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做好准备,李穆你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徐明光说,“我们在这里坚守一段时间,给你们吸引目标。”说着他四处环顾一眼,到处都是平原,实在是无险可守。“要是有船就好了,我们可以撤退到湖上面去……也不行啊,现在湖面太小了,要是雨季的话,水面暴涨的时候……那也不行啊,库克固然呆不下去,我们也呆不下去。”
“湖中间不是有个岛吗?”李穆早就发现那个岛了,还一直奇怪怎么没有人去那个岛呢?要是能够推高几米,这妥妥的就是湖景豪宅啊,别说易攻难守,没有船的话根本就没法子进攻吧。就算是旱季没有水了,这也是一大片泥泞的沼泽,只有气垫船能够从中穿行。李穆买气垫船很容易,非洲当地的军阀,谁愿意花冤枉钱买什么气垫船啊。
“岛?什么岛?”徐明光朝着李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岛啊,没用的,全是淤泥,根本站不住人。那里之所以有个岛,就是雨季的时候附近几条河冲下来的树干和泥土,到了这个弯水流速度下降,就沉积下来了。现在是旱季,岛看起来挺结实,等一下雨,立即就泡开了。就算是现在,那个岛根基也是不稳,经常一大块一大块的崩落到湖里面。你走在岛上,其实下面全都给掏空了,说不定那里就地陷,把人坑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李穆看着那个湖,本来还以为上面会比较安全呢。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跑路了。大草原那么广阔,库克的军队再多也没法子包围整个草原。他们也没有飞机什么的,不可能晚上派人搜索。人多的话目标大速度慢跑不掉,人少开车机动性强,那就能走了。
李穆还没收拾完东西,侦察车回来了,带来的消息糟透了。“徐总,我们前边的车刚一露头,就被炮打了。我们跟在后面得连忙停下车,我们两个把车先开回来报信,剩下的人潜伏起来观察。”根据他们说,打他们的应该是rpg,这东西很便宜,废话走军队里面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没准头的。能够隔着几百米一发命中,可就不得了了,库克的人绝对没有这个本事。
第八百零五章 撤退
不一会儿又回来一个侦察兵,他带来的消息更加糟糕,“朝着我们来的人……来的人很多,我数过了,从头到尾,至少有三千人!其中一大半都是行军队列,不是散兵游勇。”在非洲这儿,能够列队前进的就算是精兵了。歪戴着军帽倒背着枪叼着烟一边走一边打打闹闹才是非洲军队的常态。“前头有侦察部队,后头有断后部队,中间有警戒部队,行进的时候能相互掩护。三条主要道路五条小道都被封锁住了,还有两条比较隐蔽的小道没有封锁,可是那两条小道都很难走。已经派了人从那两条小道出去求援。”
要是别人说,徐明光肯定不信,不过这个侦察兵是徐明光从国内带过来的,技术过硬,忠诚可靠,既不会看错,也不会撒谎。徐明光不信也得信,只好恨恨地说,“我操!库克那家伙绝对没这么厉害,肯定是法国佬出兵了!你有没有看见法国人?”
“没有呢,全部都是黑人。”侦察兵说,“一个白人都没看见。而且武器装备也不像,虽然都武装齐备,可没有什么先进的玩意儿,都是些普通的ak47,还有最原始的rpg,机枪都少,炮根本就没有,更加不要说导弹了。车子也不是正规的军车,就是一些改装过的皮卡。”
“法国外籍部队里面也有很多黑人的,不过他们应该不可能出动几千人啊。”徐明光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在这附近的驻军,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千多。不可能出动三千人。外籍军团是法国佬的精兵,出动一个连就能把几千黑人赶着跑,怎么可能一出动就是好几千人呢。要不是法国佬,附近那里还有这么精锐的士兵?”
