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郎点头道:“是的,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得厉害,洛天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他又怎能入轩主法眼呢?”说着,脸上便露出了嘲笑的神色,苦涩道:“我早该想到了,只是不甘心,花某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并不输给清风堡的樊钟秀和岳阳门冼冰,所以才自大地以为轩主会对我另眼相看。”
水红芍冷笑道:“现在发现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所以才要想着与清风堡那只老狐狸来个里应外合,以证明你花二郎也是个人物。”
花二郎摇头道:“我只想打掉你身边的力量,只要你失去了丹凤轩作为依靠,那你只有选择归我,不然你便将死于清风堡樊钟秀之手。我也知道樊钟秀一旦消灭了丹凤轩,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才把最为精锐的力量全部隐藏起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可惜樊钟秀等人都小觑了你,你没有想象中那般骄傲自大,对身边的掌控和人心的变化更加可怕,要不是你打一开始就不信任我和阮行,那现在我们的对话应该反转过来。”
其实花二郎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水红芍连自己的弟子也不相信,要不是这样,水红芍也不会对丹凤轩的掌控力度如此强。不过甘十九妹、金珠和银珠三名弟子都是洛天女人,这让花二郎由衷地佩服洛天的能耐,会别人不能之事,尤其是在把妹上面,他自负是个花丛老手,可面对这些真正的天之骄女时,却又感到吃力,有些力不从心。
妈的,他就不知道天下女人为何有这样厉害的人物,至少水红芍的武功和统帅能力俱在他之上,这才是他最悲伤的事情,要是水红芍靠洛天起家,那他心里还好受些,偏偏水红芍从无到有,苦心经营二十年才出来报仇,这是何等城府,如此能忍,他就做不到。
水红芍冷笑道:“不怕告诉你,关于樊钟秀我已研究了二十年,他的清风堡从无到有,我一样在关注,正因知道此人的狠辣和歹毒,所以我才推辞报仇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樊钟秀越是混的好,面对死亡的时候才更后悔自己当年犯下的错。有人说我是因爱成恨,真是笑话,就冼冰这样的脑水和智商,我会因爱成恨,他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当年要是没有遇到洛天,我可能会利用冼冰,然后灭掉清风堡,其后再灭岳阳门不迟。只有在他们的人生‘巅’峰打下地狱,他们才会知道痛,才会知道什么是后悔。”
甘十九妹凝望着阮行,叹道:“你何苦这样,你知道丹凤轩的规矩,但凡丹凤轩出来的人,一旦叛变,你知道其后果么?说真的,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我们都是轩主收养的孤儿,要是没有轩主,我们都是荒野中的枯骨,能活到现在,我们应该感恩,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破坏丹凤轩的团结。”
阮行苦笑道:“小姐,属下从未后悔过,在属下眼中,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属下甘愿为小姐把那些肮脏的事情处理掉,也不愿污染了小姐的眼睛。小姐要是不离开丹凤轩,那属下一生也不会说出心里话,甘愿默默地在小姐身边做小姐的守护者。”
多少年了,他想说这样的话而不敢说,可他现在已快死了,再不说,他就没有机会了。死对于他来说并不可怕,他害怕的是小姐不知道他的心。他非常清楚小姐从未喜欢过他,也从未把他当作敌人,一直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在丹凤轩也只有甘十九妹做到这点,这也是丹凤轩弟子打心里认可甘十九妹的缘故。要是甘十九妹坐上轩主的位置,料想丹凤轩一众弟子都不会说二话,三位小姐中,只有甘十九妹没有把他们当成下属或是奴才。
金珠听着阮行的话,鄙视道:“凭你们的身份和手段,的确只配做我们的下属或是奴才。我和三妹的确没把你们当成朋友或是亲人,要不是这样,你们现在反叛,我岂不要伤心落泪。打一开始,你的心就这样多变,师傅也早已知道你一旦有机会,你一定会叛变的,你只可以用,却不可动之以情。你们天生就是卑贱的奴才,要是把你当个人,只怕我们也就不是人了。”
银珠道:“人的野心是会随着权利的提升而暴涨的,当你阮行得到了二姐,只怕你的心会想着得到轩主的位置,毕竟你是个男人,但凡有志气的男人都有着极大的野心,没有野心的男人,也就不会像你这样了。”
阮行摇头道:“我知道三小姐和大小姐都没有把我这样的奴才放在眼里,所以属下就没有对两位动情,要是对两位动情,只怕我们死的会更快。兴许你们会为了得到轩主的位置而利用我,但绝不会对我真心相待,所以我对两位小姐却无感恩之心,整个丹凤轩,也只有二小姐才让我等心生感激,因为二小姐从未把我们当作下人或是下属,她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喜欢二小姐的弟子多不胜数,只因胆量而不敢表达罢了。”
金珠坏笑道:“阮行,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师傅有花二郎,二妹有你,真是给师傅和二妹长脸。不过我很高兴你不喜欢我和三妹,因为我们喜欢的是那种大英雄,是当今天下的超级高手,洛天在江湖上是没有多大名声,可他的实力和能力摆在那里,但凡他要灭的人或是势力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他不需要属下,也不需要与任何人结盟,他就能雄霸天下,成为武林无冕至尊。”
银珠附和道:“大姐说的太对了,洛天就是这样的人,世人都在争夺天下霸主,可洛天早已超脱了这样的思想境界,人家看得更远更高,层次与我们早已不一样了。视武林至尊为粪土,根本瞧不上这个名声和权势。前段时间,樊钟秀傻乎乎地派儿子樊银江去,以为很给洛天面子,实则是在打洛天的脸。洛天需要这些虚头么?需要樊钟秀施舍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如是,樊钟秀也如是。”
花二郎奇道:“既然如此厉害,为何还要出来行走江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