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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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如峰先是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那对野鸳鸯,然后抬头对邵始辉道,“没错,我都听到了,既然是两情相悦,邵大人何必棒打鸳鸯呢!”

“强行拆散的话,这位吴姑娘怕是活都活不下去了吧。”有了这样的名声,不送做一堆,这女人不是“病逝”就是出家,这样见异思迁,喜欢算计的女人,怎么能如此便宜她呢?

邵始辉额上开始冒汗,虽然这是家事,但常如峰既然要插手,他就得给面子。

“话虽如此,但孩子们到底还年轻,老夫不能看着他们走错路。”邵始辉辩解道,“树哥儿媳妇是个好的,珍姐儿是大太太的娘家的亲侄女儿,哪个都委屈不得……”

“是这样么?”常如峰微微勾起嘴角,先不说地上那一对令人恶心的狗男女,算计不成被算计当然应该罪有应得;而据他对邵始辉的了解,他在后院男女之事上向来放得开,让儿子納一个正妻家的侄女儿绝对不至于让他如此反常……

反正,邵始辉不愿意,他就偏偏要促成这件事!常如峰心情愉悦的想……

……

常如峰来后,邵元松就拉着年若出来了,并不想让大房的肮脏事烦扰她,“幸好今天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你去安排客人吧,这边不用我们操心了。”

年若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邵元松捏着她的手道,“怎么了?”

你不是邵元松,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邵元松,年若想这样问,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况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最终也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邵元松以为她是奇怪这一系列的事情,这辈子,他想把她护得好好的,一点都不想让她烦心,所以除了说出吴珍的身世让她放心外,其他一概没有多说。

如今事情结束,他自然可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虽然以后还避免不了有凶险,但至少在自己家里,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了。想到这里,邵元松心情大好,伸手将年若揽进怀里,亲亲她的发顶柔声道,“晚上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先去忙前面吧,辛苦你了。”说罢就去了前院找大夫。邵元树和吴珍都需要包扎。

年若愣愣的摸了摸被吻过得发顶,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心跳。

绿绮开心地笑道,“三爷对三奶奶可真好,今天那一番话,不知震住了多少人呢……”

是的,都怪那一番话,大庭广众之下,一心一意的誓言……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她只有怕,越美的泡沫,破灭时越是痛苦,她一点都不想再体会一次!年若捏紧拳头,决定今晚就把事情问个清楚。

今天宴会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后头本来也就是留给大家互相交流休息的时间,托那两个女眷的福,邵家客院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传遍了。

见年若出来,众人纷纷识趣的告辞。

将人都送走,天色已经开始发暗。年若到客院时,大房的事情似乎已经处理完了,正碰到出来的邵家大奶奶柳氏。

也是,自己的丈夫出了事,她总要赶过来的。

年若对这位大嫂并不熟悉,印象中是个沉静温婉的女子,和邵元树育有一子,如今好像是三四岁的年纪,平日里就只是一心一意的教育哥儿,即使吴氏和邵元树经对二房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样,她也很少到二房来,有限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冷冷淡淡的。

年若一直猜想可能是对方清高,不太愿意和商户来往,但现在对方却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听说今天的宴办的非常不错,恭喜!”

“过奖了……”年若看着她憔悴的面庞,有些同情,这件事情里面,最无辜的就是大奶奶了,“大嫂……”

“我没事。”柳氏想必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柔柔的道,“听说三爷今日当众立誓,羡煞了不少人。三爷赤子之心,如今都看明白了,三奶奶的福气在后头呢。”

“之前因为要看哥儿,也分不开身,如今哥儿大了,以后我给你下帖子,常来玩。”

年若直觉她的话有些怪异,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第34章 撕开伤疤

事情似乎处理的差不多了,大房一家陆续从客院离开。

常如峰先出来,一如平常般拉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情如何。邵始辉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大太太吴氏比他好些,但心情也不太美妙,毕竟这个意外不仅毁了她对二房的布置,还给自己家里带来了这么大的变故。唯有吴珍虽然也是一副难过的表情,但能看得出来,她很轻松,想来是如愿了。

年若上辈子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又曾亲身经历,对邵元树和吴珍不可抑制的生出厌恶,多看一眼都嫌烦。

偏邵元树磨蹭着走在最后,看到站在年若旁边的柳氏期期艾艾的叫人,满脸愧疚:“柔儿……你这是何必……我不曾想亏待你的……”

年若真的要被他恶心死了,不曾想亏待?和顾氏生孩子的时候,对着吴珍说两情相悦求成全的时候,他可想过那就是对柳氏的亏待?

因为感同身受的遭遇,年若忍不住冷嘲道,“大哥果然是龙江城出色的才子,‘勾栏院里颂清雅,怀清台下赋比兴’啊。”

邵元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年若的意思,脸色一阵青白,但又不好直接对上年若,不知为何,对上年若,他总不能像面对其他女人那样随意从容。于是只能回头对门口站着的邵元松发火,“三弟,就算家里没有长辈,三奶奶这教养你也得好好管管了吧?”

邵元松一脸莫名的无辜道,“为什么要教训?水水不是在夸大哥你么?难道不是?‘勾栏院里颂清雅,怀清台下赋比兴’什么意思啊?”十足的文盲样。

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的意思!但邵元树能说么?自然是不能的,最后只能一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开。

柳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年若有些疑惑她为何到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却听她轻声道,“谢谢你,如今三爷浪子回头,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年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到了晚上,就知道了柳氏所有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和离?”年若有些惊讶,“大嫂竟然如此决绝?”

怪不得看起来不太伤心,原来是因为不在乎了……

“柳氏其实是个聪明人。”邵元松洗漱过后,惬意的躺在塌上,把家里的隐患收拾干净的事情让他浑身轻松,“她应该是察觉了大房那一家子都心术不正,偏她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远着,他们做的事情她基本都不参合……”

他这样一说,年若也反应过来,柳氏或许是察觉到大房对二房的企图,所以才不跟二房来往,对自己的冷淡,或许是想划清界限,又或许是处于无能为力的愧疚……

所以今天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才有种释然的感觉,她终于可以顺从内心,做真实的自己。

“尤其自晏哥儿出生后,她更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邵家的其他事情都能退让,但教导孩子这一点上,却强硬的很,除了她之外,就连邵元树都不能管,大太太就更别说了……”邵元松说到这里,冷笑道,“不过他们也不会真的有空管就是了……”心思都用在别人身上呢。

所以,她察觉到了邵家大房上梁不正,生怕把孩子教坏了,就坚持自己带。

“那晏哥儿怎么办?”

邵元松翻了个身,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年若的背影,眼底盛满温柔,“柳氏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走晏哥儿,不过大老爷和大太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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