“精锐?哪里精锐了啊?”石党生很不理解,“行军的时候排成行军队列,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别说军队了,就是小学生出去春游,也能做得到啊。行军的时候派兵侦查,派部队掩护,这都是很平常的把?步兵学校上课第一天就会讲的啊。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根本就不能够称之为军队。”
“在国内是一点都不稀奇,可这是在非洲啊!”徐明光解释说,“能够列队行军已经很了不起了。行军的时候懂得派兵掩护防止别人偷袭,那简直就是一等一的精兵了。至于步炮协同冲击战术什么的,你也别为难人家了。如果我们这500人是齐装满员的解放军,这样的非洲精兵来一万人我都不怕,守好阵地一个反冲击,多少非洲精兵都要溃散。”
可是再怎么非洲,人家来了3000人,也不是着500多人能够顶得住的,这附近又无险可守,还是得想办法撤退。这时候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李穆上了车,就看见木屋区涌出无数人来,个个都拖儿带女惊慌失措,背着无数的瓶瓶罐罐朝着工地跑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木屋不堪一击,工地虽然凌乱,至少有钢板房子,还有推土机铲车等等机械,还有一整支保安队(虽然只有20人),拿着的枪械看起来都很先进,比他们手里的烧火棍强多了,于是全都跑过来要求庇护。
“李特派员!李特派员!”施大石领着一大堆人找到李穆,本来还想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大军开过来了,不过一看见李穆打包好的车子,那里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千真万确,顿时慌了,苦苦哀求说,“李特派员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们扔下啊!要是被那些非洲人抓住了,我们全都活不了。上次安家去城里,被库克的人抓住了,男女老少都被强奸了整整一天啊!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人形了,下边全都烂了啊。这儿医疗条件又不好,挨了一个多星期,”
李穆还没说话,天边就出现了无数火把。火把之下,是数都数不清的黑人士兵。都说人上十万,无边无沿。李穆一直觉得这话有些夸张,高峰时期的大街上就有好几万人呢,也没看到怎么无边无沿。可是在旷野之下,只不过是三千人而已,弄起来的声势已经是大得惊人。无数黑人在草原上列队前行,还有数十辆车夹杂其中。
大草原上视野开阔,黑夜中火把也特别显显眼,黑人的行军速度不是很快,可是毕竟在不断靠近之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时候人群更加慌乱起来,“真的有黑人军队啊!”“好多黑人!”“这么多,上千了啊!”“什么上千,上万了都!”“要不我们投降吧?”“投降有个屁用,人家就是来抢劫强奸的。你什么时候见过非洲军人遵守军纪的?”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这次什么都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国了!”“电话,赶紧打电话,我要和我妈说最后一句。”“刚才我问过了,电话打不通,无线电被干扰了。”“老公,如果我被黑人抓住,你立即就开枪打死我!”“老婆,如果我被黑人抓住了,你也要打死我。”“可是我们儿子还这么小,可怎么办啊……”“到时候我先打死你,再打死我们儿子,最后我自杀。”
面对着这悲惨的前景,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他的人被感染,哭声很快扩大,由点到面哭声一片。宋奕秋听得思绪浮动,忍不住站到车顶,大声说:“大家不要哭了,我们一定能够守住我们的土地!我会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奋战到底!以前我们的先辈,拿着小米加步枪,雄赳赳气昂昂,跨国鸭绿江,击败了美国野心狼。现在我们手里有机枪有弹药,还有防弹衣,这里只不过是几千个缺衣少食没怎么训练的非洲军人,我们肯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宋奕秋年轻,又是个女人,华人们虽然止住了哭声,却没几个信服的,眼睛全都钉在李穆身上。李穆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自己一个人逃跑吗?他身高腿长,轻轻一跳就上到了车顶,双手一挥,气宇轩昂,“大家不要怕!我们一定能守住阵地!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求援,援兵很快就会来。只要我们不慌乱,听从指挥,奋力拼搏,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李穆的演讲内容也没多好,不过说服别人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靠逻辑,而是靠身份地位和说话的气势。李穆是国家直接派过来的特使,说话声音洪亮,不用麦克风扩音器,说的话就传遍四方,还很有把握一样,听众们顿时安心了不少,纷纷高呼:“胜利!胜利!”有的举起手中的枪,“我能打枪!我可以帮忙!”有的说:“我没有枪,不过也愿意出力!”有的说:“只要能够保住老婆孩子,我牺牲了也没关系。”特别是施大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把菜刀来,“李特派员!我的老婆孩子都在城里,没有后顾之忧,愿意为国牺牲!所有最艰苦最危险的任务都交给我吧。”
李穆很想说你现在是阿摩尼亚人吧,祖国是阿摩尼亚才对。这时候也不是追究国籍问题的时候,他跳下车,带着人到了山坡上,和徐明光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大家在一起。这里的人不管国籍,不管肤色,全都是自己人,你就主持调配吧,我也随便你指派。”当然最好是指派到比较安全的位置上,比如说掩体后面什么的。千万不要塞一支步枪然后把李穆派到最前线,一开战就子弹横飞的地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怎么这么任性呢!”徐明光一生气,把实话都说出来了,“你死了没关系,小宋受了伤害怎么办!”看看天边,黑人部队越来越接近了,这时候再走,已经很危险。再看看宋奕秋表情坚定的和李穆站在一起,只好叹了一口气,“小宋你跟我来,我给你化化妆,虽然黑人连男人都不放过,至少也……反正你跟着我来把。”说着看了李穆一眼,“你就……负责分派任务吧,把能有枪的集中起来,给石党生送过去。有劳动能力的送去当后勤,老弱妇女儿童集中起来,也到钢板房去化妆吧,至少要降低一点兴趣。”
李穆松了一口气,把老弱儿童挑出来让他们跟着徐明光走,有枪的留下。本来李穆以为大多数人都会走,能剩下几个就不错了,毕竟没多少人不是贪生怕死的。谁知道留下来的占了多数,就连那些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屁孩也没走。李穆又说了一遍,还是没人走,李穆只好点名让18岁以下的跟着徐明光去避难。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就说了:“李特派员,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是也能出一份力啊,要是阵地被攻破了,难道那些黑人看我是小孩就会放过我了吗?他们几十年前还在吃人肉呢!”
