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晚上,他果然遵守诺言,只要了两次,从一更天开始,到二更天就结束了。对于沈初蜜来说,这已经是睡的早了,是他担心她熬坏了身子,特意让她早睡。
早上他起床的时候轻手轻脚,小蜜儿并没有醒。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她,见她醒了,柔声说道:“醒了,起来吃饭吧。”
沈初蜜娇娇气气地从被子里把两只白嫩嫩的小胳膊伸出来给他,被他温柔的握住,控制着力道拉她起来。他捡起旁边摆放整齐的新衣帮她穿,先是拿起一件大红的抹胸,上面绣着的牡丹特别娇艳。
锦被滑落,露出比鲜花还要娇嫩的肌肤,他呼吸一滞,晚上朦朦胧胧地瞧着,和白天看见的感觉不一样。他忍不住低头又嘬了一口,任她抱着他脑袋推,也不肯撒嘴。占够了便宜,才捧上抹胸,笑吟吟地瞧着她穿起来。
他身上穿着明晃晃的龙袍,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目光明亮,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沈初蜜一边穿衣服,一边迷迷糊糊地问:“你是刚起来的吗?”
他抬手宠溺地揉揉她头顶:“当然不是了,早朝都散了,为夫要保护萧氏江山,保护你和孩子高枕无忧,自然要辛苦一点。”
原本还说要给自己放几天假呢,居然只歇了一天就去上朝了,沈初蜜心疼地捧住一张俊脸亲了一口:“夫君,你真好。”
萧挚在她唇角回吻了一下,扬声唤宫女进来伺候皇后梳洗。
岁月静好,高枕无忧,午后甜暖的时光里,萧挚拥妻在怀,忽然叹了口气,沉声开口:“蜜儿,有一件事情,我觉得……由你出面比较合适。”
“什么事啊?”
萧挚又叹了口气,说道:“请沈侧妃进宫。她是你姐姐,如今你是初入宫的皇后,邀请姐姐进宫小坐,也无可厚非。其实……是有另一个人想见她。”
沈初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动了动,犹疑道:“莫非你说的是……”
萧挚点头:“没错,就是大哥。二哥自尽之后,安王府一直封闭。我知道王府的家眷都是无辜的,也不想追究他们什么。大哥的痛苦,都是有严相造成的。对于真正的罪魁祸首,我绝不会姑息。而今,我们历经波折终,终得圆满,他们……”
雍王深吸了一口气,面露愁容:“以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但是,三年没见,终究还是想要见上一面的吧。”
沈初蜜点头,表示赞成:“上次去安王府的时候,姐姐痛哭不止。其实我明白,她心里一直是放不下的。还有,上次我们在东宫碰到青荇,不也是她派去寻找那封书信的么。前些日子在家里听说大殿下还活着,我就想到了姐姐,可是朝政复杂,我不敢多想……”
萧挚温柔的握住她手:“不管朝政怎么复杂,我的心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我知道你也惦记着他们的事。”二人达成一致,便各自着手安排。
自萧昭回宫之后,一直住在永寿宫旁边的永清宫。只等新帝大婚之后,就要去江淮郡自己的封地。这几日萧挚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大哥的心事。
帝后身着便装,手拉手出现在萧昭面前的时候,他的手指颤抖了。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小丫头长大了,带着初为人妇的甜蜜和羞涩,倚在高大的弟弟身旁,画面格外赏心悦目。令他不仅想起她,其实他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可是……天不遂人愿。
“三弟,我如今已是一个废人,住在宫中也是徒增烦恼。若非你苦苦相留,我早就走了。如今看着你和小蜜儿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咱们萧家的天下,由你主政,自会繁荣昌盛。我们兄弟将来到了地下,也不至于无颜见列祖列宗。而今我行动不便,将来也不打算再回京城,你们以后若要南巡,便来瞧我一眼,若是忙也就算了,去皇陵祭祖的时候,替我给皇祖父磕个头,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厚望。”
“大哥,今日蜜儿带了一个人来,你要不要见一见?”萧挚小心翼翼的问道。
萧昭深潭一般的眼眸亮了一瞬,但转眼之间,就又黯淡下去,摆了摆手,哑声说道:“不见,什么人我都不见。”
“大哥,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又为难别人呢?”
萧昭黯然的眸光投向窗外,思绪飘回到从前。他也曾拥有开心快乐的日子,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眼帘低垂,瞧见了自己残废的双腿,咬了咬牙,萧昭狠心说道:“都过去了,年华已逝,物是人非,何苦再见面。”
“即便物是人非,至少人还在……”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哽咽的声音。萧昭身子一抖,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椅子的扶手。
沈初蜜轻轻转身,拉着萧挚的手一起离开,帮他们把门关好,给他们一个说知心话的时间。
沈初霜绕过书案,走到萧昭面前,他却下意识的往左侧转头,并不肯和她对视。
“别看我。”男人声音清冷。
“你还活着,太好了……”沈初霜泣不成声。
萧昭烦躁的打断了她:“好什么好,生不如死,一个站不起来的残废,一个毁了脸的怪物,有什么好,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第85章 帝后甜蜜日常2
这三年, 他一直不肯死, 就是希望有亲手报仇血恨的那一天。可如今仇也报了, 萧家的江山也保住了,三弟做皇帝,他是乐意的。似乎自己在这世上已再无牵挂,可以放心的去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几日, 他天天都在擦拭一柄匕首,却始终没能对着自己的心口刺下去。
只要剑尖儿对准心口的时候, 就会觉得疼。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人, 是他曾经想用毕生的精力,去照顾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沈初霜静静地瞧着他,许久都不再说话,看他气愤的捶着桌子,手上青筋暴起。
可他始终歪着头,不肯让她看到自己被烧伤的脸。
沈初霜拿起旁边的烛台,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的说道:“是不是我烧烂了脸,你就肯看我一眼, 我不怕疼……可以做到。”
“别胡闹。”萧昭猛然惊醒,伸手一把抢过烛台扔在地上上。与此同时,伤疤狰狞的左脸, 映入她眼帘。
“你看到了,满意吗?”萧昭声音沉痛地咆哮。
沈初霜泪流满面,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双手拄着黄花梨书案绕了过去,在他身前缓缓蹲下身子,伏在他腿上痛哭:“这几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罪吧,我若知道你还活着……”
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萧昭抬起颤抖的手,想去摸一摸她秀丽的长发,可是那只手停在空中,抖了几抖,最终还是无力的垂在身侧。
“你知道又怎样,我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而你却在王府中享受着荣华富贵。这三年,你日子过得很舒服吧?”嘴里说着绝情的话,可是心里却像被小刀子割一样,一剜一剜的疼。
沈初霜泪水滂沱,不仅哭湿了长袍,滚滚热泪渗入中裤,湮湿了他的大腿。
原本因残废而失去知觉的双腿,此刻却忽然感到了一阵温热,萧昭简直不明白,是自己心里的作用,还是腿真的有了知觉,总之他受不了这个女人伏在自己腿上哭。
抬起颤抖的手,想狠狠的把她推到一边,可是那手落在她单薄的肩上,却没能用出力。
“罢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沈初霜抬起哭花的一张脸,看到男人紧绷着的侧脸异常冷峻,原来不是这样的,他的性格本不如此,都是被三年前那场变故害的。
她抬起袖子擦泪,抖着唇站起身,眸光扫到了书案上的一柄匕首,锃亮的利刃闪着寒芒。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哽咽说道:“这三年我生不如死,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能为你翻案,洗脱冤屈。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走了,我知道你一定清清白白的,不想被世人污蔑一辈子,所以我苟且偷生,想要完成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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