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老夫应了你。”那黄衫男子颇为干脆地应下,随后只见他身影一闪到了君祁攸身前,扬起了手,一个手刀落下,击向君祁攸的脖颈处。
君祁攸本想抵挡,却没想到,那男子的臂力似百斤大石压下,让他抵御不住——
终究还是被劈晕了。
君清夜见此,唇角微微一抽。
君祁攸的功夫可是不输他的,可这黄衫男子却能一下子将君祁攸劈晕了,可见其功力深厚,自己若是跟他蛮干,只怕会被一巴掌拍进土里当肥料。
想到这儿,他也不去试图触怒那黄衫男子,只道:“我也留下来,与他一起被困好了。”
苏惊羽闻言,起初有些意外,但很快的,便猜到了原因。
到底是血浓于水,这二人虽然平日里争吵不休,但亲情并不会因此磨灭。
贺兰尧看了一眼君清夜,“只是将他困在这儿,他不会死。”
言外之意,你可以不用陪他,反正性命无忧。
“我知道。”君清夜道,“可他曾说,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弃我,如今我总不能把他扔在这儿自己离开,否则岂不是没心没肺?”
苏惊羽闻言,只得朝那黄衫男子道:“前辈,还是把他们二人都放了吧?”
黄衫男子道:“不行!老夫的地方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总要让这两个小辈知道点儿厉害,反正困在这也死不了,在我这杏花阵里可比朝廷那天牢好多了。”
“比天牢好?我看不见得,顶多只是风景好了点,天牢里还有牢饭呢,你这儿管饭吗?”君清夜道。
黄衫男子斜睨他一眼,“你若想去蹲大牢,老夫也可以成全你。”
君清夜闭嘴了。
“你们两个跟我走,这两小子扔这儿死不了,饿上几天。”黄衫男子冲贺兰尧与苏惊羽说着,随即转身离开。
苏惊羽心知讨价还价不易,便也不再多说了。
这位高人脾气不太好,现在跟他还不熟,不好沟通也是正常的,兴许熟一点就好说话了。
眼下这个局面已经算不错了,毕竟是他们先侵略了这男子的地盘,若不是阿尧的母亲与这人关系匪浅,恐怕今天很难平安地离开。
……
二人被黄衫男子带着走出了杏花阵,苏惊羽这才发现,这片杏花林有多大。
一望无边,也不知有多少亩。
这片杏林用来摆阵,当真是难破,假设看到一棵树就砍一棵,也得砍到猴年马月去。
先不说有没有那个体力,光是看着数量都令人缺乏信心。
行走之间,贺兰尧的声线传入耳膜,“母亲也很喜欢杏花。”
“不错。”走在前头的男子道,“正是因为她喜欢,我才会让人种了这么一大片的杏林。”
苏惊羽闻言,无声笑了笑。
这位,果真也是喜欢贤妃的。
三人又行走了片刻,直到苏惊羽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幢木屋,这才道:“前辈,那是你的住处?”
黄衫男子道:“不错。”
很快到了屋子跟前,黄衫男子推了开房门,苏惊羽望着屋子里的装潢,十分简洁,却又不失雅致。
“你们二人先坐着,我去拿些珍藏的茶叶来。”男子冲二人说着,便走出了房门。
苏惊羽同贺兰尧在桌边坐了下来。
“阿尧,此人想必也是母妃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苏惊羽笑了笑,“母妃当年,可真有魅力。”
一家有女百家求。且这些追求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是看上她的倾城容貌,还是清纯善良?
贺兰尧道:“这一次能脱险,倒真是沾了母亲的光了。这个男子若与我动起手来,我可没把握赢。”
“他身上的确有种世外高人的气息。”苏惊羽笑道,“好险,他并没有为难我们,等会儿他若是询问你母亲的下落,你会如实告知么?”
贺兰尧道:“那就要看情况了,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我不会泄露母亲的行踪。”
苏惊羽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便趴在了桌子上。
贺兰尧望着她的模样,道:“怎么,是不舒服么?”
苏惊羽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有点儿犯困。”
贺兰尧道:“那便趴着睡一会儿。”
“这不好吧?等会儿那位前辈回来看见我睡着了……总觉得有些失礼。”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没有贵族那些条条框框的破规矩,无妨。你若是困倦就睡会儿,我与他聊。”
苏惊羽听他这么说,便趴下了。
贺兰尧望着她,凤眸中浮现些许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