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此时跪满了人。
连尤站在陆夜旁边,道:“主上,客栈上下十八人,都在这里了。”
陆夜右侧的站了个蒙着黑纱的女人,女人手里慢悠悠的玩着一把弯刀,道:“半年之前,客栈还是另一批人经营,半年以后就尽数换成了你们,确实人不动也就罢了,连人都换了,这是生怕我们发现不了吗?”
为首跪着的老头颤颤巍巍道:“…各位…各位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啊,这家客栈以前的主人姓张,他回老家娶妻了,小的才把客栈买了下来。”
“您…您说的什么太子,小的不知道啊,太子殿下…那是远在天边的人,岂会同小的有联系。”
另一人适时道:“主上,这人名叫李德全,二十年前是那狗皇帝身边的太监,除了这间客栈,他还有十八家酒肆,店铺,这些年里一直在接应去江南查探的人。”
李德全脸色一白,连忙否认道:“大人你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小的……”
陆夜双腿交叠,眉宇间略有不耐,伸手拧了拧眉心。
他打断李德全,低声问:“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房里一时鸦雀无声,李德全身形颤抖,否认道:“什么?…小的听不懂,小的只是……”
陆夜抬了抬手,拿着弯刀的女人便随便抬手抹了跪着的众人其中一个的脖子,那人离李德全很近,血溅了他一脸。
女人又重复问了一遍:“还有其他人吗?”
李德全睁大眼睛,血液似乎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道:“没有……”
女人便抬手,又杀了一个人。
“不!跟我们无关——”
“救救我,救救我,你快说啊……”
十八个人只剩十六个,除却李德全,其余的人皆惊悚至极,甚至有的大喊出声来,有的爬着要去门边开门。
这些人皆被一刀毙命。
眨眼间,房内就多了十具尸体。
其余活下来的人,一句话不敢多说,跪在李德全旁边,眼泪鼻涕无声的流着。
李德全低着头,扫过这一房的尸体,瞳孔紧缩,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杀这些人前,根本就没有丝毫预兆,他道:“…他们并不知情,你为何…为何要滥杀无辜?”
陆夜靠在椅背上,有些倦怠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丝毫不在意李德全的话。
他慢悠悠道:“不说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又问向旁边的人:“他如今还有亲近的人吗?”
“有一个十岁的孩子跟他比较亲近。”
陆夜道:“一并解决了吧。”
李德全抹了抹脸上沾的血,他年纪大了,身形有些佝偻,这样跪着,仿佛下一瞬就要散架一样。
“…先帝若是知道你如今这样的阴毒狠辣,恐怕也极是后悔生下你这个逆子。”
“放肆!”李德全话音一落,陆夜身边的人便抬脚直接将李德全踹了出去,骨头断裂的声音尤为明显,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咳着血,挑衅道:“…我要是死了,你…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当年先帝是怎么死的。”
陆夜看他的目光并无变化,半阖着眼,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陆夜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同他对视了半晌,陆夜轻笑出声来,他站起身,长靴踩在地上随着他的步子发出响声,他停在李德全面前,用鞋子碰了碰他苍老的脸。
“他怎么死的,你以为我很想知道吗?”
李德全倏然瞪大双眼,根本没想到陆夜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夜转过身,道:“不过既然你说我阴毒狠辣,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阴毒狠辣吧。”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活了七十年,半截身子入了土,你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陆夜退开几步,然后道:“李公公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死了也好。
陆夜却随手抓起了跪着的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在陆夜手里哆嗦个不停,不停的小声乞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李老头,救救我…救救我……”
比起一开始兴致缺缺,眼下的陆夜显然来了兴趣,接过女人手里的弯刀,卸了男人的下巴后,然后把男人舌头割了下来。将还在抽搐的肉条塞进了男人嗓子里。
男人直接痛昏过去,可不知陆夜点了一下他哪里,人又醒了过来。
“嗬!嗬……”男人只能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可他脸上的神色,足以表明,此刻他有多痛苦。
李德全几乎睚眦欲裂,挣扎想要阻止,可他的腿被踢断了,根本动弹不了。
他看着年轻男人痛苦的表情,不再看他,低声道:“很快就过去了。”
却有人掰着他的头,强迫他必须要看。
“敢闭眼睛的话,那个十岁的小孩也是这个下场。”
陆夜像是在玩乐一样,一点一点的敲断了年轻男人的四肢,让这人像一条蛆虫一样趴在地上。
陆夜道:“我们就来玩一个木偶游戏吧。”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道:“连月,你来。”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