李穆看了看周围,都是一片赞同的声音,同舟共济,莫过于此。难怪国家民族在逼到绝境的时候,能够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人人都争先恐后的为团体贡献力量,不计较个人得失,不怕牺牲。就算只有这么一瞬间,也让李穆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虽然说现代的战争打的是钢铁是技术,但是李穆头一次有了信心,这一场战争,说不定能赢!
第八百零六章 坚守
经过几天的施工以后,工地现在已经有了一条很宽阔的沟渠,原本预定是要用来做护城河的,一来提供防卫力量,二来可以方便排污水。现在引水管道没做好,沟里面没有水,不过坑坑洼洼的,两边都有两三米高的落差,想要爬过来很困难。工地的防御,就依托着这一条沟渠。他们把大卡车铲车什么的放在高地这一边,再把能找到的所有杂物都放在车子附近,人都躲在车子后面,枪支弹药手榴弹一溜排好。只要等黑人们一靠近,立即就会射击。
有两条道路可以通到外面,不过现在已经用铲车推了两米高的泥土上去堵死了。看到这里李穆心中一动,记得守城录里面说过,堵上出入城通道是不行的,必须开放通道保持随时可以出击的姿态,才更加有利于守城。放到古代的城墙上,陈规不主张使用吊桥,因为吊桥的升高放下需要时间,等你放下吊桥,敌军早就准备好了。
他主张使用固定的石桥或者木桥,就算敌军能够借助这些桥梁靠近城门也在所不惜。这样可以迅速的打开城门平派兵出击。围城的没有法子反应过来,只能处处设防,攻城的力度就减弱许多了。如果不能出击的话,攻城的部队可以安全展开,慢慢做好准备,这城就很难守了。
不过李穆并不是军事专家,现代战争和冷兵器战争形式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这么个念头,连纸上谈兵也说不上,也就是这么随便想一想而已。到了阵前,正有十几个人和石党生争论,李穆上前一问,原来那些人被安排到二线,但是他们都觉得二线没什么用,争着想要上一线。石党生再怎么说兵力必须梯次布置,不能全拥挤到一线去,否则别人一点突破,那就是全面崩溃,那些人都不听。李穆上前一说,什么新鲜话没有,那些人就接受了李穆的说辞,在二线随时候命,是丝毫不亚于一线的重要工作。
至于李穆带来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被分配到了一线,其他的人都被拉到二线,因为李穆的缘故,这些人也没闹,只是端着枪拿着刀,随时准备支援前线。安排好人以后,石党生就和李穆说:“没想到你居然也留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样的都贪生怕死呢。”
李穆自然是很贪生怕死的,不过那时候情势所逼,实在是没法子独自逃生,只好哼哼哈哈应付了几句。
石党生又说:“我不是在讽刺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留下来。我是儿子死了钱也丢光了,留在国内只能等着软禁一辈子。你一大把钱,势力那么大,还这么年轻,前途光明的要死,为什么也会留在这里呢?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反正现在我们都在一个战壕里,马马虎虎算是战友。有什么恩怨,等打完这一场再说吧。打完之前,你可别给我添乱!”
