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二人平静对视,良久,张永宝忽然撤了架势,爆发出一阵大笑,道:“好一个少年贼王李虎丘,董兆丰那老鬼一辈子压老子一头,就连收个门外徒弟都比老子收的那两个料强这许多,小小年纪便有了宗师风范,好!好!好!李虎丘,你可敢跟我打个赌?”
张永宝气势雄浑如山,魔神般的身姿透着血腥气,李虎丘扪心自问,即便是此刻能发出一手三飞刀的绝技,但凭他现在的境界,只怕伤到张永宝的机会都不大。李虎丘闻言不禁一愣,他刚才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态,本想着这次绝无幸理,这会儿听张永宝的话中似有意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能活着,谁又想死?李虎丘的面前只有一条路走。点头同意,口气淡然道:“请前辈划下道来。”
张永宝嘿嘿一笑,“痛快!好小子,对了我老人家的胃口,果然当得起董八卦那句宗师之下第一人的称谓,不过我毕竟是欠了张家的恩情,这次奉命出来追杀你,总该有所交代才是,所以我想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输了,我便把你的人头带回去,这样一来我既对得起董八卦和你这对了我脾气的少年贼王,又不算对不起我那位老首长。”李虎丘点头,张永宝又道:“你不是号称少年贼王吗?我对你这偷窃的手段十分好奇,咱们就赌一赌你能不能从一个地方替我偷一件东西出来,只要你能将那东西给我盗出来交给我,便算你赢了,我便将我最擅长的追踪术传给你。”
李虎丘一愣,暗想:“张永宝何等人物,他想要的东西何需自己去盗?凭他的功夫和身份,有什么东西是他拿不到的?”他心念电转,已有一丝明悟。一抱拳,道:“前辈的功夫敢说天下有数,对世俗之物只怕也没多少热心,但不知是什么重要东西值得您关注?又有何人在看护?”
第116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妙人!
武者分三六九等,世俗之见而。武者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实力划分,而是身为习武者必须有飞扬跋扈我为雄的精神。虽面对天下至强的有数人物亦不乏挑战的雄心,如无此壮志,天下何处不是绝境绝地?一个身临绝境仍不敢挑战天下至强的武者,根本不配成为天下至强!李虎丘面对张永宝这等人物的追杀,虽明知不敌,仍韧忍不拔,巧思破敌良策,虽最终没能屠龙惊天,却让张永宝起了爱才之心,临时改主意,跟他打了个赌,给了他一线生机。
在李虎丘想来,张永宝拿不到的东西一定是旷世奇珍,至少会有一位圆满大宗师人物看护,那地方肯定会机关重重,此行的凶险程度未必会弱过直面张永宝。他问到这些时,张永宝脸上竟流露出几分温柔之意来,亮晶晶的眸子里尽是向往的神采,“我要你替我去偷一只手镯。”李虎丘心道,定是极有价值的,说不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师门重宝。只听张永宝接着道:“一只银镯子,上边有非常简单的龙凤纹饰。”李虎丘颇感意外,银镯子已说明这东西的价值不在其材质上,有简单龙凤纹饰则说明这东西多半是近代物品,因为在古代封建社会里龙凤都是禁忌使用的东西,皇家贵人又有谁会用银镯子的?随即问道:“但不知这东西在何人手中,又为何对前辈如此重要?”
张永宝犹豫了一下,忽然着恼起来,沉声道:“偷就偷,何必问这许多问题!”
李虎丘道:“我生平有三不盗,来历不明不盗,老幼妇孺病难险重不盗,非不义之财不盗!你如想我帮你把东西盗回来,就得说出那东西的来历,否则咱们就继续大战一番!”
张永宝闻听此言,脸上忽现怒色,怒哼一声,道:“我不过是爱惜你人才难得,才许诺你一线生机,给你三分颜色你便妄想开染坊来,竟胆敢打探老子的隐私,你道我不敢食言对你出手吗?”言罢,他怒目横眉,须眉皆乍,浑身的凶残霸道气势尽情释放,汹汹如滔天血浪的彪悍气息让五感敏锐的李虎丘被压迫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李虎丘脸色煞白,双拳紧握,竭力抵挡着心底的敬畏之心,尽量调整心境,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咬牙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日若合该我李虎丘死,能死在你这等人物手中,虽死亦无憾!”说罢爆发出一声长笑后,竟抢先出手,举手便是一拳,直击张永宝面门,此举虽大出张永宝意料,但他应对的依旧胜似闲庭信步,扬单手抵挡了一记,李虎丘跟他拳掌相交,身体猛然后跃,半空中抖手便是一招子母飞刀。
白光在前,玄色小飞刀在后,这一招早被李虎丘练的炉火纯青,特点便是欺骗性和隐蔽性极强,但这屡试不爽的绝技这次却失灵了,张永宝脚下发力,看似寻常的动作却似有着突破时空桎梏的速度,眨眼便追上李虎丘,面对迎面而来的子母飞刀,他立起单手轻轻一夹便阻断了第一道惊鸿,随即叮的一声,又用第一把飞刀拨掉了玄色小飞刀。李虎丘心中升起绝望悲凉之意,正要拼死发出一手三飞刀的绝技,不曾想张永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须奄之间便到了他近前,一探手就拿住了他胸前要穴,劈手将他抓起,喝问道:“你小子服不服?还要不要打探老子的隐私?还坚持不坚持你那个劳什子三不盗的原则?”
