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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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肿了。”

“……”

“它又咬我了,口水比上次还多,你管不管啊?”声音娇娇糯糯的。

“管,管。我揍它,揍扁了它,不准欺负我的小蜜儿。我的蜜儿,我都舍不得欺负……”

第38章 装睡

早上醒来, 沈初蜜微微睁眼, 把床幔掀开一条缝, 就被明晃晃的太阳光刺到了眼睛,抬起白嫩的小胳膊一遮,喉咙发出一声娇滴滴的闷哼。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梦又不是梦。被窝的边缘已经凉了, 没有了他在身边时滚烫的温度, 身上鼻尖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让她相信他曾经来过。

其实, 要想知道他有没有来, 只需看一眼身上有没有吻痕便可。可是她不敢看,心尖上颤颤的, 又害怕又有点甜。

小姑娘掀开被子坐起身,白玉般的小手聊撩起粉红的床幔,挂在一旁的金钩上。明媚的阳光洒进床榻,她的眸光不经意间从床上一扫,吓得惊叫起来。

“啊……”小姑娘没有想到,米白色的床褥上竟然有一圈浅浅的水渍。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已经干了,有点硬。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对,是小猫口水的味道。下次再看到小猫得仔细研究一下,明明不是个活物, 为什么却能流口水呢?莫非就是他说的树上流下来的白色汁液,可是小猫也不是树啊。

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圈印记呢?让别人看到,会不会以为昨晚自己尿床了?

正在她皱着眉头苦思之际,碧桃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小姐,您醒啦。三小姐和林姑娘都早早的起来,去北宫门集合了。只有您可以在这儿睡到自然醒,很舒服吧,还是雍王殿下对您好。”

沈初蜜不禁苦笑:好什么好啊,都是他干的好事,现在简直不知该怎么收场!

她挪挪身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挡住那团污渍,不让碧桃看见。“碧桃,我渴了,你先给我倒杯温热的茶水来吧!”

碧桃没有多想,很快就给她倒来了一杯清茶。沈初蜜装作很渴的样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然后,却像是呛了一口,喷在了褥子上。“咳咳……哎呀!褥子弄脏了,拿出去洗洗吧。”

碧桃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床榻,把褥子抱了出去。蒙混过关的小姑娘暗自窃喜,愉快的梳洗已毕,吃了早饭,就去院子里散步。

庭院中高大的苹果树郁郁葱葱,花瓣即将落尽,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阵清风吹来,发出沙沙的响声,惊起树上栖息的一对喜鹊,互相唱和着飞到了另一个树枝上。蓝天上白云朵朵,翻卷出各种不同的花样,让广阔而单调的蓝天有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小蜜儿心情不错,悠哉悠哉的迈下台阶,忽然脚步一顿。

苹果树下那熟悉的石桌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趴在上面,他的侧脸伏在胳膊上,似乎已进入梦乡。小蜜儿掩着嘴偷偷一笑,他刻意的摆出多年前这个姿势。还在胳膊底下压了一本书。分明是想旧梦重温。期待着她如当年一般,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小姑娘今日心情轻松,便也恢复了当年调皮的性情,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到苹果树下探头看了看,发现了一对格外漂亮的黄鹂鸟,它们都披着一身灿烂的金黄色羽毛,翅膀和背部镶着一圈黑色的花纹,眼睛像红宝石一样,再配以粉红色的长嘴和水蓝色的脚,别提多精神了。

好了,这么漂亮的黄鹂鸟,就是你们了,替我去看望他吧!

