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琴居士脸色阴沉,他委实未料血魔殿的人如此悍不畏死,真是他平生仅见。这种残酷的厮杀,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血魔殿的一贯作风,只怕好多人都已崩溃了,丧失了厮杀的勇气。
米如烟骇然地看着下面那惨烈的厮杀,恨声道:“宴鹏举真是个狠人啊,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儿子。视人命如草芥,当真不可思议。”
他知道尹剑平与晏春雷的恩怨,这还得从尉迟兰心与晏春雷的关系说起,如今尉迟兰心既没有成为尹剑平的情人也没有成为晏春雷的妻子。如今人家却成了洛天的女人,高高在上,武功更是超越了他们这些老前辈。但是,因为她之故,这才导致晏春雷与尹剑平的恩怨纠结,不由感慨道:“红颜祸水啊,要是没有她,剑平和魔尊可能还是生死兄弟,也许都站在一个战壕里对抗丹凤轩和清风堡哩。”
冼冰道:“但凡漂亮的女人,似乎都会给男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米如烟不高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南宫嫂子不是美女么?要不是樊钟秀这个老混蛋阴险,我和你会今日的惨剧?要是尹大哥没死,可能剑平与兰心姑娘和甘十九妹就要共侍一夫了。”
冷琴居士道:“米兄,你猜到晏春雷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攻打正道盟?”
米如烟点了点头,道:“猜到了,晏春雷本来是个好娃子,不过涉世未深,又不知江湖嫌恶,修炼魔功也不是他所愿,只因温玄素之故,嘿嘿,真是想不到啊,温玄素用晏春雷来对付水红勺,那料想洛天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人。更想不到温玄素和水红勺竟能在一个丈夫身边和平共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是我们见识浅薄,无法看破红尘俗世。”
说着,米如烟指了指对面山头,豪气道:“阵法快要破了,一旦阵法破了,就是血魔殿的精锐一拥而上,能死在魔尊手中,我们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死在血魔殿无名小卒中,那我们这一生的污名是坐定了。”
阮南哈哈大笑道:“今日就由小弟与米兄一起战死,我们不为别的,只为天地正气。”
冷琴居士瞟了冼冰一眼,只见冼冰忧心忡忡,心中不无感慨,当年他要是不犯错误,那岳阳门也不会走到现在的绝路,水红勺没有杀他,冷琴居士不觉得是冼冰的幸运,相反是冼冰的悲剧。
他已是个知天命的人了,并不在乎生死,对待生死看的很淡。何况现在战死在血魔殿的人手中,总好过死在凤凰山那群是非部分的老怪物手中强。至少他是为正义而死,不是为了长生功法或是私仇而死的。
米如烟拍了拍冼冰的肩膀,道:“不要抱着太大的包袱,你有岳阳门,我有双鹤堂,你焦心师门传承,难道我就不当心么?可我们的担心有用么?现在人家已打上门了,只可惜没有死在洛天手中,不过我很高兴,只要剑平不再,要不是晏春雷对我们出手,我们还不知道血魔殿早已培养出了如此众多的绝世高手,太不可思议了,可惜不得一见逍遥经的真面目。”
说着,米如烟又骂了起来,愤恨道:“妈了个逼的,我们一直为一本逍遥经武学圣典而左右生命,二十年前因为这本书而被樊钟秀利用,那老鬼为了得到逍遥经,竟然灭了六合门,要不是当年不知道详情,我也不会卖命地围剿水红勺。”
冼冰苦笑道:“我何尝不是,正因为我们当年识人不明,被自己的结拜兄弟出卖而留下了今日遗祸。时也命也!”
米如烟道:“不要想着这些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至少水红勺没有来杀我们,不要觉得我们当时离开清风堡,洛天会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洛天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杀我们没有多大意义。何况晏春雷太嚣张了,为了增加正道盟的力量,所以洛天才放我们一马。”
阮南二十年来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并不知道江湖的形式变化,曾经的老牌门派几近灭于清风堡、丹凤轩和血魔殿之手,这些势力都是近二十年才创立出来的,他更不了解洛天,不由问道:“洛天真的很厉害,连现在的魔尊和血魔殿也不敢轻易捋其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