李虎丘的心已沉落,彼此间能力的差距太大,自己虽有绝技护身,但这时灵时不灵的绝技在对方面前竟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他在心底暗叹一声,这就要结束了吗?口中却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张永宝,你可以动手了。”
张永宝紧盯着李虎丘的神情,从头至尾未发现一丝惧色。李虎丘一言出口,张永宝忽然哈哈大笑,赞道:“好一个盗亦有道的华夏贼王李虎丘,小子,可愿意跟我去喝一杯,老子有心事不喝酒倒不出来。”
喝酒和被生生掐死之间做选择,李虎丘还没到生无可恋的地步,自然懂得该如何选。
酒馆中,张永宝悠悠讲起自己的身世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张永宝的故事就像他的人一般捉摸不定。从作为野人被寻回后拜师讲起,一直说到他三十八岁那年休假回乡。当时正值国家变革之期,张永宝在家乡认识了一个被下放的领导干部的女儿。很俗套的英雄救美情节,生产队长对秀色可餐的城里姑娘起了歹念,正欲行不轨被回乡的张永宝偶遇,出手救下姑娘,二人从此便相识了。
李虎丘问道:“那姑娘……那位阿姨叫什么名字?”张永宝喝了一大口酒,道:“她是申城人,叫陈霓虹。”李虎丘点头道:“后来呢?”张永宝脸上泛起柔和之意,继续道:“我在认识她以前从未跟女子有过瓜葛,本以为这辈子就跟武道结缘了,没想到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当时并不真心喜欢我,嘿,或者他娘的她这辈子也没喜欢过我,女人都喜欢你这种小白脸子,你看我这幅尊荣,二十年都没有变过。”李虎丘还真认真打量了他的相貌一番,道:“前辈长的粗犷豪迈,如果年轻四十岁,未必不是许多女孩子心中向往的对象。”
张永宝哈哈一笑,继而又摇头苦笑道:“可惜她喜欢的一定不是我这类型的男人,她喜欢看书,喜欢什么徐志摩的诗,她看的都是些当时的禁书,而我除了她之外就喜欢练武,当时我的身份很特殊,可以保护她和她父亲,所以她对我一直若即若离的,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曾提出来跟她结婚被她拒绝了,当时我很烦恼,之前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三天捉不到一条活蛇吃也没这么失落,我喝了很多酒,对她做了之前一直没敢做的事。”
李虎丘怒道:“你既然真心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怎么可以对她用强?别胡扯什么酒后乱性,你是什么修为?”张永宝神色不变,继续道:“你别急,听我继续说,那酒是她特意请我喝的,之后她就拉我去了她住的地方,还让我看她换衣服,哎,后来我就跟她做了那事儿。”
李虎丘道:“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报恩?”张永宝点头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她父亲被落实了政策,做了一省的省委书记,她又成为高干子女,我当时想她落难之时对我都始终不冷不热的,现在她父亲官复原职后又有升迁,她一定不希望我继续打扰她的生活。”李虎丘道:“所以你一直没有再去找过她?”张永宝摇摇头,道:“我哪里忍耐的住,她离开我三个月后,我就去找她了,结果正遇上她的婚礼!”说到这他的表情变的愤怒,“那个男的也是个高干子弟,当时我看到他们欢天喜地的举行婚礼,气得我恨不能把这些人全杀了才痛快,可是我不能,我甚至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李虎丘有意岔开话题,问道:“你说的那个银镯子又是怎么回事?”张永宝道:“那是我送给她的东西,是我亲手做的,现在那东西正带在别人的手上,我不能接受这件事!”李虎丘问道:“你后来又去找她了?”张永宝点头道:“虽然看到了她结婚,但我还是没彻底死心,我想她婚后未必过得幸福,如果那男的对她不好,我就杀了他,然后把她带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眼看李虎丘,后者神色丝毫不变,显然是认可他当时这种打算的。“后来呢?”
