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我的大脑跟我开的玩笑?”
“……”烧酒郁闷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美食系统,本来是寄宿在人的大脑里的,但我的前宿主听信一个妖艳贱货的谗言,把单纯不做作的我给强行剥离了,还高空抛物,把我从35楼扔下去,没想到正好砸进了一只死猫的身体里。”
“然后呢?”
烧酒叹了口气:“虽然悲痛万分,但我还是微笑着坚强地活了下来,凭一猫之力,颠沛流离,最终辗转到这个小区,就在我饿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美食系统时,有一个小天使从天而降!”
“……”
“没错,就是你!”烧酒将爪子搭在慕锦歌的手上,“我很欣赏你做出来的小鱼干,然后在吃过你的炒饭后,我终于真正作出了决定了,要和你缔结契约,承认你是我新的宿主,所以你现在才能听得见我说话。”
慕锦歌面无表情地盯了它一会儿,才道:“我睡完午觉起来还能听到你说话吗?”
烧酒毫不犹豫地答:“当然能!”
“那我可能需要去找医生开点药了。”
“……”烧酒无语了,崩溃似的用两只猫爪掩住扁脸,“姐,我真的是客观存在的!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啊?”
慕锦歌想了想,问:“只有我能听到你说话?”
“当然,系统具有机密性,只有主人才能听到系统的指示。”
“指示?”
“对了!我知道了!”烧酒恍然,“如果我的指示给了你帮助,你应该就能相信我了吧!”
慕锦歌看着它,不置可否。
烧酒说:“你不是找不到工作吗?我知道一家餐厅在招聘,你可以去试一试。”
“哪里?”
“你帮我把手机导航地图打开,我帮你找。”说完,烧酒又嘟囔了一句,“本来我可以直接在你脑内生成地图和路线的,但奈何我现在困在这只猫的身体上出不来。”
慕锦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你说店名我来找吧,别划花我的屏幕。”
“……”
“如果真的有你所说的地方的话,”慕锦歌顿了顿,“我就暂时收留你一晚,但你要自己洗澡,自己去厕所,晚上11点后就要安静,不许打扰我睡觉。”
沉默片刻,烧酒才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欢猫?”
“是的,我喜欢狗。”
“……”
一万点暴击!
烧酒仿佛听到了自己那颗想要当喵大王被供奉起来的心破碎的声音。
翌日,慕锦歌一大早出门,来到烧酒昨天告诉她的餐厅门口。
capriccio,用词典查了下,是随想曲的意思。
这并不是一家西餐厅,而是一家创意料理餐厅。
位于一条曾经繁华一时的小巷,离她所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现在时过境迁,热闹不在,周遭都有些寂寥凋敝,只有巷口两棵粗壮挺拔的梧桐树,风雨不动,宠辱不惊。
餐厅在小巷尽头,三层小台阶,木制的大门,门两侧的砖墙覆满了爬山虎,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三三两两的藤蔓延伸至店门招牌,与首字母“c”缠绕在一起。
明明都已经上午九点了,但仍然店门紧闭。
慕锦歌等了一会儿,干脆在台阶前坐了下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简约的条纹衫,纯黑色的宽腿裤下显现一截苍白紧致的小腿,深褐色绑带皮鞋的低浅边缘露出如同雕刻品一般精致的踝骨。
虽然不是在工作中,但她还是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对眉眼,清冽漠然。原本及腰的乌发被束成了高马尾,直直垂下,干练利落。
十点多的时候,餐厅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哎呀,”只听身后响起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像是吓了一跳,“请问你是哪位,怎么坐在我们家餐厅门口?”
慕锦歌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女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比慕锦歌矮了半个头,穿着藏蓝色的连衣长裙,披着一件白色针织衫,气质文雅。她愣了愣:“应聘?”
“是的。”慕锦歌看她的反应,也觉得有点奇怪,“你们厨房不缺人吗?”
“缺倒是缺,只是……”女人犹豫了一下,“我本来以为招不到人,都打算把店给关了来着……”
“那请问可以考虑下我吗?”
女人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才完全把门给推开:“进来说吧。”
慕锦歌跟她进了餐厅,互相聊了几句,才知道女人叫宋瑛,是这家店的所有者,而她的丈夫是这家店的主厨,在去年病逝了,两人膝下没有儿女。
宋瑛说:“去年我老公病住院,餐厅生意又不好,所以我干脆关了店,一心一意在医院照顾我老公,之后又因为他走了,我心里难受走不出来,开了两周不到的店就又关了,听从朋友的建议出国旅游散心,二月底才回来。”
慕锦歌道:“这么说,这家店歇业有一段时间了。”
宋瑛:“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半年了,等我状态恢复过来想重新开业的时候,才发现这家店已经被人们遗忘,连熟客都不来了,生意惨淡,也没有厨师愿意过来,正考虑要不要把店面转让给别人,你就来了……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招人信息呢?我记得我明明已经把那些信息撤回来了。”
“一位朋友介绍的。”慕锦歌心想自己并不算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