明玲苦笑道:“大悲赋创立至今,就连白莲老祖也没有修炼到大成,都在最后一关无法通过,情关乃是大悲赋中最艰难的一关。这套功法乃是跟随王爷去围剿白莲教时,在白莲圣母怀中得到的内功心法,若非家仇未报,我也不会修炼。所以……”
赵敏似乎明白了,修炼大悲赋就得灭情灭欲,所以明玲才会对父王如此冷淡。心中惆怅,深知师傅对洛天的仇恨已远远大于对父王的爱,为了复仇,她已抛弃了一切,难怪乎姨娘无欲无求,她都怀疑师傅是不是白莲教中的人,为何每次都快要剿灭白莲教,偏偏白莲教都能逃脱,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顽强的活了下来,直至现在,白莲教乃是威胁朝廷的两股势力之一。
看着赵敏一副若有所思,揶揄道:“敏敏,你难道不想修炼?虽然白莲教倶是历代王朝覆灭的对象,但其功法的确有都独到之处,如果把大悲赋修炼到大成境界,杀洛天未必不能做到。”
赵敏摇了摇头,她才智过人,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不过去用感情忽悠一下洛天,也许还能成事。对于修炼这种忘情忘我的境界,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境界,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