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郁向岚称对她的称呼来看,她们关系理应也非常好,但是哪个母亲不疼自家儿。你知道你儿子劈腿时没打电话给我,你儿子把我黑成像从墨汁水里捞出来似的也没打这个电话,现在你儿子被骂出翔了你才知道求人?
她轻笑一声:“阿姨,他和我在一起时他找别的女人是事实,在发现舆论对他和那个女人不利时拖关系想把我打入谷底也是事实,您知道那种走到哪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的感受吗?”你儿子这样做时,怎么不顾念顾念十多年的情分。
电话里的人沉默,她继续说:“阿姨,后来我的反击只有两个,找到拍了完整视频的人买下来和托人重新把完整版的传到网上,至于现在网上热传的那些,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不是我。”
后来蔺妈妈主动挂了电话,网上也不再有她的新闻,毕竟看了那么久网友也看腻了。
这事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吧,姜岚心里才肯松了这一口气,喝了口热茶时想,下次还是不要在任务中死亡了吧,支线任务实在是太麻烦了,她要是走错一步,她和苏昭荀出门都只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不让人认出的份了。
除夕这天街上是年味越来越浓,她早早跟郁家报备过不回去过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郁家人都早已习惯。
苏昭荀怕她忙时打扰到她,也不敢随意打电话,两人只在微信上腻歪着,他像那天中秋节和后来没描述但是也存在过的重阳节一样,又给她发了红包雨,上书:除夕快乐。
姜岚从重阳节那次就学聪明了,下了个自动开包的小软件,开心的看着余额里的数目又上升了一大截,又故意对他胡搅蛮缠。
苏家向岚:中秋节快乐、重阳节快乐、除夕快乐,你还能有点新意吗?不管,这个祝福语不合格,我不听我不听我就不听……
郁家昭荀:乖,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是的,你们没看错。自从上次啃下巴事件之后苏昭荀就成功转正,成为她男朋友的第一件事就是霸道的把两人的微信名给改了,注意,不是备注而是微信名,郁向岚n年不改微信名,她的亲友们很少有备注她的,所以说这一改,许多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些人既然能出现在她的列表里基本信得过,倒是没人往外传。
只略微聊了几句她就被小罗拖去电视台的化妆间上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妆,这次她跨界表演一个小品的女主角,还是郭导牵的线,当然也不排除他让她露脸为《欢喜帝后》打个广告的目的。
一个半小时后,村姑·岚新鲜出炉,为了喜剧效果穿着还略微夸张,小罗拿着手机对着她猛摆姿势,一看就知道又拿去发微博涨粉了。
对于即将上场她是不担心的,做久了演员也习惯了各种灯光,以前说过姜岚以前是个死跳舞的,从小参加大大小小的演出不下百场,也早就习惯面对台下的观众,何况她演技本就不赖。$hukuāi
一进了演播厅,她就努力忘记自己的身份,催眠自己就是那个女主角,和那个男喜剧演员排练了那么久也有了默契,一搭一喝赢了不少掌声。
到了后台卸妆换好衣服后没有选择留下来观看就跟导演说了声急冲冲的走了,并非她不尊重其他表演者,而是因为,有个人在等她。
出了电视台,就看到苏昭荀拿着手机倚在车上看,她走到他身边时他才收起手机把她拉进他的长披风里裹住,然后……盯着她的脸研究许久。
姜岚佯怒,一出口就是在欢喜帝后里学来的东北话:“瞅啥,俺脸上又没有二维码。”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原本蹦住的他就瞬间笑得直不起腰来,显然是看了她不久前的表演,她在里边就是说的东北话。
他笑就笑了吧,说明她表演得很成功,可他足足的笑了一分钟都还不停下,人家在阖家团圆的时候放弃在家舒服窝着的看春晚的机会,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跑来找她,她压根气不起来,而且他长得帅,开怀而笑的样子更是帅得一塌糊涂……颜狗姜岚心疼他还来不及。
“再笑……我就亲你了啊。”
他终于停下了笑,但是眼睛还是弯弯的,低咳了几声给她拉开车门,两人坐好后又给她扣上安全带,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他穿得厚,手却还是冰得吓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寒天里等了多久,姜岚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湿了眼眶。
