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挣扎半晌,依旧没有勇气问出口,她出神的跟着顾长挚拾阶而下,亦步亦趋往前。
“你先回。”顾长挚忽的顿步,他打开停在医院门口一辆汽车的车门,站在旁侧朝她道,“我有事,你先回家,在家注意安全,嗯,也可以去朋友那暂住几日。还有……”顿了顿,顾长挚微微抬眸,看不出太多情绪,“明日婚礼取消。”
“我回家吧!”麦穗儿回视着他。
他恰好站在路灯之下,灯晕洒下,将他脸色映衬得明明灭灭,麦穗儿恍然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好像一瞬息又回到了原点。
颔首,顾长挚敞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是……是……”麦穗儿坐进后座,在他关门之前,她伸手拽住手柄,目光略过医院顶层,而后求证的望向顾长挚,语气磕磕绊绊,却说不完整。
他没有回应,眸色也寡淡。
可一瞬间,麦穗儿却懂了。
她松开手,“砰”一声,车门阖上,启程,转角,迅速将他身影甩在后方,直至再也看不见。
收回视线,麦穗儿捂住双眼,从未想过,婚礼是以这样的方式暂停。
顾长挚也没有想过。
他站在路灯下,目送她远去。
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灯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拉得狭长,风似乎更冷冽了些……
转瞬三日过去。
清晨,麦穗儿拉开窗帘,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她拎着水壶无精打采的给露台阳台上的花草植物灌溉。
这些日子,除却守在家,她别无他法。
而关于顾长挚些微的事情,也只能在新闻报刊中得知,自打那晚,他便再未回来过。
前日,麦穗儿有尝试着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问需不需要给他准备一些常用换洗衣物。
可电话里,他声音黯哑疲倦,更透着淡淡的生疏。
那样的语气,让麦穗儿刹那不知该接什么才好,只能在他提示下干巴巴的挂断电话。
浇完水,整理书房,晾晒衣物,该做的什么都已做完,麦穗儿无所事事的站在庭院中央。
她其实很想追问顾长挚,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给他平添苦恼,只是——
希望不是因为她,他才长久的不愿回家,希望不是这样才好!
三日复三日。
冬至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