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少年撇嘴:“我爹说了,此人的表现,有待商榷,我觉得这人哗众取宠,举措恶心,这诗是不是他作的都值得怀疑……”
宫阙之内,蓦地有冷厉的秋风吹拂而来。
英俊少年话语声越来越小,在他的身后,姜灵珑戴着面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那宛若星辰的眸子,淡淡的注视着他。
“灵珑……”英俊男子露出儒雅的笑。
然而,话语刚开口,便被打断。
“闭嘴。”
“演武场,跟上。”
姜灵珑冷漠道,说完转身便走。
英俊少年脸色骤变,可被姜灵珑冷冷扫了一眼,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一刻钟后。
少年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牙掉了一颗,带着呜咽的哭声回来了,却是不敢再胡乱传谣。
而姜灵珑风轻云淡,重新坐回桌案前,继续看书。
国子监中的不少监生身躯轻颤,心中对名为方浪的少年,愈发的好奇。
古城烟雨浓。
少年未至长安,其名却已流传。
……
……
洛江城的街巷墙头,探出的绿植,被秋意染黄了枝头。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月末。
科考临近,气氛愈发的严峻,每日从书院放课归家的学子们,脸上都满是凝重和肃然。
连教坊司的生意都比平日里冷清了三分。
自从上次测试过根骨,方浪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如今身心皆是沉浸于榨倪雯和柳不白。
这段时日,从倪雯身上榨出了四张冲段卡,在柳不白身上则是刷出了五张锻体卡。
频率比以前低了,因为随着修为的提升,一些寻常的修行交流,都很难再触发被动,再加上之前触发过被动的问题和举措都无法在触发,所以,榨出的东西少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在方浪慢慢磨砺中,原本卡在二段剑师巅峰的修为,终于捅破了隔膜,将灵气三成,转化为剑气,踏入三段剑师。
方浪对科考的把握也越来越大,至少金榜题名不是问题,但方浪要的,不仅仅只是金榜题名。
洛江书院内。
第七书楼,三层。
学子们于书案前,挽袖执笔安静的书写着给礼部的科考投状。
投状写完后,方有资格参加科考。
方浪亦是在聚精会神的写着,他的字迹颇为洒脱,洋洋洒洒于宣纸上,笔走游龙。
投状写完,学子们纷纷上交了科考投状,并且从教习那儿得到了科考的考贴,其上有标注科考时的考场信息。
方浪也得到了自己的考贴,收入袖兜中。
他回到桌案前,正襟危坐,神色复杂而肃然。
书楼的主位桌案后,温教习今天特意修了边幅,剃了胡茬。
他满脸带笑着看着楼层里的百位学子,眼眸间罕见的浮现几许温柔。
底下,纷纷闹闹的学子们亦是安静了下来。
“从今天起,你们便真正结束了在洛江书院的三年修行。”
“修行路漫漫,修行苦累多,感谢尔等三年陪伴。”
“我温庭愿你们,今后修行路无阻。”
“我温庭祝你们,人人金榜可题名!”
话语落下。
每一位学子皆是从书案后起身,叠掌落袖,朝着温庭躬身。
“感谢先生三年教诲。”
“师恩重如山。”
声音洪亮,整齐如一,划破撕裂了笼罩整座书院的浓浓秋意。
……
……
夕阳如血。
火红的霞光泼洒于长街,巷弄之间。
杨正义和柳不白早已分道扬镳回各自府中筹备明日科考,倪雯这一次没有急匆匆的离去,特意走的缓慢,犹如小尾巴般吊在方浪身后。
洛江城繁华的主街道上,人流往往,形色匆匆。
倪雯的脸颊被夕阳给映照的似是扑了腮红。
她看着方浪,咬着唇,小声问道:“浪……浪子……科考后,你准备去哪个宗门?剑蜀宗吗?”
方浪一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少女眼眸中的期待,方浪亦是感慨万千。
科考,人生的分水岭。
今此一别,可能此生再无交集。
方浪和煦一笑,道:“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备考,全力以赴。”
“让人生不留遗憾。”
那年,那日,那夕阳。
倪雯咬着下唇,眼眸波动剧烈,藏在袖兜中的小手,攥的发青。
不留遗憾么?
方浪洒然一笑,伸出手,拍在倪雯的头上,轻轻揉动,如瀑青丝自指尖流淌。
“噹哐!”
蓦地。
有瓷碗打碎声撕破了这份难得的清净。
远处。
一位挑着扁担,裹着头巾的美妇怔怔的看着夕阳余晖下的画面。
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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