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梦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躁乱的心平定下来,然后才抬步悄悄朝着茅草屋走了过去。
这个地方又偏僻又隐秘,甚至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可她爸妈对这里的路线却是极为熟悉,他们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事情,那茅草屋里又有什么秘密?
怀着惴惴不安又紧张的心理,夏如梦脚下的步子也渐渐快了起来,终于,她走到了茅草屋的后方。
她刚靠近屋子,里面就传来了她爸爸夏靖海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趴在了地上。
“裴洛宁,我们来看你了,你过得好吗?”
裴洛宁?
裴洛宁是谁?
夏如梦一肚子的疑问,这个名字她从来就没有听过。
思索间,她壮着胆子起身踮起脚尖透过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朝屋里看去,这一看,她瞳孔紧缩,死死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屋子里的一根柱子上,用铁链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满身干涸的血迹却无不昭示着她受到了何等痛苦的折磨。
她的双手像个提线木偶般垂着,显然手骨已经被人打断,双脚更是呈不规则扭曲的形状蜷缩在一起。
即便那血迹早已干涸,但夏如梦却好像依旧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
夏靖海和姚亦雪是背对着窗户站着的,所以根本就没发现躺在外头的夏如梦。
见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夏靖海也不恼,反倒是姚亦雪有些惊慌了起来。
“阿海,她,她不会死了吧?她要是死了我们可不好跟那人交代啊?”
夏靖海瞪了一眼姚亦雪,没好气地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姚亦雪被他这么一噎立马就吭声了,她知道今天的事自己理亏在先,不该听了如梦那丫头的一时胡言就疑神疑鬼。
夏靖海脸上带着笑意,缓缓朝着女人走去,一边走一边颇为惋惜地说道:“不说话啊?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和你说说夏晚最近的近况呢,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
夏晚!
这个女人竟然和夏晚有关系!
夏如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被头发完全遮盖住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哐当!”
听到夏晚两个字,那女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猛地抬起头来,长发下的面容完全暴露了出来,那是一张丑陋至极的脸,整张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就像无数条蜈蚣一样布满了整个面容。
她双目腥红地看着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的夏靖海,声音嘶哑,“夏靖海,你这个畜生,你对她做了什么!”
窗户外的夏如梦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现在又冷不丁撞进了那双仿佛黑暗深渊般的眸子里,顿时脊背一凉,双腿直接就软了下去。
幸好现在夏靖海和姚亦雪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被绑着的女人身上,才忽视了夏如梦发出的响声。
纵然看了多次那张不成人形的脸,但姚亦雪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里的惊恐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夏靖海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他看着几近疯狂的裴洛宁,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我跟你说啊,这次我可是做了件好事,夏晚结婚了,虽然对方残废又毁容,可是人家有钱,想必后半辈子夏晚定然会幸福美满的。”
夏靖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事实,厉墨宸好了又怎么样,夏晚现在过得好又如何,裴洛宁又不知道,随便他怎么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