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说完,人群里响起一阵哄然大笑。
一些正人君子忍不住叹气:“他不过是一介凡人,真正的修道之路还没有开始,道心还没有坚定,生活就如此靡-乱,怎可成大业?”
“本以为这皇子是金相玉质,没想到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一群十七八岁的弟子,都还是热衷八卦的年龄,没一会,谢长钧“做那事”的流言已经传了不少人了。
谢长钧懒得和这些年轻人计较,他本就是来蹭灵脉的,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实际意义的名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没有想到,沈玥一个小姑娘,似乎比他还淡定,这倒是让他对她来了几分兴趣。
沈玥不是正式弟子,进不了学宫的门,按规定只能在门外做一些打扫的工作,谢长钧先走进学宫,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在,木窗撑起,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沈玥。
临近上课时间点,弟子们蜂拥而入。
谢长钧端坐翻书,整个人就像一尊完美冷清的雕塑,似乎对周遭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
原本还聊着他的弟子,看到他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全部沉默了,似乎是他本身那清冷欲仙的气质,震慑住了所有人。
而从喧嚣到沉默,谢长钧始终没有抬头看别人一眼。
直到授业的教习进来,他才好整以暇地抬起头,认真听课。
沈玥隔着窗子听了不少。
入学第一课,这老师讲的是高级别的《心经》,只有一定修为基础的人才能用其充分调动灵气,冲刷经脉达到清心静欲的效果。
清心是修道的第一课,只要心能真正静下来,修道之路便是往前迈了一大步。
这个道理很多人不懂,认为这门课对修为提升没有什么用处,况且能来到这里的人,很多基础已经非常扎实了,因此对于教习所讲授的内容多是漫不经心。
谢长钧在上界从未上过这种课,津津有味地听了听。
只是到底不在一个体系里,许多东西他都是第一次接触到,难免对会有些生疏,但每次一到他有疑问的精要处,窗外总会传来一个极小声的提醒。
少女的声音低而轻柔,刚好到他一个人听到的程度。
谢长钧看了她一眼。
只见少女甜甜笑了一下,用嘴型比划,“我以前学过。”
谢长钧点头。
他知道她不仅仅是学过而已,是早已烂熟于心,只可惜,她没了灵丹,再怎么熟记,也没用了。
两门课程轮换期间有休息时间,大部分弟子都对学宫充满新鲜感,各自聊的不亦乐乎。
谢长钧依然端坐着看书,和整个学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的沈玥。
不曾想,窗外突然空了。
他皱着眉头找了一番,终于在一个墙角处看到了她。
只见为首的男弟子一步步把沈玥逼到墙边,笑嘻嘻道,“长得这么一副勾人模样,难怪那皇子留你过夜。”
周围几个人大笑。
“可不是吗彦哥,这模样又纯又欲,是彦哥喜欢的模样。”
听完,那些人口中的“彦哥”就要伸手去捏沈玥的下巴。
看到这一幕,谢长钧眉心一动,有那么一瞬间,准备用幻身术立刻到她面前。
只是咸猪手还没有到达沈玥下巴处,那人便一把被她推开。
那弟子根本没有想到沈玥的力气这么大,重心不稳往后一仰,若不是及时用灵力悬停住,怕是要直接摔个四仰八叉。
所有人都愣住了。
差点摔倒的男弟子大骂一声,气恼至极,扬起手就要打她。
半扬的手臂在落下之前被沈玥飞快地捏住,而后听她对着那个男弟子一字一顿道:“你在学宫私售黑市法器的事,不怕我告到戒律阁那里?”
听到这件事,那弟子明显慌了一下,而后镇定下来,挣开沈玥的手,吹了吹手腕,挑起一个笑,质问道:“你一个小丫鬟,这样随便攀诬别人,这条小命不想要了?”
沈玥倒是一点儿也不慌,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攀诬不攀诬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花涧笑。”
“你!”
那弟子听到这“花涧笑”这三个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午,周围那几个跟班的弟子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声问:“彦哥,她说的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滚。”
“……哦。”
说完,几个人终于走了。
谢长钧看到那群人离开,终于将目光移了回来,勾唇笑了一下。
原来他这个便宜徒弟,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只是没有多久,现实便告诉他,flag不能随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