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抱着李红袖来到楚留香面前,脸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显得很是诡异,如同黑夜中不可战胜的幽灵。只听洛天讥笑地看着楚留香,冷冷道:“你的赌资已没有多少了,以后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理想虽然很‘丰’满,可现实太骨感了,不能按照你的意志而行。当下的江湖,你只能遵守,莫要打破,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你能逍遥自在已实属不易了,不要想着去声张正义,因为武林中有正道就有邪道,有黑就有白,没有谁可以灭掉这样的对立,当黑消失了,那还有白么?”
话音刚落,洛天以及身边的女人均已消失在院子中,不大会儿,天字一号房中登时响起了那种独特的声音。声音传到了院子里,遂又传到了外面,夜已然是明亮的夜,月亮已然悬挂在星空中,云在动,风也在动,几许凉意袭来,楚留香才从绝望中醒来。
楚留香在愣神的瞬间,胡铁花和姬冰雁把他身上的穴道封住,遂又扛了起来,然后离开天香楼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天香楼没有因为楚留香的离去而萧索起来,仍旧是笙歌袅袅,梦生醉死的场面再次呈现。
楚留香在凌晨时,孤独的身影站立在这座幽静的小院,没有天香楼的富丽堂皇,也没有农家房子的简陋,小巧精致,独具一格。可这小院子今晚显得很是压抑,没有自信的笑声,没有知己的酒杯。
胡铁花和姬冰雁两人坐在屋顶上,静静地喝着苦闷的酒。三人出道至今,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困难和悲怆。宋甜儿走了,李红袖走了。不是她们心甘情愿地离开,而是形势所逼。
时常笑容都挂在脸上的楚留香此时脸色阴霾,似乎内心已在争斗着,楚留香仰望着天空,痴痴地看着,好像天上的星星也在嘲笑他似的。觉得他真不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有爱,那就不该在天香楼犹豫,如果真的舍得牺牲,也不会拖延时间,他算是真正地醒悟了,纵有天纵之姿,智慧如海,可面对超绝强者,所有计谋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全是虚幻。
姬冰雁痛苦道:“我真是个废物,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疯子,你说我真的是个胆小鬼么?”
胡铁花沉痛地道:“不是,我们并不怕死,可面对那魔鬼,我是真的害怕了,如果他一刀杀了我,我反而会感激他,可他不想杀人,他在折磨一个人的意志,生死符的可怕,你应该也能感受到那令人难以想象的滋味。”
苏蓉蓉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显然这个一向自信的女人,今晚也很痛苦,尤其李红袖站出来的那一刻,她惊呆了,她痛恨自己的犹豫,也痛恨洛天卑鄙,可没有人敢出来为他们选择。
今夜,洛天做了两次新郎,脸上瞧不出一丝愧疚,只见洛天得意洋洋地靠在床头,幸灾乐祸道:“你们说楚留香今晚会不会后悔得自杀,嘿嘿,一个未曾一败的家伙,如今两次都栽在我手中,不败神话已然打破,我想他不会好受的。”
沈珊姑、李红袖和宋甜儿没有接话,倒是宫南燕很是兴奋,野心十足地道:“楚留香失败了,可神水宫的人也即将到来,主人是在天香楼中等,还是离开天香楼,如今他身边的三朵金花,已得其二,何不出去走一走。我倒要瞧一瞧,还有多少人想要来主人身上打秋风。”
洛天冷笑道:“只有楚留香和无花吃过亏,江湖中还是有不少自负的人不信邪,他们会前仆后继,直至死的人足够多了,他们才会清醒过来,毕竟我身上两千万两银子,谁拿到就是谁的,谁听到这样的巨款不疯狂啊。”
宫南燕惊喜道:“主人打算出去走走?”
鱼尺素叹道:“老爷真的知道秋灵素在哪里?”
洛天傲然道:“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这天下就没有谁可以隐瞒。南宫灵在来杀我时,我已经知道了秋灵素藏在了哪里。你们没有听说过读心术这很正常,不过搜魂术,你们若是想学,我倒是可以传授给你们,不过搜魂术有一个很大的弊端,一旦被搜魂过的人,一般醒来后会变成一无所知的白痴。读心术,你们现在的功力不够,无法修炼。”
众女中,最在乎这门奇学的人非李红袖莫属,因为她是个情报上的天才,知道这门奇学的重要性。如果她懂得搜魂术,那天下极少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她终于知道洛天为何会对她们的行动知之甚祥,原来他拥有读心术和搜魂术,楚留香败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