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有这份勇气与忠诚。”皇帝不知何时走到了宁若水跟前,垂眸望着她,“退下包扎一下伤口吧。”
说着,望了一眼其他人,“还有你们,全都退下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众人道:“谢陛下——”
“陛下,还有一事。”苏惊羽眼见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走到了皇帝跟前,垂首道,“惊羽这有一封书信,是国师让惊羽交给陛下的。”
话落,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件,呈到了皇帝面前。
“国师给朕的信?”皇帝从苏惊羽手中拿了信,当场便拆开了。
贺兰陌自然是好奇的,但此刻虽离皇帝站的近,却也不敢抬眼去看。
“国师的信?国师说了什么呀?”其他人不敢多问,太后自然是敢问的。
“哦,说的是关于宫里惨案的事,儿臣前些日子和他商量的。母后您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皇帝朝着太后这么说了一句,而后又转头望向苏惊羽,“你随朕去一趟偏殿,朕有话要问你。”
苏惊羽低眉,“是。”
贺兰陌在一旁听着,眸中划过些许深意。
那封信,起初父皇看的时候,似乎是愣了一下,他总觉得也许不是关于宫里案子的。
……
“国师真的是这么说的?”偏殿之中,皇帝望着苏惊羽,讶然。
“惊羽不敢妄言,国师的确是这么和惊羽说的。皇后娘娘的凤体沾染阴气,不仅仅是只靠所谓的补药,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是得需要陛下的天子之息与补药结合,协助驱赶,那名宫女只算是一个药引,真正能帮助娘娘的还是陛下,不过刚才当着太子殿下与太后的面,惊羽不大敢说,国师也吩咐了,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与陛下密谈才行。”苏惊羽说到这儿,顿了顿,“陛下对娘娘情深意重,说来倒是便宜了那个宫女了。”
“皇后母仪天下,为朕管理六宫,朕为她做些事也是应该的。”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折叠起来,拿到烛台上烧了,“朕明白国师在顾忌什么,出云国的历任国师,一开始都不轻松,面临着各方的压力,母后心中对前国师的印象太深,而太子太年轻,对国师有些偏见,这些朕明白。要是他二人知道,让朕临幸宫女是国师出的主意,必定当场就要呵斥了。但,如果换一种方式,是朕自己看上的,那么他们就说不了什么了。”
苏惊羽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面上却装作似懂非懂,“陛下的意思是……”
“行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回谪仙殿告诉国师,朕明白他的意思,想必他也是担心朕和太子母后起争执,你这样悄悄来说,省了不少麻烦,作为新国师确实有不少的压力,你替朕转告一声,辛苦他了。”
苏惊羽心下好笑。
陛下,其实你们一家和不和睦我一点也不想操心。
☆、第26章 保护十皇子?
“惊羽明白了,惊羽告退。”苏惊羽朝他行过礼之后,转身出了偏殿。
才出了偏殿不远,便听见身后似乎有成堆的脚步声,苏惊羽转头去看,十皇子正扶着太后从漪澜殿出来,太后离开,那想必皇后早已醒了。
苏惊羽等着她上了前,才要跪,便听她道:“免了,你也来扶哀家回青镜宫中。”
“是。”苏惊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去另一边扶她。
“出云国每换一任国师,谪仙殿的人也都跟着换了,平日里谪仙殿的人不轻易外出,你这丫头算是特别,自由出入。”太后的声音淡淡的,“新国师确实也有本事,哀家有些好奇他的模样,你跟哀家说说?”
苏惊羽眉目微动,原来这太后是想打探新国师。
“太后,您的这个问题,惊羽可是回答不出来的。”苏惊羽说到这儿,语气也带着些许遗憾,“其实惊羽何尝不是对国师好奇呢,惊羽虽然有入谪仙殿的资格,但也不能见到国师真容,离国师的距离,最近也有五尺之外呢。”
“是这样……”太后的语气淡淡的,忽然话锋一转,“丫头,你在入玄轶司之前,是干什么的?”
苏惊羽有些掐不准她的心思,怎么问着问着又问到自己身上。
“回太后,惊羽是苏相家中的大女儿。”苏惊羽道。
“什么?你是苏相的女儿?”太后面上浮现一丝惊讶,“士族女子,居然进玄轶司来了,你倒是头一个。”
“惊羽的那些事,不说也罢。”苏惊羽叹息一声,“不怕太后您笑话,惊羽自小就不大招人喜欢,出生在名门望族也是白搭,与其闷在家里生霉,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你这丫头倒是想的真开啊。”太后面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哀家忽然有一种感觉,你能在玄轶司混出大名堂来,说不准哪天,这帝都众多名媛淑女,没一个及得上你,届时青年才俊都凑上来,你就不会觉得自己不招人喜欢了。”
苏惊羽眉毛一颤,“太后这般说,倒真是让我惶恐。”
不知为何,苏惊羽总觉得这老太后话里有话。
和蔼的语气,和善的脸,但是与她说话就是莫名其妙觉得一点也不轻松。
她与太后说话的期间,另一边的贺兰尧一个字都没插,真是安静得很。
一路扶着老太后走到了青镜宫,苏惊羽正要告退,太后却忽然道:“惊羽,你跟哀家进殿一趟,小十,你也别走,一同进来。”
苏惊羽直觉有事,却一点也猜不到是什么事,只能应了一声是,随之进了寝殿。
到了太后的寝殿,太后将所有的宫人都遣退了出去,自己到了软榻边坐下,这才望向苏惊羽,“丫头的功夫如何?能进玄轶司,除了胆大,想必功夫也是有的。”
苏惊羽垂眸道:“功夫尚可。”
“听着这话就是谦虚了。这么一来,让你保护小十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朝着她笑了笑。
苏惊羽:“……”
保护贺兰尧?敢情把她叫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是玄轶司的密探,是国师的近身,这还不算,时不时还得分身去当做那高冷神秘的国师,宫里的破案子还没解决,一点都不闲,还得做贺兰尧的保镖……
她此刻是蒙着脸的,但太后依稀也能猜到她一定是懵了,正想说话,贺兰尧忽然开口,“皇祖母这是做什么?孙儿平时在永宁宫里呆的好好的,哪里需要人保护?”
贺兰尧的语气不紧不慢,似乎没什么情绪,但苏惊羽能听得出来,他本身并不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