“去哪?”微带鼻音。
苏昭荀一愣,倏然和她对视,眼里是浓重的,化也化不开的笑意。
“我家。”
b市到h市要开三个小时的车,他们出发时将近十点,到苏家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姜岚下了车,打量着陌生的花园,陌生的房子。
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发,弯下腰视线和她持平:“抱歉,本来想带你去看烟花的,可是回来得太晚了。”
他声音本就好听,更别提此时里面还注满温柔。
她笑了起来,主动握住他的手,轻轻道:“没关系,你比烟花还美好。”
☆、第三十二章 妖孽莫慌(完)
姜岚早已许久不能安眠,昨夜回来得太晚,吃了苏昭荀亲自下厨的爱心面条就匆匆洗漱睡下了,一觉无梦睡到大年初一早上十点多,清醒后她抱着被子想:坏了,忘了给苏爸苏妈买礼品也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了,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是拐了他们儿砸的坏女人啊!
直到苏昭荀带着她走到拄着拐杖走路不利索的苏母前面打招呼时,她才隐约摸到了点当年他不辞而别的真相。
苏母据说今年才五十三,可看上去徒然衰老了十几岁,姜岚笑得甜甜的喊阿姨,苏母望着他俩也笑得慈爱又欣慰。
苏昭荀揉了揉她的发:“早餐给你做好了,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先乖乖在餐厅吃着。”
姜岚听话的走到餐厅,边喝筒骨粥边观察着他们母子两人,他把苏母扶到客厅的小床上,开始熟练的给苏母按摩,然后和苏母说说话,苏母估计是病及舌头,说话已不太利索,苏昭荀边按摩边认真倾听,然后和她说说他的工作,也说说姜岚。
隔着老远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昨晚她刚进来时就在想为什么要在客厅放张小床,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用意。
她吃完了也凑过去,他正把苏母的双脚抬起来让它们弯曲成九十度,然后把苏母的两边腿拉开再合拢,几次之后又让它们伸直,如此反复要做满近四十分钟。姜岚笨拙的按照他刚才的做法帮苏母按摩手,一遍过后她侧头用眼神询问这样做正不正确,却瞧见他眼里都是温柔。
姜岚:你够了……严肃时刻禁止乱撩!
既然他不回答,她只能问问当事人:“阿姨,我这样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母全程都在笑,说:“米有,你坐着,坐……让昭崽来。”
姜岚认真倾听又在脑里分辨了好一会才明白苏母说的是什么,她笑着摇头:“我不累。”
她向来耐心足,苏昭荀停了她才肯停。
午饭过后,苏母要睡午觉,被专门照看她的阿姨扶到一楼专门辟出来的房间里。
她和他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正重播着昨晚的春节晚会,一时诡异的无人说话,一只大手悄悄的爬到她的手背上,把她的小手裹住。
“两年前我爸爸突然病逝了,当时我还在学校,脑海里烦恼的顶多只是想着和你见面时怎样才能再多说几句话,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别人是故意哄骗我,着急赶回来的时候还把手机给弄丢了。”
姜岚静静的听着,他隐去伤痛,故意轻描淡写:“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就要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不久后我母亲也中风了,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两个多月,回到家时也离不了人,我爸留给我们的也只有他以前装点门面用的房子和车,车子卖了以后钱在医院花去不少,我只好休学去辉艺打拼。”
三餐未温饱,母亲又需要人照顾,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等他混出了名头也有了时间,她早就属于别人了。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用力一拉,她就成功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的眼睛还是望着电视机,心思却都飞到了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