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猎不行。”朱兴德就事论事道。
六子纳闷,为啥不行。
还用脚在桌下踢了踢他德哥,心想:
连襟再亲,说话也要注意,要不然容易起隔阂。人家鼻子都出血了,小脸刷白,那小体格本来就不扛折腾,你还非让人去猎猪。不知道德哥为人的,以为德哥只认钱嘞,其实不是。再者说,不是有俺们哥几个,非逼着你小妹夫干啥。
二柱子是又嘿嘿笑了起来。
蹲在老左家屋门口,感觉心里很过瘾。
他就愿意看念书好的被揍。
没看见过“文曲星”被揍,那被刮痧刮的嗷嗷叫唤也过瘾啊。
要不然打小只他们这些笨孩子挨过揍,那多不公平。
还有他大哥说,不猎猪不行。
二柱子也感觉很过瘾。
“文曲星”多个啥,念书牛逼有啥了不起,俺大哥说不行就不行。
左老汉和杨满山却心里明白,朱兴德的意思是,万一不去招惹猪,猪又进村可咋整。另外,还有和人的订单跟着,说话要算数。
还是朱兴德拍板说:“这么的吧,爹,正好鸡大腿在锅里炖着,让我小妹夫在家歇一个时辰缓缓,让他吃完鸡大腿的,好好补补,我们再上山。今日晚一些上山。不过,这一个时辰,我们别闲着,趁空,今日收苞米吧。”
……
“啊?撇子,你家要收粮啦?”村里好些人纳闷地看左家人。
毕竟,村里人一向一起收。
左撇子解释:“不差那两天啦,苞米长的大啊小啊的,俺家认了。正好大女婿还带来两位小兄弟,好不容易有点儿空闲,俺家就不等啦,先收,呵呵。”
心里却觉得,苞米小不了。山上的都那么出息呢,更不用说这肥地。
左老汉还抽空前后左右的四处看看,拉住朱兴德用极小的声问:“大姑爷,你梦没梦见过咱家今年大丰收?”
朱兴德眯了眯眼,望眼小稻在割黄豆的方向,立即反应过来:“爹,你咋知晓我做梦。”
左老汉:“……”
完了,一着急,说漏嘴了。
“不赖小稻,是那个啥,我发现你……”
当岳父的,第一反应先将责任揽过来,就怕小两口拌嘴,欺负他闺女。
左撇子将那日朱兴德放屁,他又是怎么发现配合的说了出来。
还连连强调:“德子,你放心,爹和你娘都牙口风没漏过。我只是太纳闷咱家苞米咋长那么大个儿。”
朱兴德没怪那事儿,倒是随手掰下玉米,扒开叶子,他又急忙包上。也条件反射的四处看了眼。
得承认,比山上偷种的玉米还大、还饱满。
压低声音道:“爹,你只记住,咱家收完泡秤,别和村里人说实话收了多少石。另外,别乱卖,想卖我给您张罗,能比您以前的价钱高。”
“那?”
“行了,爹,快收吧,有些话回家说。”
朱兴德心想,看来他岳父家这几亩,还真得他们这几人起早贪黑干,要不然……
朱兴德忽然扔了镰刀,不好好干活去了旁边莽子叔地里。
左老汉他们都不知大女婿和莽子说了啥,只知没一会儿功夫,莽子家忽然宣布:“收粮。”
接着,挨着左家另一面的两家,不知为何也嚷嚷着要收高粱。
朱兴德心想: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全村只他家先收粮,收完,大伙指定会像包打听似的东问西问,还得扒筐,连着好几家一起收,就不打眼了。
小稻来到朱兴德近前,疑惑道:“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朱兴德头不抬继续干活,不是好气儿道:“我那梦,你是不是给我整露馅儿啦?你给我等着。”
小稻憋不住笑出声,冲她男人哼了一声。
朱兴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听他媳妇刚才说啥,捏着小鼻子哼完,说我一直在等着。
真是反了天。
朱兴德在干活时,瞟了好几眼在前头镰刀唰唰飞起的满山。
到底没忍住,老丈人都知晓他的秘密了,该到了互相点一点的时候,要闹心,不能自己一人闹心。
假装直直腰歇歇,晃悠到满山近前,欠欠地一语双关道:
“这大苞米粒儿,这大棒槌,放眼望去,满村属咱家庄稼地最招风。唉,早知晓浇水那阵悠着点儿。以免太打眼招人嫉恨。”
说完,回去接着干活。
杨满山:“……”
感觉大姐夫好像知晓小池子了。开始寻小豆的身影,他得找媳妇商量商量。