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过又过了四天,楚留香三人才从蛇窟中出来,不过,三人已像乞丐一样,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臭汗味。现在看见三人,根本不会想到三人会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黄金三人组。
胡铁花从没觉得人生会如此美好,对活下去的希望如此重视。瞧见洛天等人正在大鱼大肉地吃着,那飘散出来的香味更让三人的肚子咕咚咕咚地响。
尤其胡铁花和疾病杨两人,口水已在流淌,洛天很是得意地看着三人,故作惊讶道:“呵,这不是三位风流倜傥的大侠吗?啧啧,人生的变化真是大,沙漠里,没有生机,也就没有了朋友,有的全是敌人,面对沙漠中的毒虫毒蛇等物,能活着的确不容易。”
胡铁花低下自己的头,带着哭腔道:“洛公子,赏口饭吃。以后但凡公子的吩咐,俺老胡定全力以赴。”
他现在满脑子都被饥饿填满了,哪还有其它心思,他只想好好地活着出沙漠。以后打死也不会来这个令人伤心和绝望的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人所应该来的。
姬冰雁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天,哀求道:“公子,赏口饭吃,只要是公子的事情,姬某绝不推辞。”
楚留香瞧着两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已失去了昔日的锐气,他心里没有鄙视两位朋友。对洛天低头不丢人,只是他无法开口,嘴唇蠕动,却没有说出求人的话来。
洛天点了点头,道:“两位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好,这壶酒和水以及一人一只烤鸡,等你们走出沙漠后,但凡对我不利的言语,遇到了就给我杀了。虽然我现在不在中原,但我知道中原武林不会对我说好话的,我从来不会在乎他们的对与错,只在乎他们对我的态度。对我有敌意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不能留情,你们能做到,那我保两位潇洒地离开大漠。”
胡铁花和姬冰雁直接来到洛天面前,拿起两只鸡开始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喝水,直至肚子感觉不到饥饿后,两人才停了下来,他们知道,不能吃得太多,若是吃饱了,那他们会被活活撑死。
胡铁花拍了拍肚子,一脸陶醉地说道:“好饱,好舒服啊,从来没有觉得烤鸡这般珍贵可口。原来什么山珍海味,全是狗屁,最好吃的东西,是人处于饥饿频死的状态下才有的享受和体会,我的灵魂已在升华。”
姬冰雁没有反驳胡铁花的话,他也是这样的感觉,这一次比起他曾经经历的沙漠之旅更加恐怖,短短的一个月中,他们已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绝境。对生命的意义又有了新的认识,他不会傻乎乎地跟着楚留香在沙漠乱撞了,这样的死非常不值。
楚留香默默地坐在旁边打坐,他没有出言,不过李红袖瞧着楚留香这个样子,显然楚留香不想为洛天做事,不由摇了摇头,她想了想,遂把一只鸡和水拿过去,低声道:“楚大哥,这是小妹最后一次为你准备的东西了,以后小妹也无能为力。”
楚留香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沉声道:“谢谢红袖,大哥知道你的难处,只要你过的好,大哥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他不能选择离开大漠,他必须跟踪洛天去石观音和龟磁国那儿,只有到那里,他才能推理洛天到底在哪个地方生活。现在距离他想要的答案不远了,为了打消洛天的疑虑,所以在蛇窟中,楚留香便与姬冰雁、胡铁花有了伏案。
楚留香瞧着李红袖的眼神,显然不会继续为他提供消息了,人家也没有这个责任。如果没有李红袖委身于洛天,也不会有他和苏蓉蓉从洛天手中活着出来。他知道人命在洛天眼里如同蝼蚁,杀几个和几千一点区别都没有。
得到了食物和水后,楚留香冷漠地离开,他的心很痛,就像针扎一样。现在他要去龟磁国,只有到达龟磁国,他才能提前布局,等着洛天前来。
胡铁花和姬冰雁瞧着楚留香离去的背影,心也狠狠地锤击了一下,他们不知道自己回到中原如何选择,但是现在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他们只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些是早已为你们准备的食物和酒水,我知道你们和楚留香的关系,所以我的要求不高,回去就是给我杀那些碍事的人。你们要是做不到,我回到中原你们要有死的准备,谁也救不了你们。大侠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人人都可以做大侠,那这个大侠也太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