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伺候的事儿大多是交给了平安和喜乐。可如今谢嘉鱼发话了--平安和喜乐也需得学习些管家的事儿。
这使得吉祥和如意又捡回了伺候人的事儿。
但这两人都没有丝毫怨言,对她们来说,谢嘉鱼就是她们的天,她的话需要无条件去服从。
再加上谢嘉鱼威严渐长,这两人哪里敢翻了天去。
“娘子,今日外面的天色极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儿。不若去园子里走走?”如意一边小心的为谢嘉鱼簪着花儿,一边说道。
谢嘉鱼最近正闲呢,又想着先前谢三郎答应了带她出府,便想着不若出府去,府上的园子早就看腻味了。
“等会儿去寻了母亲去,园子有什么好瞧的,不若……想个法子出府才好。”
听闻出府,吉祥和如意这两个丫鬟也心中暗喜。这长安城可热闹了,没得人不喜欢的。
收拾了一通之后,谢嘉鱼便向着正院去了。说来啊,这不用去鸿禧院请安的日子着实太美好了,虽这般有些不孝,可自从不用一大早去请安了,谢嘉鱼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你道为何不用去请安?
还得从前些个日子说起,也不知怎么的,老太君因着一场风寒病了,这病来势汹汹的,现下她人很是不好呢。好几位太医瞧了又瞧,说是需得卧床静养,故而请安便被取消了。
谢嘉鱼也去瞧了她这位祖母,那躺在床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并不像是病得很重啊,这其中,想必还有什么说道吧。
当然这也不是她能够管得了的呢。除了这事儿以外,府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流言传着传着不知怎么的就传进了谢婉情的耳朵里面,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这位在屋子里哭哭啼啼、不吃不喝的呆了两日后,竟是要投缳自杀。
谢嘉鱼闻言都惊呆了,这还是上辈子那个谢婉情吗?
当然投缳自杀是没有成的,被闻讯赶来的谢二夫人救了下来,可这事儿算是彻底闹大了。
谢婉情哭哭啼啼,谢二夫人也哭哭啼啼的,闹腾得简直了不得,二姨娘又跟着胡闹。
最后还是安国公夫人出手将事情弹压下去了。
要谢嘉鱼说啊,既然敢这般行事,便要有接受后果的准备啊,这般做派真是让人瞧不上。
索性没有几日,流言就被压了下去。安国公府不再被人说道,可谢婉情的名声是洗刷不干净了。
摘掉了攀权附贵的名声后,又顶上了一个不宜早嫁的名声。
外人感叹几句时也命也。
却只有谢嘉鱼心中隐隐觉着不对。
今日因着天光大好,谢嘉鱼也没有披着披风,而是穿了件水红对襟绣蝶袄子并一件栗色貂皮披肩。
瞧着就娇俏明媚,可爱动人。
谢嘉鱼进屋了才发现今日这正院中人竟是齐全得很,因着正好赶上了国子监放假,又恰逢朝中休沐,谢大郎和安国公竟是都在这儿。
再加上痴迷武艺的谢二郎和整日斗鸡遛狗的谢三郎,谢嘉鱼露出一个笑来。
“妩儿来啦,来这儿坐下,你怎的穿那么少,近来这天反复无常的,你需得注意啊。”安国公一眼就瞧见了谢嘉鱼,看见她穿得这般少便有些皱眉。
谢嘉鱼才不怕他呢,微微嘟嘴说道,“才不少呢,这袄子可厚实了,爹,我这么大了,晓得好坏的啦。”
“你啊,你啊……”安国公摇摇头,又吩咐身边的人去厨上端些点心来。“端些滋味好点的,软糯些的。”
“是。”
谢三郎在一旁瞧着眼热,撇撇嘴,冲一旁的谢嘉鱼说道,“爹就是偏心眼,总偏心妹妹你,瞧瞧你三哥,这会子还只有一杯冷茶呢。”
谢嘉鱼不搭话,只是捂嘴笑。谢大郎点点它的头,笑道,“净是胡说。”
“你小子,早晚被我好生修理修理,成日的没个大小的。”安国公瞪了一眼谢三郎,哼了一声。
“哎呀,说的什么话啊,三郎,你可是忘了往日这家里最疼妩儿的,可是你这个三哥啊。怎么,难不成娘还得吃一吃你妹妹的醋啊。”安国公夫人扯了一下安国公的袖子,微微一笑。
安国公不再说话了,其实他哪里会舍得整治谢三郎呢。大郎温润如玉,性子再和善不过了;二郎喜武,为人又沉默寡言;妩儿从前身子又不好。细细想来,只有三郎最是活泼,也最是能逗人开心。
这般活泼的小儿,安国公其实心中也也是很爱的。
“爹爹竟然也在吗?”谢嘉鱼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往门口一瞧,原来是谢盈来了,谢盈身旁还站在二姨娘。
二姨娘一进门就使劲冲着安国公抛媚眼,丝毫不顾及到安国公夫人的脸色。
安国公低头喝茶,全当做没有瞧见。
“四娘来了啊,坐吧。”安国公夫人淡淡的说道,却并不理会一旁的二姨娘。
二姨娘才不管那些呢,她扬起一个笑,什么话也不说,便径直走向安国公,又口称,“难得瞧着国公爷一次,便让妾来服侍吧。”
那殷勤的模样立刻便让谢盈黑了脸了,她心中涌起了一股难堪。当看见对面坐着的谢嘉鱼之时,她心中那股难堪达到了顶峰。
“去一旁站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安国公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撇了一眼二姨娘,冷冰冰的说道。
尽管二姨娘心中知晓是这般结局,可还是被安国公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她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直到狠狠掐了一下手心,这才捡回方才那般模样,又谄媚的笑了笑,“妾都听国公爷的~”
屋内没有人再理会二姨娘,她默默退到一旁去了。方才去厨上端点心的丫鬟走上来,将点心放在了谢嘉鱼右手旁的桌上。
这下子,谢盈瞧着谢嘉鱼的表情仿佛都有火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