张永宝叹口气,“哎,那男的对她极好,她们结婚后很快就生了个孩子,有了孩子以后她们更加恩爱,经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一起,我感到彻底没希望了,就接连好几年没再去找过她,两年前,我忽然在燕京街头遇上她跟一个小女孩逛街,那女孩跟你年岁差不多大,手上正带着我送她的银镯子,我本想上前质问她,可又犹豫着不敢跟她讲话,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的功夫,她们母女就被一群记者和歌迷给包围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女孩是个当红的小明星,走到哪都前护后拥的,她的东西可不大好偷。”
李虎丘眨眨眼,问:“她把你送的东西送给自己女儿,你就没想过那女孩也许是你的女儿?又或者这说明她对你未必绝情,你又何苦执着于一念,非把那东西拿回来?再说,这件事你自己做也不会有多难吧?”
张永宝皱眉瞪眼,心道:“我他娘的要是有见她的勇气还需要跟你小子在这废话,你倒是挺能异想天开的,就老子这幅尊荣能生的出那么漂亮的女儿?”说道:“那孩子是足月出生的,怎么算都不是老子的,拿回那镯子这件事我不能用强,更不想让她知道我一直在偷偷关注她,那小丫头走到哪都带着呼啦啦一大群保镖,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拿回镯子彻底跟她断绝念想我自问做不到,我是圆满大宗师,不是偷盗大宗师,这个活儿是你的特长。”
李虎丘道:“好,你这活儿我接了,就冲你这股子痴情劲儿,你想斩断俗缘只怕也不过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一念执着一心疯魔未必不能成佛,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武道,你有今天除了天赋过人外,未必不是因为这股子执着劲儿。”
第117章 初随骠骑战渔阳,棒槌!
燕明前口中有志气的好男儿尚楠正饥肠辘辘走在申城人才市场中,这些日子他干过搬运工,应聘过保安,前者没干长,后者没聘上。干搬运工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开始的确干的有声有色,一天的装卸量是普通人的十几倍,不仅解决了温饱问题,还有盈余留存。可惜好景不长,没几天的功夫,其他的搬运工就受不了他的存在了。先是武的,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识得他的厉害后,这伙人很快便发现他心地善良的性格特点,随即改变战略,跟他玩起了悲情牌,苦苦哀求他给众人留一碗饭。当十几名搬运工拖家带口来到尚楠面前诉苦,这位朴实善良的少年高手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离开了搬运码头。
应聘保安工作本来他是有先天优势的,可惜人家根本不给他表现能力的机会,只一句话便堵住了他从业的机会,你当过兵吗?
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那里有他干搬运工时存下的几百元钱,但这钱是存起来给师傅买墓地的,决不能动。尚楠除了一身功夫别无所长,这年月的人才市场,招聘者和应聘者一样多,但适合他的工作实在不多。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尚楠摸一下裤带,已经是最紧一扣,两分钟前,刚被一名招聘者拒绝,理由依然是那句你当过兵吗?尚楠真恨不能现在就去部队当一回兵。
“喂,小伙子,你是来应聘的?”尚楠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一处招聘处近前,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尚楠一看职位叫什么安全助理,尚楠看的一头雾水,挠挠头,刚想说不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忽听招聘者说道:“去那边试一下反应速度和力道。”尚楠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招聘者背后有一片小空场地,中间摆了台不知名的机器,正中心是一个拳靶,上边则是一个显示屏,尚楠顿时搞明白这安全助理是什么工作了,他自信的走过去,挥手便是一拳。
嘭的一声,中年男人闻声一惊,忙回头看那个显示屏上的数据,显示屏上瞬间出现了一组四位数,紧跟着便黑了屏。中年人没看见那组数据,被尚楠一拳之威发出的声音吸引,没想到回头一看却没有显示这一击的力道数据,这东西是设有最低拳力限制的,在那个限制内打出的拳是不显示力道数据的,就在中年人以为尚楠这一拳只是徒具其声时,忽听那机器内部发出一声痛苦的碎裂声,接着便稀里哗啦连发怪声,冒起青烟。这一拳竟把这机器给打坏了。
中年男人不怒反喜,大喜过望一把拉住尚楠道:“好小伙子,就是你了!”又道:“我是太阳星娱乐集团的安保主任,主要负责周思颖小姐的安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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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老城隍庙福佑路古玩市场。阳光下,李虎丘站在一张美女海报近前,边看边说道:“周思颖,果然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身旁张永宝皱眉道:“原来你小子也不认识她。”李虎丘笑道:“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张永宝问:“什么怎么打算的?”李虎丘道:“当真人面不说假话,你的功夫久无寸进,便觉得是心有牵挂的原因,想跟人家来个彻底了断斩绝情缘,可你真的认为收回区区一个手镯就能斩断近二十年的思念?”
