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奇迹暖暖吗还能一键换装?
侯彦霖看起来瘦高瘦高的,没想到身体却很健壮,骑着自行车上坡一点儿都不吃力,轻巧极了,上平地不带喘的。
他绕到值班亭的窗口前用脚刹了下,抬起头笑眯眯地问道:“请问可以借我点水吗?”
保安很想说要喝水请去便利店自己买去,但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是那种笑起来极其好看的人,带着股莫名的亲近,实在让人难以拒绝。于是他只好委婉道:“我这里只有半杯凉掉的茶水,已经喝过了,还没来得及去接热的。”
侯彦霖道:“没事,我不是要来喝的。”
听他这么说,保安怀着几分疑虑,将茶杯递了出去。
然后只见侯彦霖拿起茶杯,用杯盖抵住茶叶,勾着头将那小半杯冷茶哗啦一下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经过了一整天的浸泡,杯中的劣质茶叶味道已经很淡了,倒出来的水和白水似的。
“谢谢。”侯彦霖把茶杯放了回来,接着用手捋了把柔顺的头发,颇有几分明星拍摄洗发广告的风采,随后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一并给了出去,一边温声道,“天气凉了,茶冷伤身,去买杯热饮吧。”
你还知道茶冷伤身?!
保安一脸懵逼。
而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侯彦霖便已骑车自行车,消失在行人与车灯之间。
capriccio离慕锦歌现在住的地方不近,公车又比较绕,相当于要兜一圈,一趟下来差不多四十分钟,高峰时期碰上大塞车可能要一个小时等到站下了车,烧酒急不可耐地从慕锦歌的背包钻了出来,张着猫嘴,一脸愁苦:“艾玛,憋死本喵大王了,终于能呼吸一口清新空气了!”
慕锦歌戴着口罩:“你觉得pm2.5很清新?”
“……并不。”烧酒猫身一顿,随即郁闷地钻了回去,“还好我具有自动调节身体的功能,真不知道普通的猫猫狗狗是怎么挺过这雾霾天的。”
慕锦歌问:“既然你能调节身体,为什么不把自己调轻一点?”
烧酒委屈道:“明明都把我当暖手宝了,还嫌弃我!”
慕锦歌:“暖手宝?”
“是啊,大魔头都告诉我了。”在她看不到的背面,烧酒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露出几分自以为的狡黠,然后带点挑拨离间的小意图说道,“他说你最近都不剃我毛了,还老爱抱着我,是因为天冷了后你要拿我暖手。”
然而慕锦歌只是淡然地干脆道:“不,我只是懒得买哑铃锻炼。”
烧酒:“……”
那还不如暖手宝呢!
就这样,慕锦歌背着烧酒进了小区。
而就在即将走近她所住的单元楼时,慕锦歌看到惨白的路灯下锁着有一辆眼熟山地车,而车前靠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看到她走来,侯彦霖站直了身,语气有些急切地叫了她一声。
听到声音,烧酒动了动耳朵,奇怪道:“咦,大魔头怎么来了?”
慕锦歌并没有理他,而是背着猫径自上了大门前的小台阶,掏出钥匙打开了单元楼的大铁门。
她现在,有点烦躁。
平时我行我素惯了,情绪少有为旁人所影响,就算是被苏媛媛和程安诬陷,感到愤懑的时候,她也能很快恢复一种近乎心平气和的状态,不受外界的干扰。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是听小贾和小丙碎嘴了几句话,她竟然一直烦躁到现在,坐在公车上时还破天荒地在网上搜索了某个人的名字,然后越看越不爽,恨不得派烧酒去把那张笑盈盈的脸抓破,让某位花花公子失去招蜂引蝶的一部分资本——虽然她知道,网络上很多八卦贴都是假的,没有实锤,不过是捕风捉影。
可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焦躁,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很是不适。
所以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前,她并不想见到侯彦霖。
然而就在她打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烧酒圆乎乎的脑袋从背包里探了出来,一双茶色映着昏暗的路灯,流转出幽幽的绿光。它惊愕地叫了一声:“啊!大魔头怎么跪在地上了!”
慕锦歌闻声回过头——只见灯光之下,侯彦霖一手扶着车座,一手虚弱地撑在地面上,身体前倾,两膝着地,汗湿的头发贴着他的脸,覆上一层浓厚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侧脸,但是从他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背脊来看,不难想象那张脸上应该是布满痛苦的神情。
看到这副景象,慕锦歌倏地睁大了双眼,快步下了石阶跑了过去。
烧酒被颠得不好受,于是从背包里跳了下来,走上前用厚厚的肉垫拍了拍侯彦霖的手,瞪大眼睛道:“大魔头你要不要喊救护车啊,怎么这个气温下出汗出得那么厉害,头发都湿成这样了。”
慕锦歌抓住侯彦霖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但奈何身形差距在那儿,她拽了好几次都没把人拽起来,还差点把侯彦霖给弄倒了。
她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没事,你让我缓缓就行了。”侯彦霖抬起头,面带虚弱的苦笑道,“应该是刚才骑车骑得太急……最近工作太忙,没休息好,没想到身体竟然虚成了这样……”
慕锦歌斥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家好好休息,你骑车过来干什么,还好你是在这里倒下的,万一骑到半途,过马路时难受怎么办?”
侯彦霖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轻声道:“师父,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跪一会儿就好了,你带着烧酒回家吧……”
“闭嘴!”
说罢,慕锦歌蹲了下来,左手越过侯彦霖宽阔的后背,搂住他的腰,让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有些吃力地将他给架了起来。
侯彦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拉近,他呼气的声音都能喷到她耳边:“师父……”
慕锦歌身体一僵,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回归冷漠,她不动声色地稍稍偏过了头,冷淡道:“自己用力着地,单靠我扶不住你。”
虽是有意保持距离,但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还是避免不了意外。
在迈某层台阶的时候,侯彦霖摇晃了一下,身体没长骨头似的往下倒,头在晃荡中凑了过来,把脸贴到了慕锦歌的脖颈处。他闷闷地说了一句:“师父,你身上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