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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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黑着一张脸,远远地望着那一群在觅食的鸭子。

这群鸭子能够自己跟上来,他是开心的,若是能够再转手卖掉赚一笔那他就更开心了,可现在这情况……

李牧干瞪眼,他上辈子怕是欠了这群鸭子的债,所以这辈子这群鸭子全部上赶着来找他了。

似乎是察觉到李牧的怨念,正在觅食的那群鸭子突然抬起头来,然后冲着李牧的方向扑扇着翅膀一阵嘎嘎叫。

李牧收回视线,含着不甘走到一旁去坐着休息。剩下还有十来天的路程,希望一切顺利。

那一群鸭子突然开始嘎嘎的叫,不少人都朝着那边看了去,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无人的角落的仲漫路也不禁抬起了头。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群鸭子时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仲漫路对这群鸭子格外的感兴趣。

见仲漫路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坐在旁边准备拿干粮吃的年轻大夫见了,笑着说道:“回头你问问你哥,这鸭子还卖吗?如果还卖给我留两只。”

仲漫路闻言并未回答,而是用更加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哥哥仲修远,那鸭子不是那个叫做李牧的男人养的吗,和他哥有什么关系?

年轻大夫看出仲漫路眼中的疑惑,又道:“你还不知道?”

仲漫路总算是对他的话有了回应,他回过头去看向那年轻大夫。

“那是你哥的男人。”年轻大夫伸出手指,指了指李牧。

仲漫路闻言猛地瞪大了双眼,他那一双与仲修远有几分相似的眸子中,此刻全然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哥的男人?!

什么意思?

他哥可是个男人,而且那个叫做李牧的明显也是个男的。

仲漫路自打记事以来就一直住在皇宫当中,宫里和外面不同,宫里的规矩非常的多。

他的身边总是跟着数不尽数的人,那些人管他的吃管他的喝,甚至还教他各种兵书各种武术,可是从来不会有人与他说话,就算是开口也只是疏远的几句提醒。

他知道他有个哥哥,他娘亲尚还在的时候经常跟他说他哥哥,说他威风八面,说他强大无比,说他厉害,说他叫万人敬仰。

所以他虽然几乎没怎么见过仲修远,但是心中却一直以为仲修远应该是那种强大如战神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

仲漫路还没来得及从这个消息当中回过神来,一旁的年轻大夫又不嫌事多的加了一把火,说道:“你哥嫁给那李牧了,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你哥还没跟你说?”

仲漫路闻言,他脑海中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嗡的一声巨响变得空白。

他哥哥把自己给嫁了……

他那个仅凭一己之力,就把大宁压在身下十年压得大宁无法翻身的哥哥,把自己给嫁了,而且还是嫁给一个男人?!

“他……”仲漫路双眼瞪圆,嘴巴微微张启,他已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傻了。

“而且何止是嫁了,儿子都有了。”年轻大夫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

002.

仲漫路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他原本就被那嫁人了的消息给弄的吓傻了眼,这话一听,顿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应该怎么反应?

他该说上一句恭喜吗?

他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有个这样强大无比的哥哥,但是他与他的接触真的不多,仅有的认知也都是从其他的人口中听到的。

少有的几次见面,他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他哥哥身上那令他害怕的冰冷气势……

那样的一个人,把自己给嫁了,甚至连孩子都为那个男人生了……

这与他知道的仲修远这与他知道的哥哥,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他竟不知道他那样强大而冰冷疏离的哥哥,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仲漫路茫然地坐在地上,一会儿看看他哥哥,一会儿又看看李牧。

许久之后,他才总算是微微有些回过神来,他哥哥是个男人,怎么生孩子?

那年轻大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牢牢地盯着仲漫路那张脸,看着他脸上精彩万分的表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此刻见仲漫路慢慢回过神来,用被欺骗了后的指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恼火,更不心虚,抬手指了在远处寻食的那群鸭子就理所当然地说道:“那鸭子是李牧他儿子,李牧他儿子还不就是你哥的儿子?”

知道自己被骗了已经有些许的生气的仲漫路,听了这话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复杂。

他哥哥仲修远能够用口哨控制那群鸭子这件事情,他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原先他只是惊讶,如今听了这年轻大夫的话,倒是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

他虽然不知道仲修远为什么会把自己嫁给李牧,也不知道那鸭子到底是怎么养才给养成如今这样,但有一件事情是不会错了,那就是那群鸭子估计是真把这两人当爹了……

还是个半大少年的仲漫路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心情复杂地看着那群鸭子,还有李牧与仲修远。

今天扎营的时间早,吃饭的时间也早了许多,众人吃完饭时,夕阳才刚刚落下。

安排了人守夜之后,其余的人纷纷散开,要么早些休息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仲漫路吃完自己的那一份食物之后,回到了之前坐着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看着落山的夕阳。

这样的画面他极少见到,他打小就生活在宫中,虽然有着战神弟弟的尊贵身份,但是他在宫中却是十分尴尬的存在。

袁国的那些所作所为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娘亲尚还在人世的时候,他还能有人撒娇,还能有个人与他说话。

而他娘亲去世之后,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自己,所有与他多说了几句话的人都被换走,剩下的只有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般的下人。

深宫大院之中,他自己也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替他提前安排好,他只能按照别人安排好的一步一步的去做,不能任性,不能有丝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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