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回来了!”
一时间,坊市之内,瞬间犹如沸水般沸腾起来。
老方正在账房内算着帐,听得屋外的嗷嚎声,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走出了账房。
便见到了被人围在正中央的方浪,一群伙计,一些百姓,还有一些熟悉的商客朋友围着方浪询问个不休。
方浪也没有摆什么架子,笑着回应着,聊着些趣事。
方浪似乎感应到了老方,抬起头看了过去,顿时一笑点了点头。
老方脸上笑容顿时在绽放,立刻叫来伙计,让伙计去方家酒楼准备包场,准备最上好的一桌酒菜!
儿子归家,老父心中欢喜!
老方挤入人群,把被人围堵在其中的方浪给接了出来。
“你小子,回到洛江城都不来封信提前说一说。”
老方笑骂道。
“资源战结束,突然有个回家探亲的机会,我也没有预料到。”
方浪不由道。
父子二人在坊市中行走闲谈,时不时的有商户询问老方,儿子回来了?
老方亦是笑着点头,回应他们。
两人走到了酒楼间,登上酒楼,已经有备好的酒菜。
老方让方浪坐下,这一桌子菜,老方没有邀请别人,亦是没有宴请宾客,就是父子二人一起吃。
享受难得的相聚。
都说修行无甲子,老方还以为方浪入了剑蜀宗修行,每个十年八年的难以归家呢。
“若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困惑,亦或者瓶颈,不要着急,不要心烦,多回到家中来,爹陪你喝喝酒,没准就能有所悟呢?”
老方笑着说道,不住的给方浪夹菜。
老方亦是询问了一些方浪接下来的计划。
方浪倒是没有隐瞒,他将自己认了大唐第一女剑仙为师尊的事情告诉了老方。
老方只是听的啧啧称奇。
当然,老方更多的还是担心方浪入三宗的安危,让方浪小心。
“实在不行,若是真的太危险,就回洛江城吧,爹别的没有,但咱家如今的生意做大,你回来,继承那八条坊市,五座酒楼,以及万亩良田,衣食无忧绝对没问题!”
“咱方家,如今也称得上是洛江城的首富!”
老方笑着说道。
方浪听到这熟悉消磨斗志的话语,一时间不禁笑出声,果然,老方一如既往的是他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碍!
……
……
西域妖阙。
妖阙之前的传送阵平台之上,光芒流转,空间波动剧烈。
随后,一道穿着太监服的身影浮现而出。
妖阙之上,阿思荦山身披甲胄,看着那从传送台中走出的身影,徐徐吐出一口气。
“殿下。”
太监抬起头,豁然是通过大道宗力士符箓换了身份的三皇子李连城。
“荦山叔。”三皇子李连城看着阿思荦山,一颗提着心的终于落下。
三皇子的母妃虽不是异族,但是与阿思荦山的关系极好,这也是三皇子能够得到大多数异族支持的原因。
“长安中的事情,臣已经知道了。”
阿思荦山作揖道:“殿下本就是被坑害,陛下却依旧责罚殿下,实在让人不解,殿下不服也理所当然。”
“方浪此子,屡次伤及皇子,可是圣皇不仅未曾责罚,甚至还无视之,为什么?因为此子能够拔出莲生,意味着也有可能拔出莲死,莲轮,莲回三剑,接引妖魔天下的太华剑仙回归。”
“而太华剑仙回归,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殿下可曾有想过?”
两人行走在妖阙之间,一问一答。
黄沙慢慢飞舞,西域妖阙的环境本就无比的恶劣。
阿思荦山身披甲胄,遥遥抬起手,遥指长安方向,道:“殿下可否还记得,长安那一场动乱,引起多大的喧嚣,可是,有一人却至始至终的未曾出现,我等以精血叩首朱雀门之时,此人嚣张而现,可为何南业火刺杀圣皇这等大事之下,此人不出现?!”
阿思荦山魁梧的身躯上,陡然迸发出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三皇子李连城刚褪去了太监袍服,却是没有想到阿思荦山会与他商讨这般秘辛。
而细细回想,李连城的眼眸亦是紧缩。
阿思荦山看着三皇子,眸光深邃无比,说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仿佛有惊雷自九天落下!
“圣皇……可能出事了。”
“殿下之所以觉得委屈,那是因为,圣皇……早已经不是圣皇!”
李连城闻言,浑身俱颤,只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蔓延自浑身。
圣皇非圣皇……可能吗?!
阿思荦山眸光深邃无比:“节度使制度,本在十年前就是圣皇亲自答应下来,可如今,节度使制度作废,却只因为方浪这黄毛小儿一言,为什么?”
“还有曾经的储君之争,这是十年前圣皇便立下的,而大皇子与殿下争了十年,最终,大皇子惨死,而三皇子只是被冤枉,却依旧被打入了冷宫,储君之争沦为一个笑话……为什么?难道大唐不需要储君了吗?”
“因为……圣皇已经不是圣皇。”
阿思荦山的话,让三皇子李连城仿佛发现了大秘密一般,浑身都在颤抖:“荦山将军,那……那该如何是好?”
仔细想想种种,李连城的确觉得其中蹊跷无比,十年来,圣皇朦胧了面容,十年了,圣皇从未与他们这些皇子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所谓的储君之争,亦是沦为个笑话。
还有,方浪捅了他李连城三剑,可是圣皇责骂的居然是他!
一切的种种,如今在李连城的脑海中串联在了一起!
犹如惊雷闪过了黑夜!
阿思荦山深吸一口气,魁梧的身躯屹立在妖阙之巅,眸光中闪烁着独特的意味,一股强绝的灵念扩散而出,似是在李连城的识海中砸下掀起滔天巨浪的巨石。
他沉重道:“殿下遭遇的种种不公,也确实是如此。”
“我等不能让方浪此子拔出另外三柄剑。”
“而且,我等需要殿下……救圣皇!”
“还大唐一个真相,还殿下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