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义死死皱着眉头,“这么说来,我母亲如果还要继续待在苗疆王宫的话,会有危险?”
扶笙不置可否,从圣女出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卷入了这场王位纷争中,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的。
但,这并非是扶笙有意设计要把圣女拖下水,而是圣女本人早就恨透了苗疆王,他只是给了圣女能狠狠报复苗疆王的机会而已。
“殿下……”宫义忧心忡忡,看向扶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祈求,“我母亲绝对不能有事。”
扶笙能理解他急于见到母亲的焦躁心情,索性宽慰:“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保住圣女的。”
宫义大松了一口气,“谢过殿下。”
“你不必谢我。”扶笙看着他,“这么多年的蛊虫折磨,也该有个尽头了,见到你母亲以后,不要怨她恨她,当年她之所以能下此狠手,想来也是逼不得已,徵义那边就已经够悲剧的了,我不希望你也走上他的路,到了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宫义郑重点头,“殿下请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怪罪于母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她念她还来不及,怎可能生出怨愤来?”
“那就好。”扶笙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摆手道:“天色已晚,你早些下去休息,外面不用守夜了,没有人敢闯进来。”
宫义不再坚持,推开门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早,在农户家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开始启程,绕过分水岭,进入苗疆。
苗疆这边的服饰与燕京有很大区别,女子喜欢将头发便成俏皮的小辫子,银色头冠,蓝色绣衣,很有苗族女子的疆域风情。
她们的肤色没有燕京人的白皙,偏向小麦色。
扶笙他们早就换上了平民服饰,一路顺利进入王城。
卿大夫孙杰派了家仆特来恭迎,为了防止身份暴露,称呼也都换成了公子和夫人以及姑娘。
按照扶笙的安排,他们这群人会以卿大夫的远方亲戚身份住在他府上。
孙杰派来的家仆机灵敏锐,说话极有分寸,没多久便带着众人到了卿大夫府上。
下了马车,几人先去前厅见过孙杰,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才各自回了院子。
荀久站在花坛前,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心生疑惑,偏头问扶笙,“国师去哪儿了?”
“他自有去处,孙杰府上不能一次性住进这么多人来,否则会引人生疑。”扶笙从后面抱住荀久,并不打算与她解释郁银宸到底去了哪里,只含笑问:“累不累?”
荀久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点头,“累,好累,所以你今晚就别折腾我了,让我好好休息,行不?”
扶笙好笑,“我若说不行,你当如何?”
荀久目光一狠,剜他一眼,“你若敢乱来,我就将你踹下床!”
扶笙翻了翻眼皮,“这种话,你说过很多次,哪一次不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连踹我的力气都没有?”
荀久顿时黑脸,“你怎么还有脸说!”
扶笙抱着她不放,一只手放至她小腹处,道:“我若是现在不尽情,等你这里怀上宝宝,我便是再不能忍也得忍了。”
荀久噗嗤一笑,“还算你识相,到时候憋死你。”
扶笙挑眉,“那可不一定,谁让夫人懂得多,其实当初在楚国商船上那种,也是很不错的。”
荀久从脚底红到了脖子:“……”
默默捂脸,荀久大力挣开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嘴里碎碎念,“出去以后别说我认识你,我丢不起这个人。”
扶笙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思绪轻易就飘到了当初在楚国商船上流落到无人岛的那段时光,更想起两人于感情懵懂初期磕磕碰碰摩擦出来的那些小火花,顿觉有趣之极,心中暗忖,等回去以后,得悄悄抽空去看看海景房的建造进度,到时候给这只小妖精一个惊喜。
陶夭夭将自己的东西安置好以后就过来找荀久,两人坐在一处说了好多话,晚饭时分,家仆过来通知,荀久懒得动,索性让人将饭菜全都端进房间里来。
陶夭夭扫了一眼荀久摆放在桌案上勾勾画画过的宣纸,略微疑惑,“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荀久眉梢一挑,“自然是在分配任务,我们这么多人,总要分工合作才能完美解决苗疆内部问题,如今我们身份只是平民,但不代表就没办法靠近苗疆王,所以我在布置,待会儿等阿笙回来以后我再同他商议,如若他赞同我的做法,那么,从明天起,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说完,荀久冲着陶夭夭俏皮一笑,“马上就能见到婆母了,你高不高兴?”
陶夭夭微微皱眉,直接道:“不高兴,谁让她当初这么狠心给宫义下蛊来着。”
晚饭过后,扶笙在前厅与孙杰商议有关苗疆朝政上的问题,家仆忽然进来禀报,“殿下,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第008章 优秀的人普遍单身
扶笙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苗疆见到西宫良人。
他跟随孙府家仆出来的时候,西宫良人就抱手斜倚在外面的一颗老槐树下,表情散漫。
扶笙着实被惊了一下,走过去再三确认是西宫良人本人才问:“怎么到这儿来了?”
西宫良人扬着眉梢,“我就知道你会来苗疆,所以从夜极宫直接出发就来这边了。”
扶笙想了一下,“夜极宫到苗疆,最少也得十六七天的路程,你什么时候出发的?”
“大年初一。”西宫良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是不知道,为了能在预定时间内将圣花送过来,我可惨了,这半个月都没睡好。”
扶笙淡淡瞥他一眼,“我看你是纵欲过度。”
西宫良人脸一黑,“说什么呢?本宫主乃仙族后人,冰清玉洁,岂会与庸脂俗粉同塌而眠!”
扶笙轻嗤,“那你身上为何会有女人的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