“我又不是傻逼!”李穆没好气的说。这时候给石党生添乱,那不等于自杀?其实他还担心石党生名义上是来帮忙,实际上来捣乱,好和李穆同归于尽呢。
这时候下来一个人,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还没走近,就是一阵恶臭,李穆被熏的打了一个喷嚏。非洲大陆炎热无比,这时候又是旱季,没有水洗澡,谁身上的味道都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这人也太夸张了吧,比有狐臭的黑叔叔还难闻。李穆看了一眼,差点没把隔夜饭吐了出来——这人脸上身上都是一个一个的大疮,大部分都爆开了,血肉模糊,还混杂着不少泥土。
“怎么样,小宋这个样子,这个味道,就算是畜生也不会有欲望了吧。”徐明光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得意洋洋的说,“等一下小宋你要躲好,千万不要被流弹伤了。赢了固然万事大吉,万一输了也安全很多。”
李穆心想你实在是太图森图样了,人家黑叔叔会被这样吓到吗?别说得了病,就算是畜生人家也照上不误。艾滋病是怎么搞出来的?人家黑叔叔搞猩猩搞出来的!“真是难闻死了!”宋奕秋也很不满,“我才不会贪生怕死躲在后头呢,可这个味道叫我怎么和同胞们并肩作战?别看我是女人,可我受过专业训练,不论射击还是扔手榴弹,可能是这里几百人中最好的。”
说话间黑人军队越来越近了,他们逼近了木屋区,十几个十几个黑人一伙,大声呼喝着砸开了房子的大门闯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是火光冲天,黑人们喜笑颜开,一边往外面拖着各种值钱或者不值钱的东西,一边放火。烧了一会儿,忽然间有人从火场里面跑了出来,转眼就被黑人们按住,那个人大声求饶,但是黑人们显然没打算放过他,立即撕开衣服脱下裤子,那人大声惨叫起来。
这边的人看的脸都白了,议论纷纷,有人说:“那不是老张?他怎么没有过来?”有的说:“他挖了秘密地下室,储备了足够半年吃的东西和饮水,说有什么事情把门一关,谁都找不到。”另一个人说,“没想到人家放火,他在下面受不住。”有的说:“我也挖了地下室,幸好没有留下来。”有的说:“真是太惨了,老张那么丑的一个抠脚大汉,居然都被……”
有的热血上头,大叫:“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看着啊!我们应该冲过去把老张救出来!”别人就劝他,“我们才这么一丁点人,防守都不够,哪里还能进攻啊。”别人就附和说:“是啊是啊,路都堵死了,要怎么出去?”“万一出去救人,人没救出来,救人的也失陷在里面怎么办?”“是啊是啊,我们都团结一心集体行动,就他一个没组织没纪律呆家里,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怎么能让我们冒着风险去救他?”
旁人听到此言,纷纷点头同意,还有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不过这发言明显是错的,没组织没纪律的不止老张一个,着火的屋子陆陆续续跑出人来,至少有十几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些黑人抓到人,立即就扒下衣服开干,有反抗的立即就大砍刀招呼,剁掉手脚,也不管血流喷涌,继续开干。惨叫声从高亢慢慢低沉,直到嘶哑,几个明显已经死了的华人,还不停的被亵渎。
看到这残酷的场景,议论声和也惨叫声一样,从纷乱到高昂,有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完全沉默,有人抽泣起来。李穆一看这样不行,士气太低落了,连忙说:“大家看着!如果我们投降,就会向他们一样,死了也不得安生。大家一定要坚守阵线,绝对不能后退一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杀!杀!!杀!!!”战线上的男女老少一起大叫,士气又高昂起来了,“杀光鬼子!”
烧了木屋区之后,黑人乱七八糟的接近工地。石党生大声说:“稳住!稳住!等他们靠近了再开枪。”训练不足的人,一紧张就容易扣扳机把子弹全发射出去,打不准不说,还浪费弹药,烧红了枪管——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就算是全自动步枪,打几十发子弹之后枪管就会发红,不降温就没法子用。就算专门打连发的轻机枪,一口气打一两百发子弹,也会造成弹药殉爆。只有重机枪好一点,但是也要多打点发,少打连发。
可是石党生威信不足,虽然下了命令,还是有人零零星星的开了枪,当然什么都没打中。李穆只好再说一遍:“大家不要紧张,放近了瞄准了再打,”说着还唱起来,“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其实李穆就只记得这么一句而已,其他人跟着唱了下去,“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和兄弟,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