小姑娘把手里的石子一扔,惊得两只黄鹂鸟扑楞着翅膀呼啦呼啦的飞了起来。受惊的两只鸟越过雍王头顶时,的确做了点什么。

于是,趴在桌子上的雍王感觉到了一点温热落在脸上。心中先是一喜,鼻尖却忽然飘来了一股臭味儿,令他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

“哎呀,雍王殿下,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呀?这宫里的鸟啊,真是照顾您,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瞧瞧,就算是它们要排泄的东西,也舍不得拉到别人脸上。”沈初蜜捂着嘴咯咯的笑。

不用看,萧挚也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了,突然大步迈开,走过去一把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我沾了光,自然也要跟你平分,看我不蹭在你脸上。”

“我才不要呢。”小姑娘笑着要挣脱,使劲扭打着他。

雍王自然舍不得把鸟屎真的蹭到她脸上,只威胁的晃了晃头,就把她放开了。小姑娘今天格外的美,虽然没能得到她的吻,可是能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脸,雍王觉得自己再多承受些鸟屎也无所谓。

小蜜儿笑得红了脸,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给他:“给,擦擦吧。”

雍王接过来那一方素色的手帕,。鼻端闻到了一缕清香,并没有急着去擦脸上的鸟屎,而是捧在手心里细细的瞧。帕子角上依旧绣着一个小小的字,秀气又灵动。这个字上面是一个宝盖头,下面是一个手字。

果然,这么多年,她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帕子角上绣的是两个人造出来的字,除了他们,没有人认得。他捏住手帕一角,暧昧的朝她眨眨眼,特意问道:“敢问沈二小姐,这个字该怎么读?”

小蜜儿知道他故意调笑,红着脸转过身去:“不会读就罢了,你管它怎么读?”

雍王开怀大笑,高兴的不得了,把馨香的帕子塞进了自己怀里,没舍得用它去擦鸟屎,而是从自己的袖袋中,拿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把脸擦干净了,扔到一旁。

他大步走过去,用自己温热的大手拉住小姑娘的手:“走,带你去东宫,看看咱们当年刻下的那个字。”

从清源宫的南门出来,走不多远就进了东宫的北门。自从三年前太子谋逆案之后,这里就紧锁大门,成了京中的禁地。但是,雍王统领皇城之中所有的金吾卫,他要出去东宫巡查,自然不会有人拦着。

仅一墙之隔,这里的萧瑟凄凉是常人想不到的。没有人打扫的后花园,满地都是碎花和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走上去都觉得如陷云端。

沈初蜜瞧着难受,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就不能派几个人打扫一下吗?”

萧挚牵着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我是想在查处真相之前,先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如果你不喜欢看到这些,我也可以让人收拾了。”

“那就别收拾了,还是查案要紧,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在意。”沈初蜜默默叹气。

雍王知道蜜儿懂事,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别伤心了,都过去了,这就是大哥的命数,谁也没办法。我知道你想他,我也想,大哥一向宽厚,对咱们都很疼爱,可惜……好人不长命,还没成亲,连个儿子都没有。”

“挚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算了,还是不说了。”小姑娘欲言又止,脸上却犹如火烧,红的透透的。

萧挚抬手轻抚她娇嫩的面颊:“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摇头不语,死活不肯接着说,萧挚就开口说道:“蜜儿,如果以后咱们有两个儿子,就过继一个给大哥吧。”

沈初蜜怔楞抬头,他是怎么猜到自己心里去的?

萧挚痴痴地看着心上人,柔声道:“蜜儿,咱们俩总是会想到一起去,从小就这样。你不用这么难为情,咱们俩肯定会成亲,肯定会有儿子。而且……”

按照昨晚的时间和吞吐量来看,儿子肯定少不了。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当年那一棵老榆树面前。树干很粗,有斑驳的老树皮彰显着岁月的沧桑。有一小块树皮被刮掉了,露出白色的树干,上面刻的就是那个字:手字上面是一个宝盖。

“小蜜儿永远是我手心里的宝,至死不渝,一生不变。等以后有了孩子,你们都是我手心里的宝。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让你们受一丁点伤害。”他从身后抱着她,温热的脸蹭着她的脸颊,两双眼睛都直直地看着树上刻的字,思绪飘回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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