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伴雪意外转身,错愕地看着徵义,微蹙眉头,“你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这种拉拉扯扯的戏码。”
徵义看着她,一字一顿,“鱼不会吃陈皮糖,浪费。”
轻呵一声,唐伴雪想撞墙的心都有了,她勉强扯出笑意,“你说的很对,鱼不会吃陈皮糖,那我就买回去毒死它们。”
再度哼一声,唐伴雪走上前,“刘小子,我们走!”
刘权带着唐伴雪走后,荀久才抬起头来看向扶笙,“刚才刘权说你让他办的事就是把楚国销往海外的所有珠宝首饰都给打劫了?”
“有什么不对么?”扶笙笑着反问她。
荀久哭笑不得,“放出消息给楚津侯说太和山是风水宝地,致使他全然放下心来开采玉石,于是你随便一句话就让海盗去把人家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全部打劫了?”
“偷来的东西不是迟早都要还的么?”扶笙莞尔,“楚津侯喜欢开采,那就让他开采,正好他还有秘密加工厂,也省了我不少工序,我只需等着他的成品便可。”
荀久嘴角一抽,“你还真是……腹黑得让我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从白三郎悬棺位置的选定,到他暗中请巫族族长澹台镜亲自勘测风水。
从悬棺坠落惊动女帝前往上庸,到澹台引咬定悬棺坠落是因为选错穴址。
从女帝将悬棺一事全权交付给大祭司,到他让人散出消息说太和山是风水宝地。
从八十一个孩子假死逃跑并假装被楚国人抓走,到他派遣探子追踪上去打探出玉石加工厂的准确位置以及出货时间和地点。
最后,利用唐伴雪迫使刘权带领冰火湾的海盗将楚国加工出来的所有成品全部打劫回来。
这整件事,盘根错节而环环相扣,到底要多强大的心思才能这样不动声色地步步成局将对手捏在手掌心?
荀久凝视着扶笙,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渺小。
他的这些计谋,一件件拆开了,她或许能做到,可要全部连在一起且在面对奚恒指证羽义和阿紫那样的突发状况时都能完美避开不受影响的话,荀久觉得凭借自己的脑容量,根本就不可能像他一样有条不紊地完成。
况且,扶笙这不仅仅是完成,还是完美完成。
“怎么了?”扶笙见她发呆,笑着问。
“就想看看你还是不是人。”荀久觉得自惭形秽。
扶笙扬眉,“我若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荀久噗嗤一笑过后满面钦佩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把这么大的局布置得如此缜密的?”
“局么?”扶笙嘴角挽笑,“还没完。”
“啊?!”荀久被他吓了一跳,忙追问,“还没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有后招?”
“唔……”扶笙轻轻颔首,“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是什么?”荀久满眼睛都是好奇,此刻恨不得把扶笙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同样都是人,他怎么就聪明腹黑得那样令人发指?
“你猜。”扶笙并未回答,嘴角笑意加深,望向她的眉梢眼角全是温柔的宠溺。
荀久趴在石桌上托着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不由得泄气,冲他抛媚眼玩美人计,“阿笙,你就告诉我呗!”
扶笙难得见到她这般温顺的样子,轻笑道:“美人计通常对我是没用的,不过你是例外,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一个字。”
荀久:“……请问你的答案有几个字?”
“不定。”他一本正经道:“可多可少,或许几个字,或许说到明天都说不完。”
“太无耻了!”荀久低声嘀咕。
“嗯?”他拔高尾音,俊脸已经逼近她。
“没有,我绝对没有说你无耻!”荀久心跳的很乱,赶紧红着脸解释,“我是想夸赞你腹黑精明智计无双来着。”
“嗯,夸一个我听听?”扶笙一把揽过荀久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不远处,徵义把自己当成空气咻地一声飘出了月门。
感受到扶笙喷薄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变得灼热,荀久心魂都荡漾起来,面上早已灿若云霞。
“我……”荀久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以至于脑子里想好的台词都给忘了。
“什么?”扶笙的唇瓣已经碰到了荀久的耳垂,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迷醉。
荀久浑身一震,这个男人莫不是第一次尝试过,就喜欢那个地方了?
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荀久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毕竟这样的姿势实在过于暧昧,虽然四周无人,可她就是觉得不自然,心尖都在抖动。
“你……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荀久侧身,用手推搡扶笙的胸膛。
扶笙哪里肯听她的话,手臂逐渐收紧,唇瓣递近,正准备覆上她的唇。
“慢着!”荀久突然道:“你不是说,亲一下你告诉我一个字吗?”
“嗯。”扶笙对她关键时刻扫兴的这个举动很不悦,语气极其敷衍。
“可是我已经猜到了!”荀久红着脸在他怀里与他对视,“我猜到了你就不能欺负我!”
“完全没可能。”扶笙似乎捏准了她根本没办法猜到他的最后一步,眸中满是自信,当然,更多的是已经燃起来的浓烈火光。
“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说?”荀久呼吸加重,身上淡淡杜若清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扶笙低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