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祭司冲他翘了翘鼻子,拂袖转身匆匆去往神殿。
千依走过来,望着这两个人腻歪的样子,笑着问:“嫂子,你可瞧出黄道吉日来了?”
“这个……还早。”澹台引极不自然,伸手准备把季黎明揽紧她的那只胳膊拽下来,无奈他抱得更紧。
澹台引心神一震,偏头瞪他,“大庭广众,你知不知羞?”
“我才不管!”季黎明扬眉,“脸和人只能要一样,要了脸,就要不到你了。对于你,我宁愿不要脸。”
澹台引:“……”
“咳咳……”千依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后退往一边,这种腻歪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她这个还没恋爱的人。
“你看你!”澹台引骤紧眉头,“晋宁都被你吓跑了。”
季黎明眨眨眼,笑道:“没关系,多来几次她就习惯了。”
澹台引又是一阵无语。恍惚间终于明白季黎明为什么能在短短一日之内把她那铁面父亲给收买了,光是他对自己的这份无赖劲,用到了父亲身上想必也是一样的。
小祭司没多久就安排了两辆马车过来。
季黎明与澹台引坐一辆,千依与澹台君和坐另一辆。
上了马车,季黎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抱着澹台引就不放。
“季黎明你放开!”澹台引踹他,“你想勒死我吗?”
“就不放!”季黎明小声嘟囔,“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澹台引安静下来,耳边是他带着隐忍的轻重不一呼吸声,“你答应我,今天晚上不回神殿。”
“我……”澹台引本想说不回神殿她去哪儿,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改口问:“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季黎明认真凝视着她。
澹台引忽然松了一口气。
“就不能挽留你吗?”季黎明补充完那句话。
澹台引原本放下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唔……”
一个“你”字才出口,季黎明已经将她放倒在宽大的座椅上,双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半个身子压住她,致使她完全动弹不得。
微微一俯身,他温软的唇便落到了她的上面,先是轻轻覆盖住,让她心神一颤,随后慢慢辗转啃吮,点点厮磨,原本冰冷的车厢内气氛因为两人唇齿间摩擦出来的热度而不断升温。
澹台引面色通红,嘴唇鲜艳欲滴,这一刻只觉得周遭万事万物都好像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他双唇的温度。
她根本无法去思考更多的事情,脑袋里好像变成了一锅烧沸的水,不断地翻腾着热气,又好像灵魂被人紧紧扼住,以一种强烈占有的姿态要榨干她的精魂。
呼吸交错,她感觉到了他的忍无可忍,也感觉到了他的极度隐忍。
极尽可能地隐忍而又极尽可能地想把她占为己有的矛盾纠结,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见他难受,她也难受。
呼吸紧了紧,澹台引借着他稍微离开唇畔的间隙小声道:“季黎明,要不我现在就给……”
“别说话,专心点。”他低哑而魅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再一次俯身吻下来。
饶是澹台引平素在外人面前那般淡定,也难以抵挡得住他此刻的如火热情。
就好像一片烈焰,紧紧将两个人包裹在一起。
他扣紧她手腕的指尖逐渐收紧,足以感觉得出忍到了极致。
澹台引难受地呜咽一声,挣扎着动了动身子。
季黎明终究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做出跨越雷池的举动,坐直身子,他将她从座椅上扶起来做好,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象牙梳来给她梳头。
澹台引还没从刚才这热情的深吻中缓过神来,就感觉到他灵巧的指尖在自己头上动作。
有些惊讶,澹台引问:“你怎么还随身携带梳子?”
“自然是为你准备的,以防万一。”季黎明笑笑,又道:“今天还没给你绾发呢!”
澹台引抿唇而笑,“季黎明,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你其实不必那么死板,不就是一天没有为我梳头,你至于吗?”
季黎明手上动作不停,先把她脑袋上的玉簪金钗拿下来这才拉过一辔发丝轻轻梳理,嘴上道:“那些话,谁都会说,而我不仅要说,还要做。”
这个人认真起来的时候,总是能让人觉得好像阳江暖流滑过心田,不仅说话好听,就连做事也能让人全身心愉悦。
澹台引无声笑开。父亲总说季黎明名声不好,可外人怎么看,又与她何干呢?她只需要知道这个男人宠她如命就是了。
另一辆马车内。
千依和澹台君和自从上了马车以后就一路无话。
千依以前也是极其文静的人,但自从认识荀久他们一群人以后,尤其是回到大司马府,与季黎明朝夕相处之后,她便适应了有说有笑的生活,对于眼下车厢内这诡异的寂静,她愈发觉得不自在。
既然不自在了,总要找话题聊一聊。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千依问:“君和少爷这是头一次下灵山吗?”
“倒也不是。”澹台君和像是没发现这是千依特意找来打破寂静的无聊话题一样,回答得极其自然,“小的时候来过燕京一次,长大后外出游历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