张永宝在这件事上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打算的。他心中隐隐不甘却又不忍出现破坏陈霓虹的安宁,午夜梦回时他辗转反侧,总在想她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如果记得,又为何把自己送她的手镯给了她们的女儿?每想到这些他便心痒难耐,他找李虎丘偷回手镯或许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看看她的反应。“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记得咱们的赌注就够了,偷不到东西我就把你的脑壳带回去。”
李虎丘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不仅酒量不行,而且没劲透了,扭扭捏捏的都不如个大姑娘。”张永宝一瞪眼,怒道:“你小子别以为跟老子喝了几次酒,就可以在老子面前指指划划的,不服气咱们就找个地方再比划比划,这一路上你挨的揍还嫌少是不是?”李虎丘道:“每次都是这句话,说你没劲透了还冤枉你了?不跟你打了,左右也打不赢。”张永宝沉声道:“其实对你而言,跟我过招是个很难得的机缘,我记得你上次是在第十八招败的,记得咱们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你连一招都过不去这些日子进步这么快还不得多谢老子。”
二人一路向东南,这几天时不时打尖住店,张永宝是个酒不离口的家伙,最有趣是这家伙身为圆满大宗师,本该是千杯万盏都不醉的,可这位张宗师却是逢酒必醉,且每醉一次胡言乱语一番后,定要拉上李虎丘,名曰是比武,其实就是一边倒的殴打。李虎丘心知他的酒醉定是刻意为之的结果,因此倒没敢存了趁其酒醉逃跑的念头,每次听他倾诉完心中那点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后,便自觉的跟他找地方打斗一番,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拳脚功夫未必进步多少,但五觉和反应速度却灵敏了许多,也就是他的势更强了,所以能应付的招数也越来越多。就好像总跟高手下棋的臭棋篓子,虽然棋力增长有限,但观棋的眼光却是与日俱增。
李虎丘揉了揉前几天被揍后还没好的肩背,没好气道:“我身上伤还没好,你想活动筋骨还得再等几天。”
张永宝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哪哪都挺好,就是常常不够个爷们儿,你身上那点伤老子心里有数,你的底子好的怪异,不是天生的,而且老子发现你的身体素质每天都在变的更好,你小子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籍?”说罢,自己先不信的哈哈大笑起来。他身为武道中有数人物,自然知道所谓神功秘籍皆是闲扯淡,功夫还需天赋,刻苦琢磨和机缘,缺一不可才能有大成就。却不想,李虎丘曾在医院躺了多日,无意中领悟到了一种特别的导引术,虽然不能增强体力却有着改善体质,静卧即可练功的妙用。
李虎丘没接腔,一指墙上海报,道:“她要在这出席青花展活动,这倒是个机会。”
今天正是周末外集,福佑路上来往的人很多,张永宝居然对古玩也很感兴趣,左右无事便拉着李虎丘进去逛一会儿。李虎丘以为遇上了行家,正想求教一番。不曾想张永宝第一次开口便露出了棒槌本色。
“老板,来看好东西吗?我这里有货,顶顶牛气的重器。”一名卖相不错的青年男子拉住张永宝的袖子,悄声说道。“一看您就是位行家,到里边来看看吧,有地下的‘老家什’好买,价格绝对低于行价。”
李虎丘刚想出言拒绝,张永宝却抢着说道:“哦?什么货?快带老子看看去。”李虎丘无奈一摊手,只得陪着一起过去。二人随着青年边往里边走边说话。张永宝说李虎丘听。“玩收藏我老人家是有发言权的,一晃儿都玩了十年了,告诉你,想买好东西就得敢淘地下货,街面儿上的玩意都不是玩意儿,千挑万选好东西早被人淘走了。”
李虎丘不置可否微微点头,眼神眯成一条缝儿,打量着前边引路的青年,心道:“这家伙的心理素质真不赖,骗人的时候心跳没有半点异常,情绪表情配合的也好,难怪能瞒得过张永宝这等人物。”同样棒槌的问道:“这位大哥贵姓大名?”那人回头打量李虎丘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姓帅,帅气的帅,单名一个五字。”李虎丘额首道:“帅五,好名字。”张永宝正色沉声道:“你小子果然是个棒槌,告诉你,古玩行里买地下货最忌讳打探庄家的名姓。”李虎丘嘿嘿一笑没说话,暗想:“我要也是个棒槌,今天咱们俩有多少钱都不够人家骗的。”
帅五心头一紧,本想着这俩人明显是一对儿棒槌,却没想到这老的居然还懂得一点规矩,幸好是个马大哈,没发现自己刚才言语中的破绽。赞道:“一听这位先生说的话就知道您是位大行家,不过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一看您二位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就知道两位绝不是雷子。”说着话,一指前边一道门户,“到了,就是这里。”
第118章 只赌珠玑满斗,掌眼!
所谓艺高人胆大,对于张永宝而言,天下何处不可去得?骗也好,抢也罢,普通人的明枪暗箭,他岂会看在眼里?李虎丘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早看明白这位心理素质了得自称叫帅五的人是个职业骗子,他依然不慌不忙陪着张永宝一起故做上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