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她们的声音那般小,他的耳朵还真是长。
不过想想也是,功夫好的人,听觉通常敏锐。
“大姐,十殿下方才说……我们吵?”苏怀柔同样满面疑惑,“咱们的声音,他竟听得到?大姐,原来你与十殿下是认识的。”
“在宫里做事,见过十殿下几回,算是认识。”苏惊羽道,“兴许是咱们方才说话,有那么几句大声了些,他才觉得吵吧。”
“原来如此。”苏怀柔点了点头,十分好脾气道,“既是这样。那咱们就回去再说话。”
苏惊羽点头,“好。”
此刻她也没什么心情再与苏怀柔说客套话,她在等着一个人物的出场。
周国公之女,贺兰尧押的那位许姑娘。
也不知这位许姑娘会如何的出彩,贺兰尧有没有私底下帮着她?
而苏惊羽等了也并没有多久。
又是一位贵女的舞结束了,首座之上,沉默了许久的皇后终于把视线扫向了大殿右侧的坐席之上,“祯兰,这么多位贵女已经都出来展示一番了,你为何还如此安静?姑母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着你了,想念的紧。”
“祯兰谢过皇后娘娘挂念。”一声淡雅如水的女子嗓音响起,随后,一众贵女中,有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站起了身。
苏惊羽望了过去,却怔了一怔。
那女子高挑而纤细,一头乌黑的如云秀发高高挽起,有几缕自然垂落于肩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侧脸姣美却神色恬淡,她就那么站着,有一种恬静的美。
然而,苏惊羽没有错过她脸上的那一丝苍白之色。
不错,苍白。与第一次见到贺兰尧时,那种十分相似的苍白脸色,苏惊羽可以完全肯定,这位许姑娘,如今处于病弱的状态。
而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或多或少脸上都有些惊讶。
这许姑娘虽看似纤细,但平日里脸色也是十分正常的,怎么如今神色苍白成这样,竟是带病出席的。
她原先都十分安静,隐在众多贵女中,因此没几个人特别注意到,如今这么站起来,才让人看清了她的脸色。
“祯兰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皇后望着她,神色颇为意外。
“朕也是才注意到。”一旁的皇帝蹙了蹙眉,“祯兰,是不是身子有恙?”
“这孩子,哀家眼神不太好使,竟也才看见你脸色不对,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赶紧叫个太医来给你看看啊,你父亲今日说他身体不适,没法子来,你怎么看上去也一副病弱的模样?你父亲知道么?”太后望着许祯兰,面上满是关切之色。
苏惊羽指尖摩痧着酒杯,望着这一幕,眯了眯眼。
周国公之女,因为是皇后的亲侄女,所以从小到大,常常来宫中玩耍,不仅皇后疼爱她这个侄女,就连皇帝与太后也是自小看着许祯兰一点点长大,对她也关爱有加,如今她病了,都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在旁人看来,必定羡慕极了。
贺兰尧就是笃定了这个女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一定会成为太子正妃?
“祯兰谢过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关心,是祯兰自己喜欢凑热闹,这才非要跑来。”许祯兰说着,掩袖轻咳了几声,“祯兰没,没事……”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朝着一旁倒下去了。
众人哗然。
“许姑娘!”
“祯兰!”首座之上的皇后惊了一惊,忙起了身走下阶梯,“快,传太医!”
这个局面是苏惊羽没有意料到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祯兰便被带走了,宫宴不可能因为一人的生病而停止进行,许祯兰被带走了之后,宫宴便继续进行,而皇后也随着许祯兰一同离开了。
最疼爱的侄女病了,她自然要跟着去照顾的。
苏惊羽顿觉得一阵疑惑。
许祯兰晕倒这事,在不在贺兰尧的计划之内?与贺兰尧有没有关系?
如果贺兰尧是帮着许祯兰的,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苏惊羽当真想不到了。
本以为,贺兰尧也会像自己帮着苏怀柔一样,也会帮许祯兰策划一个近乎完美的才艺展示,却没想到,这姑娘最后是晕倒被人带着离开了。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苏惊羽都在看歌舞中度过了。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只剩下揭晓结果,她郁闷也没用,若是真的会输,那也……没办法。
不过她现在还没输,那就不急着沮丧,先看看歌舞再说。
晚宴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期间,首座上的皇帝与太后似乎说了许久的话,皇帝身后的王总管哈着腰,期间点了好几回头。
苏惊羽将一切看在眼中,垂下眸子。
晚宴,快结束了吧?
“众位,这宴席也快结束了,就且听朕宣布一件事情吧。”首座之上,皇帝扬声道了一句,气氛顿时寂静了下来。
众人望向首座之上,皇帝身后的王总管向前踏了一步,高声道——
“陛下有旨,左丞相小女苏怀柔,毓质名门,蕙质兰心,婉娩天资,今,册为太子妃,与太子择日完婚。”
“右丞相之三女李沉尘,秉性柔嘉,温恭谦雅,端庄得体,指婚四皇子,于太子大婚之后完婚。”
“左丞相长女苏惊羽,才德兼备,聪慧过人,恪礼谨言,指婚十皇子,待十皇子及弱冠之年后完婚,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