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胸前的圆润饱满,恍然之间想起了在楚国商船上没做完的事。
燃了火的指尖一路往上,趁她不备拨开了第一个盘扣。
滚烫的指腹温度让荀久蓦然回过神来。
悚然一惊,荀久用尽力气推开他,微微喘息着,恼道:“这里是皇宫,帝寝殿外的花园,你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做些没皮没脸的事儿吗?”
被她这么一推,扶笙被欲火燃烧了的理智才一点点回笼,暗自失笑,“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容易乱了分寸。”
荀久迅速将盘扣扣上,摸了摸红肿的唇瓣,轻嗤,“那也不能这么乱的啊,你看看,周围随时都有宫人路过呢,刚才的事肯定让她们全瞧去了,我脸都没了。”
“怎么会?”他轻笑,认真看着她,“依旧貌美如花呢!”
荀久又羞又恼,一时拿他没办法,美眸怒瞪他一眼。
“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我找个隐蔽一点的场合。”扶笙认真想了想,“比如马车里就不错,空间小,还隐蔽,适合各种……”
“打住!”荀久掐了他的胳膊一下,面有愠怒,“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大庭广众的,你羞不羞!”
“好了,不闹了。”扶笙敛了玩笑神色,“我已经让人去请羽义了,待会儿一起去掖庭宫找阿紫。”
荀久有片刻讶异,问他:“阿紫何时去了掖庭宫?”
扶笙答:“女皇陛下从上庸回来以后,并没有处罚他们二人,是阿紫自请去掖庭宫的。”
荀久暗想着女帝这一招可真是高明,明明在上庸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回来后她却装作不知道,这才最折磨人的心理,阿紫应该是从女帝那里感觉到了无上压力才会自动请缨去掖庭宫,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她和羽义之间的关系。
不过女帝也并非浅薄之人,即便知晓羽义和阿紫有私情,她也不可能明着处罚这二人。
只有沉默,才能打消天下人的疑虑,流言才能不攻自破。
再者,阿紫背后的那个人身份过于神秘,顺着她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这也是女帝不罚她的第二个原因。
不多一会儿,羽义便跟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往花园这边赶来,给扶笙见了礼之后轻声问:“殿下,这么着急找我可有急事?”
“我们要去掖庭宫找阿紫。”扶笙道:“需要你在场。”
羽义眸色绽出些许幽深,抿了抿唇。
“走吧!”扶笙权当没看见他那片刻的愣神,“你应该去看望过,比我们熟悉。”
羽义又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解释。
荀久忙道:“那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我们去找阿紫姑姑不是兴师问罪的,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想请教她。”
瞥见羽义暗自松了一口气,荀久莞尔一笑,“所以,还请你前方带路,待会儿若是阿紫姑姑不肯说,还得麻烦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久姑娘言重了。”羽义歉意一笑,“只要能帮到你们,我必尽全力。”
三人不再说话,出了天赐宫直奔掖庭宫而去。
这个地方,荀久上次为了看望刘权来过一次,本就是关押俘虏和罪犯的地方,环境并不是太好。
三人进去的时候,被关押的那些人正在劳作,有的在水池里洗桑麻,有的在喂蚕,有的在纺织,有的在给织品染色,有的在给染了色的织品晾晒,整套工序呈流水线,看起来有条不紊。
旁边有特定兵卫看守。
荀久惊奇地问:“让这些人给皇室免费劳作的想法是谁提出来的?”
羽义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是殿下。”
荀久愕然地看着扶笙。
羽义又道:“殿下认为把这些人整日关押在监牢,不仅会因为长期缺乏运动而患上恶疾,而且还白白废了粮食,所以特地找了事情给他们做,做得好的,每个月还有额外月银,伙食也会提高。这些纺织品做好以后都是送到官办商铺里面以成本价卖给百姓的。”
荀久冲扶笙竖了竖大拇指,“佩服佩服。”
扶笙挑挑眉,不置可否,似乎是承了她的这番佩服。
荀久翻了个白眼,想着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懂得就近开发人力资源,不仅保障了这些俘虏和犯罪官僚家属的衣食和健康,还能让他们习得一项傍身之计不至于荒废了人生。最重要的是,这些纺织品是以成本价卖给百姓的,这也间接解决了百姓的温暖问题。
“阿紫姑姑也在这里面么?”荀久问。
羽义摇摇头,“阿紫擅长厨艺,她在大灶上给这些人烧饭。”
荀久笑道:“谁要是娶了她岂不是有口福了?”
羽义眸光动了动。
扶笙淡淡睨她一眼,“害不害臊,有谁像你一样整天恨嫁的?”
荀久瞪他,“我哪里恨嫁了?”
羽义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打情骂俏,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艳羡的流光来,一时看得呆了,连掖庭令过来了都没发觉。
“臣参见秦王殿下。”掖庭令朱程自从知晓了那八十一个孩子并没有真的被殉葬以后,对秦王的看法便逐渐改观,方才听说秦王过来了,整个人都笑眯眯的。
扶笙抬眸看过来,收起了与荀久斗嘴时的忍俊不禁,正色问:“阿紫在不在?”
“在的。”朱程忙道:“臣这就让人去请她过来。”
“嗯。”扶笙点点头,指了指旁边人工湖上的八角亭,“待会儿让她去八角亭里见本王。”
朱程应声后忙吩咐人去大灶上请阿紫。
扶笙、荀久和羽义三人则缓步前往八角亭。
朱程又让人端了瓜果糕点去八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