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都变得好奇怪,妈妈是那样,就连哥哥都不一样了,她想要那个温柔地疼她的哥哥,她想到他怀里哭,想要他像以前一样疼她,安慰她,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的!
明明哥哥只是说要回家拿相机的,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不咬了?”
“哥哥……”
“很好。”
唐奕微笑着,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前,唐菲胭一直以为她最爱的哥哥笑起来比任何人都好看,可是,此时此刻,小小的她终于明白,他看似那么温柔的笑里,其实不仅藏着刀,还带着毒,让她迷惑了这些年……
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手掌握住了她细嫩的颈项,微微的紧,立刻让她无法呼吸。
“那些,要不要拿给爸爸看呢,嗯?”
她呼吸不过来,脸蛋涨得紫红,无法说话却还是拼命地摇头。
不要,不能让爸爸知道,不然妈妈一定会……
妈妈就算做了那样的事情,可还是她的妈妈,虽然从小对她很严厉,但她其实还是宠她、爱她的,她不想父母离婚,她接受不了,就算光是想,都会让她害怕到发抖。
“不告诉他?”唐奕的手指松了松,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唐菲胭顾不上呼吸,拼命地点头。
她年纪还是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但唯一肯定的是,不可以让爸爸知道,不能让父母离婚,她不愿意失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她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
唐奕的手掌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细软的发丝在他指间缠绕,他温柔得一如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可是,唐菲胭知道,一切其实早已不一样了,这样温柔的哥哥让她害怕,让她想逃开!
“哥哥……”可是,再怕,眼前的他还是她信赖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以后不要再叫我哥哥。”他很低很沉的声音,听来分外危险。
这样的唐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唐菲胭立刻吓得噤声。
“要我不说的代价,你付得起?”他的语调里带着她完全不懂的气息。
她太小了,真的不懂,可她却明白,这件事肯定不能让爸爸知道,她想要爸爸,也想要妈妈,骄傲的唐家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学会了妥协。
唐奕定定地望着她,那种冷冷的目光,冷得让她抖了起来。
半晌,他唇边勾起笑来,凉薄而讽刺,“果然都是一家人出来的,流的血一样都是脏的!”
唐菲胭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今天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懂。
“唐菲胭,我答应你。”唐菲胭握住她颤抖的小手,十八岁的少年,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她的弱小在他眼中,不堪一击。
“只是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的,彻彻底底。”
“我答应你。”她心慌意乱地点头道,在溺水的她眼里,仿佛他是这世上唯一的救生圈,却没注意到她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冰冷的眼里掠过一抹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光。
照顾小鬼,从她呱呱落地那一刻,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递到他的面前开始,他已经做了十年,从现在开始,他没有兴趣再照顾她,但是,如果是女人,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那精致的五官已经渐渐地长开,也许不用多久,就会长成一个娇俏的小女人。
虽然现在的她只能算个孩子,但偌是拿来当个听话的小宠物来养养也不错。
从小到大,她对谁都可以发脾气,却唯独会听他的话,接下来,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地等她慢慢长大,长成个小女人,他会好好的调教她。
妹妹、宠物、女人、调教,是不是很美妙的组合?
唐奕说的彻底,真的很彻底。
从那以后,唐奕再也不是她认定的那个人,而变成了一个恶魔。
她的世界在一夕之间骤然崩塌,她喜欢的那个哥哥,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再后来当她彻底了解了唐奕可以有多可怕之后,她才明白,之前让她期待不已的假期假不是惊喜,而是恶梦,一场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醒过来的恶梦。
不过幸好,一年之中除了那两个月,其他的日子,她都是快乐的,而至于在他身边的那两个月,其实也不算太难熬。
唐奕是那种天生冷静的人,小小年纪就已经风度极佳,他从来不会骂人也不会动手,就连说话都是温和的,他对她一般都是无视,随便她到处跑,也不会管她。
唐菲胭曾经天真的以为,唐奕忘记了那年发生的事情,他不会再管她,而她唯一期待的就是自己可以快快长大才有机会逃离他。
可是,这一切都在她十五岁那年彻底改变了……
时光荏苒,逝如流星。
唐家大小姐成长起来了,个子长高了,天生有些微卷的头发过了耳,功课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不过,相对那些光长个子不长脑袋的千金小姐来说,已经非常难得可贵了。
盛夏的傍晚,灿烂的红霞热闹地渲染开一整片天空,此时正值五点左右,笔直的道路上面,只有三三两两晚归的学子,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充满着鲜活,向晚的风儿从树梢上徐徐吹送而来,一并带走白日的炽热。
一个身材纤细,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深蓝的短裙的少女,拎着书包慢慢地从路的那一边走过来。
夕阳一缕一缕地打在她的头发上、脸蛋上,还有那看似朴素的裙子上,与之前路过的学子不同,她明明年轻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这个年纪的稚嫩与活力,容貌是长得算是相当漂亮惹眼,可惜表情太冷淡了。
她漫不经心地走着,似乎并不急着回家一般,一边走一边低头像是数着脚下一格又一格的方砖。
“唐同学,请等一等!”年轻稚嫩的声音划破这天地间的平静,急切的嗓音表明他有多么着急与紧张。
“啪啪”的沉重脚步追逐声纷乱地传来,少年鲁莽地拦下少女前进的路。他有满腔的话要向自己心仪的人儿表白,可是一见到她那冷淡至极的表情,本是满腔的热情如灼热的烙铁被淋上北极的冰水一般,“吱”一声浇掉一大半。
“我……嗯,那个……”嗫嗫的男音,正处于变声期的尴尬境地。
唐菲胭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放学后,从教学楼门前一直数着地上那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浅褐色的方砖,一块一块地数过去,但似乎她每次数的结果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