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程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烛,说:“这个拜一次多少钱?”
僧人没睁眼,“大的十五,小的十二,都是五支起卖。”
聂程程又看了一会,拿出六十。
“小的吧,拿五支。”
僧人指了指一边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铜钱纸币,聂程程放进去,从柜子里拿了五支细长的香烛。
点香烛,跪拜,按教徒们的礼仪和跪拜的姿势,聂程程三拜九扣,姿势和其他教徒一模一样的标准,简直一丝不苟。聂程程从小烧香拜佛全部加起来,都没这一次来的虔诚。
细长的小香烛,烧的很快,没多久,香烛烧到了屁股,化在她面前的铜盘里,旁边有人提醒她,可以祈愿了。
聂程程一愣,那人看了看她说:“你不是来祈愿的么?”
聂程程说:“我是第一次来。”
他说:“这个神明虽然是求姻缘的,不过很多人都不管,有什么愿望都来说。”
“你呢,你没有愿望?”
“有是有,但是……”
但是她要祈什么愿呢?人的愿望无非几种——王侯将相,宝马香车……如果这是求姻缘,那么希望如意郎君恰好是白马王子。
聂程程想了半天,别人的大香烛都快燃尽了,她看着一窜明亮的星火跳跃了许久,最后才对神明低了低头,闭起眼。
“很对不起。”
她轻声低喃——
“这一次来,我可能回不去了,但是我希望我的丈夫不要那么快来找我,如果你是神明,请你保佑他今生今世,岁岁平安。”
闫坤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女人,他很奇怪,明明聂程程说她没有信仰,却还会来拜神。
明知道这些神明根本没有什么用,礼拜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闫坤从前信过,可也失望过,他求过神明让他的母亲活过来,可是生死都有定数,神明救不了,他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傻——
求神明,还不如求医生。
但这一天,闫坤觉得,他的想法可能有一些不同了。
因为他看见了聂程程跪拜时候的模样,她身形欣长,盘条亮顺,高高的发绑在脑后,露出一段洁白的后颈,弯曲又柔软。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每个角度都那么生动,看着也赏心悦目。
但是令闫坤心动的是她现在的神情——她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她睁开眼的那一幕,闫坤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